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瑄道:“此舉也是為了咱們的裕兒,畢竟他在名義上是無名無分的侍妾所出,讓老大成了皇后所出的嫡長子,是讓裕兒難做。”
馮姝明白,此舉也是宇文瑄想保全宇文覺這個長子。“我明白的。”
宇文攸是聰明人,在宇文裕冠禮過后,他就上疏魏王,自己資質平庸,請立三弟宇文裕為魏王太子。
群臣立即響應,也紛紛上疏請立宇文裕。
眼見時機成熟,宇文瑄就應群臣所請,于當年五月,正式冊立宇文裕為魏王太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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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年夏末秋初之時,馮姝終于抱上了自己的親孫兒。
隨著宇文裕對政務愈發熟稔,馮姝就不再過問政事,放心把政務交到他們父子二人的手上,而她自己只管過著含飴弄孫的日子。
次年禹州等周邊州郡因旱災發生饑荒,起初朝廷并未十分重視,只因幾個月前派出的巡按御史回報說此次旱災并不嚴重,又因那幾州境內還有兩條河流,雖然比不得黃河那樣大河但足矣支撐一段時日,所以朝廷只是下令按慣例賑災。
然而,短短三個月后禹州發生民變的奏報就到了宇文瑄案頭。
畢竟是做過多年地方主官的人,宇文瑄知道,事情不可能像當地官員奏報的那樣,是因為百姓貪得無厭,不對朝廷感恩戴德,反而嫌朝廷賑災不夠才起得民變。
宇文瑄雖然準了禹州官員所請,派兵前去鎮壓,但領兵之人卻是宇文裕。這樣的安排讓朝野上下以為這是給魏王太子立威的機會。
可宇文裕在遼東三年做的是最底層的屯田兵,所以他一早就清楚,只要還有活路,百姓們是絕不會起兵造反的。
臨行前宇文裕來向父親辭行。“請父親放心,兒子一定會把事情辦妥,不知父親是否還有要交代的?”
宇文瑄道:“此次為何要讓你去禹州,你是清楚的,有些事就無需我再多言。不過,這是第一次讓你出去獨挑大梁,該放的權我也給你放了,后面的事情全看你自己的本事。要知道你娘主政時候,黃河改道那樣的天災都沒鬧出民變來,說到底這是她的本事,別給你娘丟人。”
從前宇文裕一直認為父親天下無二的戰功十分厲害,這使得他覺得母親能穩坐太皇太后的位置,靠得是父親的支持,以及她無人可比的手腕。不過自宇文裕參與政事之后,他改變了過去的想法,父親征戰在外,內政軍需從未出過問題,這就足以證明母親的本事了。
“從前聽姚先生說,母親是王佐之才,那時兒子還沒想通此事。時至今日,兒子明白了。”宇文裕道:“請父親放心,幾千人的民變而已,兒子這個校尉還拿得下。至于其他的烏糟事,父親在京里等著看奏報就是。”
“早去早回。”這是宇文瑄最后的囑咐。
“是,請父親保重。”
又向馮姝告別后,宇文裕就于次日啟程前往禹州。
“禹州刺史是耿紀的侄兒,你還真是宇文裕的親爹,讓他用此人立威。”送走兒子后,馮姝才同宇文瑄說起此事。
“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?”宇文瑄道:“裕兒不比老大,還有隨我征戰沙場的機會。
既然如此,那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,他這個魏王太子不是可以糊弄的人。”
馮姝笑了笑,沒再說什麼。倘若高叡在世,他必做不到如此對待自己的太子;而阿瑄,若非他不需要兒子替他出最后一步,他是否還能做到如此地步呢?不過轉念一想,她便釋懷了,何必想這些沒用的?高叡已經不在了,阿瑄也沒走那最后一步。
宇文裕在的時候,有些事情宇文瑄不必親自過問,他盡可放心交給兒子。如今宇文裕不在,朝中諸事,全回到了宇文瑄手上。
這種時候,馮姝居然破天荒地親自出馬幫宇文瑄處理政務。
“悠閑日子過慣了,你居然還會為了我再度出山,可見我的面子是不小。”宇文瑄笑道。
“能享天倫之樂固然是好,可我自己的男人我不心疼,難道要等著旁人來心疼?”馮姝翻看著手上的奏折,頭也不抬地道。
宇文瑄含笑看了她一眼后,復又低頭去看奏折。
事實正如宇文瑄預料的那樣,的確是當地官員貪墨了賑濟災民的糧食,才引發民變的。
讓宇文裕大怒的是,朝廷所發糧食到災民手中的只有十之二三,地方上那些彎彎繞繞他不是不知道,可這群蟲豸總得有個度吧?!
就地斬了帶頭貪墨的官員滿門后,宇文裕直接下令將他們府中的存糧直接拿出來賑濟災民,此舉使得民變很快平息。
與之相反的是,宇文裕對那些鬧事的百姓可謂是寬宏大量。雖說帶頭的那些被他下令夷三族,可誰都知道若不是這些人家中已經沒幾個活人的話,他們是不會造反的。
至于其他響應之人,宇文裕也都從輕發落了。
每遇民變,就會有許多無辜百姓受累,原本破敗的房子都會被趁機打劫的匪徒燒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