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回來正好看見,如此也不算辜負魏國公。”
“說吧,去哪兒了?”
“原打算去京郊看楓葉的,可我覺得自己應該騎不到芒碭山,所以半道回來了。”
“你總算還有點兒自知之明。”宇文瑄沒好氣地道。
“我當然有,所以這不是回來讓阿瑄帶我去看楓葉嘛。”馮姝上前牽起宇文瑄的手道。
“你以為你撒個嬌,今天這事就算完了是吧?”宇文瑄冷笑道。
“你就說你帶不帶我去吧。”馮姝儼然一副準備撒潑耍賴的架勢。
“行!咱們看完回來再算賬。”說完,宇文瑄拉起馮姝,向著早已準備好的馬匹走去。
就如以前一樣,宇文瑄先行上馬后,就一把將馮姝帶到馬背上。
“駕!”
然后兩人一騎就風馳電掣地出了皇宮,向著京郊而去。
“你該不會是背著我去找男寵了吧?”路上,宇文瑄笑著問道。
馮姝靠在他懷中道:“原是打算物色幾個的,但挑了半天都沒有阿瑄好,所以我便回來了。”
知道馮姝并未跟自己說實話,但宇文瑄知道,她不愿說的事情,自己就不能深究,起碼不能當著她的面深究。“既然知道我好,那就勿要到處亂跑,你要是丟了,我這日子可沒法過了。”
“好。我以后再也不亂跑了。”
宇文瑄的語氣溫柔的似天邊一抹云彩。“念念,有些事的確是我出于私心,可無論何時,我都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。”
“我知道,阿瑄如果想傷害我,是可以做許多事情的。”馮姝何嘗不明白,如果宇文瑄能對自己狠下心腸來,自己根本堅持不到今日。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在這之后,兩人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,在芒碭山賞了一個下午的楓葉,直至傍晚才回來。
旁人倒也不敢對這二人的肆意妄為說什麼,但有人可以。
宇文裕氣鼓鼓地道:“爹爹偏心,帶娘親出去玩,都不帶我。”
此刻沒有外人,他只是個在父母面前隨意撒嬌的孩子。
“你娘親就這一個,我不偏心她,難不成還偏心你?”宇文瑄直接無視兒子的不滿。
“可裕兒也只有一個啊!”宇文裕分辯道。
“誰說的?你爹我再娶一個,那就不是你娘了,但我與你娘再生一個,還得管我叫爹。”
這話說出來,宇文裕的小臉立時皺成一團,因為他不知道這話要如何反駁。
馮姝則在一旁笑得雙肩發顫。“早就跟你說過了,別跟你爹耍嘴皮子。你爹這張嘴啊,迄今還未嘗一敗。”
“娘親也偏心,爹爹欺負我,娘親都不幫我。”宇文裕更加不滿。
不待馮姝開口,宇文瑄在旁接口道:“小子,受了欺負就該自己想辦法,跟你娘告狀,那可太沒出息了。”
“哦,裕兒記下了。”看到父親的神情,宇文裕知道這是要緊的事情,也就不鬧脾氣了。
“娘回來的時候,從集市上給你買了你喜歡的龍須酥。”馮姝笑著拿出給兒子買的小食。
“娘親真好。”見娘親到底還惦記著自己,宇文裕馬上忘卻方才的不高興。
看著兒子吃得高興,馮姝也覺得內心歡喜,如果日子可以一直這樣,那該有多好。
畢竟相識多年,所以面對馮姝的刻意隱瞞,宇文瑄絕非看起來的那般淡定。
離宮之后,宇文瑄立刻吩咐寇憲。“馬上去查清楚,太皇太后今日出宮到底去了何處?”
寇憲立時面露難色,他很清楚那些太皇太后想要對國公爺隱瞞的事情,自然也會對他們這些人隱瞞。
“國公爺,太皇太后離宮必不是出去閑逛的,末將以為她應該是去見了什麼人,咱們不如想想,有哪些人是值得太皇太后親自去見的。”
“毌丘儉。”只需片刻的功夫,宇文瑄已然想到了此人是誰。“對,他今日離京。”
能讓太皇太后去見毌丘儉的事情無非就那麼幾件,所以此刻,寇憲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倒是宇文瑄神情淡然地道:“你先下去吧,我想靜一靜。”
“是,末將告退。”
房門關上的同時,宇文瑄才有些疲憊地靠坐在椅子上。“念念,你到底是看出我的心思了。你若是為了自己的兒子,這麼對我也就罷了,可如今你的兒子已經不是皇帝了,你卻還要阻我來日。既然如此,你當初何必廢了自己的兒子?”
自言自語的同時,宇文瑄修長的手指輕叩扶手,忽然他莞爾一笑道:“罷了,與其跟你較勁,還不如我自己另辟蹊徑呢。”
在這之后,宇文瑄與燕王高霖的矛盾日益尖銳。
更有甚者,有次二人在馬球場上切磋球技時,宇文瑄居然故意將燕王撞落馬背,若非旁人手疾眼快攔下宇文瑄的馬,他身下坐騎的前蹄十有八九會踏在燕王身上。
看著狼狽不堪的燕王,宇文瑄非但沒有下馬,還敷衍了事地道:“到底是我年紀漸長,這御馬的功夫大不如前,讓王爺受驚了,還請王爺見諒。”
并非不知宇文瑄是故意的,但燕王也知道自己在馬球場上根本不是宇文瑄的對手,于是鐵青著臉道:“既知如此,魏國公還是勿要上馬球場了,若是哪日不小心摔斷了腿,那可就得不償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