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妾先告退了。 ”
秦嬈嬈冷著臉退下去,這是她平生第一次給裴辭臉色看。
裴辭紋絲不動,他對張瑾道:“她的眼里似有恨意。孤不過是想讓她留在孤身邊,她就這麼難忍嗎?”
“殿下,奉儀已有好多年未見小公子了,大約是心急了些。”
“在她心里,孤大約還不如她的婢女重要吧。”他冷笑,死死地捏著案角,眼眸滿是陰鷙。
殿內眾人皆跪了下去,張瑾也不敢再說什麼,所有人皆繃緊了神經。
秦嬈嬈自含德殿出來,獨自關了門在里面生悶氣。
迎春終是推門進去,將藥碗放好。
“奉儀,該喝藥了。一切都等養好身子再說,好不好?”
“無事,就任性一晚上,明日我便好了。”
明天便又開始戴上那面具,去討好所有人。
可今夜,就讓她宣泄一下吧。
眼淚汪汪地端起藥一口口地喝著,因為藥苦她哭得更厲害了些。
迎春心疼地給她擦擦眼淚,將蜜餞喂給她吃。
“ 哭出來會好一些。”
“ 我不過是想見見他們,若他們過得好,我才能放心一些。他為什麼就是不許呢。”
“殿下大約還在生氣,那日他得知奉儀逃跑了,氣得面色發青,所有人都不敢在他面前喘大氣。想來殿下十分愛惜奉儀,奉儀多多哄哄他,一定能見到奉儀想見的人的。”
“哄他,討好他,這件事我做了八年,男人真是賤啊,明明不愛,卻不肯放手。 他為何就不能當作我消失了,反正想做他女人的這麼多,多我一個少我一個,又會怎麼樣呢。”
她罵的可是尊貴的太子,迎春不敢接話。
“罷了,你去給我拿酒來。”
秦嬈嬈極少喝酒,怕做出不合時宜的事,她在宮里從未有過安全感,連一杯酒都無法暢飲。
就今夜,她同自己說。
一盞又一盞地喝著,腦海中那些痛苦的事好像都忘卻了。
又要倒酒,卻有人將她的酒取走,她眼巴巴地看著,要去搶:“給我酒…… ”
裴辭手抬高,她便撲過來,貼在他身上踮起腳去奪他手中的酒。
“那是我的!”
“醉了?不許再喝。”
“這不許那不許,你又不是我娘親。”
“孤是你夫君,孤說了算。”
“夫君?什麼笑話,你不過是伺候我床榻的男子罷了,狗太子。”
這一句話讓裴辭臉黑沉無比,他伸手隔著裙子打了一下她的臀,忍不住又多打了幾下。
秦嬈嬈一邊躲一邊叫,縱是喝酒了也曉得被人打臀有多羞憤,她面紅耳赤。
雙手揪著他的衣襟:“把照歡和駿兒還給我。不然我就打死你。”
“哦?你要怎麼打死孤?”
她伸手“啪”地給了他一巴掌,這巴掌來得猝不及防,裴辭怔了一下,陰沉著臉抓住她又要揮下的手。
“放肆。”
“我就要放肆……太子殿下,我給你打吧,你把他們還給我。”
“ 給了你,你便會一直留在孤的身邊?”
“不!我要跟他們去宮外…… ”
“孤不準。”
裴辭緊緊地將她扣在懷里,秦嬈嬈掙脫不得,手朝他身上亂抓,真成了醉鬼,毫無儀態可言。
“豎子,我定要想法子離開你。”
他冷冷道:“絕無可能 。”
最后裴辭將她扛在肩上,用繩索綁在榻上她才安分了些。
不曾見過她如此折騰人的樣子,可恨又可愛,那衣裳掙脫得十分凌亂,露出白皙滑嫩的肌膚來,迎春取來濕帕子給她擦手。
“殿下,奉儀是喝了酒才胡言亂語,望殿下恕罪。”
若她沒有看錯,殿下脖頸間有幾處抓痕,還滲了血,奉儀一看就是下了狠手的。
“下去。”
他將濕帕子接過,褪下她的衣裙,給她身子擦了一遍,才躺下去將她摟到懷里。
她雖被綁著卻一直掙扎。
“安分些,若下次再敢喝酒,孤便把梨苑的人都拉出去杖斃。 ”
他貼在她脖頸間,咬了她一口。
“滾……別靠近我…… ”
也只有這個時候的她才是真實的罷,如此鮮活。
一時不察又被她踹了一腳,他干脆把她的腿也壓住,她扭來扭去,惹得他有些發熱,喉嚨滾動了一下。
他便毫不猶豫的俯身吻了上去,撬開她的唇細細舔咬,糾纏,她下意識地回應,將手攬在他脖頸處,身子也愈發蹭向他。
從喉間發出嚶嚀聲,實在是撩人得很,他抱著人吻了許久。
終是逼著自己摒棄旁的念頭,他啞聲道。
“再不乖,孤便要罰你了。”
秦嬈嬈似乎聽懂了,還真不扭了,安分下來。
第二日秦嬈嬈醒來頭痛欲裂,這酒飲完喉嚨生疼,忍不住咳嗽起來,她倒是記得起昨夜發生了什麼,但打算當自己失憶了,打死不承認那是她。
手被綁著,她只好喚迎春幫她解開。
“昨夜真是嚇死奴婢了,還好殿下沒有跟奉儀計較。 ”
“就當昨夜做了一場夢吧。你去準備一些吃的,去含德殿。”
他說如果他心情好,便讓她看她們,得去問問是不是真的。
食盒未備好,梨苑卻迎來了客人。
八公主依然眾星拱月一般,身后跟著眾多侍從,但今日不同的是,她身側跟了一女子。
那女子看到秦嬈嬈喚了一聲:“ 姐姐。”
秦嬈嬈家中有眾多姐妹,倒是一時不知她是哪位。
八公主臉上帶著假惺惺的笑,像是抓住了她什麼把柄,過來看她的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