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已讓人前往蜀中為你安置新家,待你平安生下孩子,你們一家三口就去那里吧。”
說話間,馮姝已經起身。“待你胎象穩當了,就會送你出宮去見他,之后有人會關照你在京郊待產的。”
不待舞陽公主有所反應,馮姝早已出了房門。
賜死舞陽公主一事,讓朝野上下看到了宣太后要滅高句麗的決心,所以無論是朝中大臣,還是前線將士無人再敢有任何懈怠。
遼東戰事也因此十分順利,待到十月初時,大軍就已經圍住了高句麗都城。
鑒于城內并無投降的打算,所以是否強攻,以及城破之后要如何處置高句麗王族的折子就到了馮姝案頭。
鑒于又到了遼東入冬時節,此事在朝內并無過多爭議,馮姝親筆所寫的招降書很快就被送至遼東前線。
招降書中說,封高句麗王沙景遂為安樂公,享受親王俸祿,其所有親眷遷居京城。
如此優厚條件,高句麗王自然開城投降,按照馮姝吩咐,由宇文瑄與毌丘儉兩位將領共同護送安樂公一家至京城。
一紙詔令將此役中功績最大的兩位將領齊齊召回京城,朝野上下看的明白,太后這是要從遼東收權了。
緊接著,馮姝不僅裁撤掉了部分遼東駐軍,還將以前合并起來州郡再度拆分成以前的樣子,派往當地的主政官員,也不再集軍政大權于一身。
這一切都在大軍班師回朝之前,就全部安排妥當。所以哪怕是包括太尉在內的老臣們,也無不感慨于馮姝的動作之快。
宇文瑄對此倒是不曾說過什麼,但他的心腹手下們卻有思量。
耿紀道:“咱們這位太后的確不是一般人,根本就不給遼東軍做大的機會。”
寇憲不以為意地道:“若是尋常女子,能入得了咱們侯爺的眼?”
“太后再不尋常,那不也還是女子嘛,她待侯爺總該不一樣些。”
“這可不是咱們該知道的事,你閉嘴吧。”寇憲警告道。
耿紀還是有些不甘心。“此事,侯爺當真就沒說過什麼?”
“至少在我面前是一個字都沒提過。”寇憲道:“但侯爺的心思,可不是咱們能揣度的事情。”
因著護送高句麗王族,所以宇文瑄一行人的動作難免慢了些,直至臨近年關的那幾日,他們才抵達京城。
馮姝照例出城迎接,分賜御酒,厚賞諸將。鑒于宇文瑄將來會承襲魏國公爵位,所以馮姝并未再升他爵位,此舉也是為了安撫其他將領,畢竟自己把遼東軍的精銳交在宇文瑄手上的,他戰功赫赫是情理中事,若是再同他人拿到同樣的賞賜,難免會招來嫉恨。
此外,馮姝也并未按照慣例,在宮中設宴為眾將接風,而是當眾宣布,正月初一她要于太廟獻俘,到時她再于宮中設宴為眾將以及新封的安樂公接風。
于是,眾將先各自回府休息,安樂公等人暫時被安排在驛館休息。
當天夜里,宇文瑄就毫無意外地出現在了咸安殿。
“該不會是因為此次沒撈到爵位,跑來跟我要爵的吧?”馮姝笑道。
“哪兒的話,我是那麼不知好歹的人嘛。”宇文瑄道:“念念分明是在幫我,出入朝堂,樹敵太多不是好事。”
“阿瑄明白就好。”馮姝道:“那你今夜來此是為何?”
“我人都回來了,自然要趕來看看,你是不是又多了幾個面首。”宇文瑄沒好氣地道。
“沒有面首,哪兒來的面首?”
宇文瑄心下了然,馮姝是把那幾人打發了。“保不齊之后還會有人給你送呢。”
如此陰陽怪氣完全在馮姝的意料之內。“可我只喜歡阿瑄一人。”說著,就點起腳尖在宇文瑄唇上落下一吻。
后者很快就有了熱情而粗暴地回應。
待二人分開后,馮姝才笑著問道:“想必阿瑄今日一定累了,何不在府上好好休息?”
“可見念念是一點兒都不想我。兩年未見,念念居然想著第一天就讓我在外面過夜,你當真是讓人寒心。”宇文瑄無不委屈地道。
“若是覺得寒心,那我給阿瑄焐熱了便是。”說著,馮姝的手就撫上了他的胸膛。
“這才像話。”宇文瑄笑著將馮姝攬入懷中。“念念,我回來了。”
這一刻,馮姝體會到了久違的安心。“阿瑄此次可有受傷?”
“沒有。”
“當真?”
“你若不信,盡可以查驗。”
“你這臉皮還能不能再厚些?”馮姝笑罵道。
“念念這話不對,我在你面前那根本就是沒臉沒皮。”宇文瑄大言不慚地道。
馮姝還來不及說什麼,就被宇文瑄抱到了榻上。
云雨過后,馮姝安靜伏在宇文瑄懷中。“回來當天就跑到宮里來,旁人也就罷了,太尉就不曾說什麼?”
“說了,還說了不少呢。”宇文瑄道:“我去向他老人家昏定的時候,那可是好一番長篇大論,害得我入宮都晚了。”
“兩年不見,太尉自然會有許多話要同你說的。”
“是嗎?信里沒話說,全留著我回來當面說?”
聽出宇文瑄的不悅,馮姝道:“看來太尉說了許多,阿瑄不喜歡聽的話。”
“也不能這麼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