不知睡了多久,林末被癢醒了。睜開眼睛就看到七七正樂此不疲的蹭著她的臉頰。她有那麼一瞬間恍惚,覺得她是睡在了顧子川的房子里,可是等她環顧四周發現,應該是七七離家出走跑她家了。
她裹了件羽絨服,抱著七七就匆匆上了樓。
熟練的輸入密碼,門鎖開了后,懷里的七七歡快的跳了下去,還真的是變臉如翻書啊,明明剛粘她得不行。
房間里傳來叮叮哐哐的聲響,她尋著聲音找到了他的畫室門口。只見顧子川正站在梯子上,手上拿著畫朝著剛釘好的釘子掛上去。原本異國的風景畫全部被卸了下來,換上了她的畫。
一幅接一幅,有她睡著在書桌上的,還有她系著圍巾站在宿舍樓下的,甚至還有她歪著頭倒在副駕座位上睡著的……
太多了,她甚至有些看不過來了。
顧子川從梯子上跳了下來,脫掉手上的手套,隨口說道:“七七動作還滿快的,這麼快就把你叫起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
顧子川站定在林末的面前,忽然抬手環住了她的脖頸,她下意識的一退以為他又要抱她,卻沒想到他只是解下她的項鏈。
因為她的這個下意識的動作,顧子川的動作一頓,猛然用力地攥住她的手腕,林末被動地看向他,心頭一顫。
他手里握著的是項鏈上的戒指。
這戒指……林末不自覺的移開視線。
他眼底壓抑的情緒在克制什麼,聲音又低又沉,“姐姐,準備什麼時候更正我們的關系啊!”邊說著邊把玩這手里的戒指。
他這聲“姐姐”叫得林末心驚肉跳,看來是因為昨天停車場的事情記仇了。
本就有些理虧的林末,試圖解釋:“醫院里人多口雜,怕別人說了閑話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顧子川聲音低啞,伸出寬大的手掌捏住林末白皙的脖頸,她被迫仰起頭,一雙心虛的眼眸看向他。
隨后他靠了過來,盯著她的眼眸說道:“叫聲老公聽聽,畢竟我可是享受法律保護的。”
沒想到他這麼較真,林末漲紅著臉,想要掙脫開他的束縛,卻沒想到轉瞬間他便吻了下來。
他先是輕輕吮著她的唇瓣,緊接著就用舌尖強行撬開她的唇齒,越吻越深,越吻越狠。林末有些承受不住的朝后退去,誰知他順勢將她抵在墻上。
兩人間的曖昧氣氛愈演愈烈。戒指也不知什麼時候被戴在了林末的無名指上,顧子川的聲音從唇齒間呢喃道:“我是你林末的什麼人啊!”
林末的心怦怦跳,整個人都暈乎乎的,面對顧子川的步步緊逼,一點辦法都沒有,可是那兩個字卻怎麼都說不出口。
顧子川埋頭咬在林末的鎖骨上,用牙齒輕輕地磨。隨著他的微微用力,林末“嘶”得一聲,結結巴巴的說:“老公。”
“乖……”
擾人清夢的鬧鈴聲響起,睡夢中的林末皺起眉頭,剛伸手準備關掉鬧鐘,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撈進懷抱,牢牢禁錮住。
唇角不自覺的揚起,可開口卻是故作責備口吻:“今天要值班。”
身后的人并沒有回話,而是用行動表示著不滿。
細細密密的刺痛從肩膀處傳來,“顧子川!”顯然林末生氣了。
始作俑者的動作停了下來,懶洋洋的掀開眼皮。臥室的遮光簾沒有完全拉起來,清晨微亮的光線恰到好處。
他垂眸盯著她,整個人貼了過去,親了親她的后頸,“轉過來嘛。”絲毫沒有認識到錯誤該有的態度。
雖然生氣,但還是轉過身,“干嘛。”原本強硬的姿態已經是擺出來了,可是在目光接觸到他的時候,還是不自主的震顫一下,極其不自然的別過臉嘟囔道:“蓋好被子……”
顧子川低頭看了眼,眉眼輕佻,微微揚起下巴:“怎麼?這麼快就不喜歡了,昨天不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嘴就被林末捂住。
他不提還好,林末暫且能壓得住氣勢,這下她哪里還繃得住,拽起被子將人死死蓋住,然后火速穿好衣服下了床。
關上衛生間的門,林末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臟,朝著鏡子里的自己埋怨道:“出息,怎麼著也當那麼多年的姐姐。”說話間,她注意到無名指上的戒指。
雖然之前為了騙李蘭也戴過,但是現在卻完全是另一正心境,幸福、滿足、甜蜜,還有一絲緊張。
洗漱完,她戀戀不舍把戒指摘了下來,為了工作方便。
已經快來不及了,匆匆在門廳換好鞋就準備出門,忽然臥室方向傳來聲音:“林末。”
這連名帶姓的,讓人心頭一緊,她趕忙抬頭看過去。
顧子川懶散的倚在臥室門上,身上的睡衣隨意披著,臉色并不是很好。她有些心虛,不過還是強裝鎮定的回道:“怎麼了?”
對面的人并沒有回話,而是舉起左手,指了指無名指的位置。
林末看向自己光禿禿的無名指,趕忙把項鏈扯了出來:“帶著呢,方便工作。”
等好不容易出了門,她重重的舒了口氣,懊惱剛才自己的表現,現在怎麼就那麼怵他呢,真是的。
還在春節假期,早晨出門的人和車都很少,平時四十來分鐘的車程,今天直接縮短了一半,二十分鐘就到了醫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