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個都不高興。”
“那咱們就先說說,侯爺為何不高興?”馮姝好脾氣地道。
“是太后給臣派的這差事,太后自該心中有數。”
馮姝用雙手扳過宇文瑄的臉,使他看著自己道:“這差事的確難辦,可侯爺年輕有為,豈會有辦不成的差事?”
“你就好好給我灌迷魂湯吧。”宇文瑄雖然語氣不善,但也沒避開馮姝的雙手。
“難道我說錯了?”馮姝笑道:“侯爺當不起我這句年輕有為?”
“當得起又如何?回來左不過就是加官進爵。可我現在就是躺著不動,也有國公的爵位。”
馮姝很是上道地問。“既然侯爺覺得加官進爵沒意思,那侯爺想要什麼呢?”
“那年咱們在甘泉宮一同守歲時,你說欠我的壓歲錢可還作數?”宇文瑄道。
驚訝于宇文瑄居然還記得多年前的玩笑話,可馮姝仍舊覺得暖心。“當然,只要無礙朝政和帝位安穩,侯爺盡管開口就是。”
“此言當真。”宇文瑄翻身過來,迎上馮姝的目光問道。
“當真。”馮姝含笑應道。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宇文瑄的不高興已然散去了。
“既然侯爺高興了,那咱們就說說阿瑄為何不高興吧。”
“自甘泉宮算起至今,咱們在一起的時日,加起來也沒多少,更不必說咱們如今還要偷偷摸摸,避著旁人。眼看著我要繼續鎮守遼東,我心中自然不舍念念。可讓我鎮守遼東的詔令就是念念下的,想到這些,我這心氣能順嗎?!”
在馮姝看來,此刻的阿瑄簡直與怨婦無異,她也清楚,這個男人在旁人面前絕對不是這副模樣,沒辦法,他這個樣子都是自己慣出來。
“好了,的確是我對不住阿瑄。”馮姝哄勸道:“阿瑄要我如何補償?”
“我要念念這輩子都像如今這般寵著我。”說這話的時候,宇文瑄不但毫不臉紅,還很理直氣壯。
雖然被宇文瑄氣笑了,但馮姝還是答應道:“好,我這輩子都像寵兒子一樣寵著阿瑄。”
“這話可不興說啊。”宇文瑄的臉立刻垮了下來。“我可沒覺得你有多寵陛下。”
“看來阿瑄自己也知道,我比寵兒子還寵你呢。”馮姝笑道。
“所以就如我方才所說,我要念念這輩子都像如今這般寵著我。”宇文瑄眼巴巴地望著馮姝道:“好不好?”
馮姝不得不承認,自己兒子都沒眼前這位會撒嬌。“太尉必不知道你會撒嬌,我只問一句,令堂知道嗎?”
宇文瑄一臉認真地道:“自我五歲之后,家母就不曾見過我撒嬌了。”
“那今后阿瑄也只能對我撒嬌才可以。”
“瞧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?我這個封疆大吏不要面子的?”宇文瑄嚷道:“這種事情自然是只能讓念念一人知道的。”
終歸還能再見,且二人之間通信無阻,所以這一次無論是馮姝,還是宇文瑄都沒有那麼多的離愁別緒。
三月初十,宇文瑄就要啟程返回遼東赴任。
馮姝確信,宇文瑄的心腹們已經知曉他和自己的關系,但知道和看到,終究是不一樣的,所以馮姝并不打算出城相送。
不過馮姝還是于宇文瑄出發的前一夜,前往太尉府上。因著想宇他一個驚喜,所以馮姝并未提前告知。
馮姝來時,宇文瑄還在書房內與屬下們議事。
所以馮姝在暗處稍等了片刻,等到書房內的閑雜人等魚貫而出,才推門進入書房。
聽到有人不告而入,宇文瑄一個眼鋒掃過去。“放肆!”
這是馮姝第一次見到宇文瑄目露兇光,是了,這才是他該有的樣子。
即便馮姝戴著兜帽,完全遮住了面容,但根據身形,宇文瑄已然認出了她。
就在他驚訝之余,馮姝拿下兜帽,調笑道:“侯爺真是好大的脾氣。”
“休要胡言,我對念念可從來沒有脾氣。”宇文瑄早已收起了方才的狠戾表情,喜笑顏開地大步向馮姝走來。
說話間,宇文瑄已然走到馮姝面前,將她高高抱起,轉了幾個圈之后,才道:“夜深露重,怎麼這個時候來了?”
“這個時候來自然是為阿瑄送行。明早不方便長亭相送,今夜前來到底也是我的一片心意。”馮姝笑著道。
“還未啟程,我就已經開始想你了,這該如何是好?”宇文瑄將馮姝抱在懷里,俯身在她耳邊道。
“我亦如是,所以我都有些后悔派阿瑄去遼東了。”馮姝回抱住宇文瑄道。
“詔令已下,現在說這話可晚了。”宇文瑄已將馮姝打橫抱起。“咱們還是說些有用的吧?”
看懂了宇文瑄的眼神,馮姝笑道:“到底是說有用的話?還是做有用的事?”
宇文瑄已經抱著馮姝來到了書案旁。“這兩件事其實也是一件事。”言畢,一把將案上東西通通掃落,然后馮姝就被他放在了寬大的書案上。
“侯爺?”動靜驚動了外面的下人。
“無事。”宇文瑄揚聲道。
“這里可是書房!”馮姝驚呼道。
“我知道這是我的書房。”宇文瑄已著手去解馮姝的衣裙。“既然是我的地方,那就是我說了算!”
馮姝覺得若非太尉管教得嚴,此人一定是京城的紈绔子弟之流。
看到馮姝還在扭捏掙扎,宇文瑄在她唇上重重落下一吻后,才道:“太后可不會這個時候掩藏行跡來臣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