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傷口未好,我真想去泛舟游湖,還有飲酒賞花,好可惜了。”
“姑娘再忍忍……不知道太子殿下今年會送些什麼。”
那邊每年她的生辰都會準時送來生辰禮,不是金銀珠寶,便是玉器古玩。
她猜想,這都是他身邊的公公挑好安排的,他根本不記得她的生辰。
因為他連送過她什麼都不知。
“奴婢先去將膳食備好,殿下說不定今夜也要過來。”
“不必太費心思了,殿下不在宮中,他不會過來的。 ”
見照歡一臉不解,她道:“今日也是左惜瑤的生辰。”
去歲時她生辰,在梨苑等了半宿,他都沒來。
第二日才聽侍婢說他出宮為左惜瑤慶生去了。
左家辦的生辰宴,他特意前去,是什麼意思,眾人心照不宣。
左家要出個太子妃了,左惜瑤備受寵愛,羨煞旁人。
今歲大概也是如此。
夜里照歡親手做了長壽面,兩人窩在梨苑吃著。
“小姐,好吃嗎?”
秦嬈嬈點頭,見照歡又塌下來的臉,安撫道:“有你做的長壽面,我已非常開心了,莫要難過。”
好在她的身邊有照歡相伴,還有人愿給她做長壽面,只是每每生辰日,心中愈發想念母親和駿兒。
“明日讓人稟報太子一聲,我們出宮玩吧。”
他不在宮,更好出去一些。
照歡一聽要出宮,眼睛立馬亮了起來。
稟了太子,太子身邊的人傳達了后兩人才順利出宮。
上京城大街小巷都十分熱鬧,商販到處都是,各種食物飄香,胭脂水粉琳瑯滿目,還有許多人圍在一處猜謎語送花燈。
兩人在旁看了許久,待吃飽喝足,兩人一同去看戲。
聽聞“聽臺閣”是城中最火熱的茶樓戲園,她也曾跟隨太子殿下去聽過戲,確實很不錯,兩人在門口卻被攔住。
小二抱歉地道:“娘子,實在抱歉,今兒有貴人包下了整個戲樓,暫不接外客。”
兩人便罷了,只是略有遺憾。
還在路邊想著接下來去哪里時,卻見前方停下一頂轎子,轎中下來的男子一身黑色袍服,未戴玉冠,只插著簪子,偶有青絲垂落肩上,俊美容顏動人心魄,那雙鳳眸更是攝人心魂,他一舉一動間都表現出矜貴高雅。
從轎中又走下一個美人,美人帶著帷幔,未見其容顏,那身姿窈窕,可見長相不俗。
兩人并肩而行,走向戲園子,身后跟著一批侍衛。
那兩人的天姿引得所有人駐足,所有人都在猜想這又是哪家皇親貴胄,真是十分般配。
那群人入了戲園,而根本無人在乎在戲園外的人。
秦嬈嬈站在那外面,將一切盡收眼底。
照歡她握住小姐的手晃了晃:“小姐,我們去別的地方聽戲吧。”
秦嬈嬈搖頭:“我不想聽戲了。”
看見那兩位,徹底胃口盡失。
照歡拉了拉她的手:“ 那小姐陪我去挑些胭脂水粉可好?”
兩人便去了胭脂鋪,秦嬈嬈漫不經心地挑了幾盒,她全然沒了心思,腦海中一直浮現剛才的畫面。
本以為他是個沒心的,難道他真的愛左惜瑤?
這兩個蛇蝎心腸的,倒也般配。
選好胭脂,兩人又步入了另一家鋪子。
她專心看著金簪和步搖。
有支金簪倒是好看,她伸手欲拿,卻有另一只手搶先一步拿起那簪子。
她抬眼一看,兩人皆有些驚訝。
“見過六皇子殿下。”
她行了行禮,裴翊穿著梅花紋紗袍,廣袖寬衣,手上執著羽扇,羽扇掛著金色墜子,少年如松,身姿挺拔,有如翩翩才子。
“原是秦姑娘。真是好巧。不知可否將此簪子讓給我? ”
她雖不愿但也不敢同堂堂六皇子搶東西。
“六皇子請便,我再挑一支。 ”
說罷便認真地挑起了別的簪子,只是剛要拿,又被搶先一步。她有些惱怒,卻克制著,望著他道:“殿下這又是作何? ”
裴翊揚了揚眉,把玩著手中的金簪道:“你眼光同本殿下十分相似,這次便又讓給我如何? ”
“殿下這般喜歡搶人東西,那我每個都想要,你難不成都要買下?”
她忍不住笑道,裴翊抬眸:“沒想到宮外的你還有這般調皮的一面。”
似乎想起了什麼,他啟唇:“你的傷可好了?”怕她不明白,又補充道:“八妹不懂事,我替她道歉。”
她揚起笑:“這事已過去了,她同我道過歉了。 ”
“若有下次,我會替你教訓她的。”
“那我先謝過殿下了。只是莫要再同我搶簪子可好?”
“你看中什麼,我都送你吧,就當我替皇妹賠罪。”
他將手中的金簪都遞給她,且不容拒絕,秦嬈嬈只好接過,后他又讓掌柜的挑了鎮店之寶,那架勢像要把店掏空,秦嬈嬈忙道:“ 殿下,我就挑這一支便好。”
她將最初看中的那支碧玉玲瓏簪拿起來,然后讓照歡給她別了上去,她天生麗質,唇紅齒白,眉眼間楚楚動人。
裴翊見過許多美人,她卻最為特別,眼眸中帶著懵懂,那長相嬌媚動人,卻又十分柔弱,她身上傳來淡淡的藥香味。
他極少涉世,可也聽聞那秦氏在宮中的事跡。
他聽聞的秦氏是那整日癡纏皇兄,不知廉恥之人,還有人說她恬不知恥,是太子的玩物云云,不堪入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