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秦嬈嬈不敢應,也不想應,她是要出宮的人,干嘛與她為伍。
秦淼淼大約以為所有人都同秦嬈嬈一樣好說話,所以才敢妄言。
左惜瑤可不是尋常人。
罷了,權當作看看戲吧。
而且,無論是左惜瑤吃癟還是秦淼淼,于她而言都挺有趣的。
這靈安寺講究誠心,轎子到了半山腰貴人們便得自己下來走。
秦淼淼本不是為了燒香拜佛而來,一身華麗粉紅紗裙,很長得用手一直提著,不然便要沾了泥土。
秦嬈嬈有先見之明,穿了輕便的裙子,她便徑直往山上寺廟的方向走去。
因太子殿下前來祈福,今日便限制了上山的人,往來只有宮中權貴。
她雖身子虛弱,可沒有磨磨蹭蹭,很快便將秦淼淼拋在身后,秦淼淼邊提著裙子邊抱怨:“姐姐你不等等我,是不是想獨占殿下?”
秦嬈嬈聽到了也不想搭理她,一路人沒碰見什麼人,后來便遇到了陸錦蘭。
“你也來祈福了?”
“我聽聞你被太子殿下抓了回去?還是道行尚淺,他似乎早就拿捏住了你的把柄。”
“你都知道了?我又不是孑然一身的人,沒辦法。”
“所以,你這就放棄了?”
“眼下還不能動,他盯得緊。你有沒有什麼絕世美人兒送進來?如今有了太子良媛,我倒是省心了不少。”
起碼用膳時能多一個人面對他的臭臉了。
“兩個美人還不夠你受?嘖,第三個來了。”
秦嬈嬈有些不想接受事實,可人來到了她面前,不遠處是左惜瑤和太子以及八公主,而下方則是秦淼淼。
這樣看來,她被夾在其中,實在是左右夾擊,進退兩難。
不過她選擇退后一步,同秦淼淼站在一起。
幾個人同殿下和公主行了禮,裴辭沉沉看向我
“你……們怎麼來了?”
秦淼淼應到:“妾有請示殿下,殿下不是應了嗎?”
裴辭想起來,母后讓他陪左惜瑤去祈福,本就心煩,那秦淼淼又不知派人來問了什麼,他一時煩躁便都應了,以為同上次一樣是來請求讓秦老爺入宮一事。
他蹙眉,繼續看著秦嬈嬈,秦嬈嬈臉上染了薄汗,唇紅齒白,因爬山顯得明媚鮮活。
“孤問的是你 。”
秦嬈嬈便又耐心解釋道:“良媛妹妹也跟殿下請了,與我同來。”
八公主一如既往冷嘲熱諷:“你來便來,怎麼還帶上秦奉儀,不知道她身子虛弱,若到半途喘不過氣了可怎麼辦呢?只會拖累人。”
“奉儀不如現在回去吧,要上去還有一些路程。”
左惜瑤道,她今日發上別了個素雅的簪子,衣著也是得體。
秦嬈嬈巴不得回去,這的確于她而言有些吃力。
“我會幫著姐姐上去的。”秦淼淼目光卻在左惜瑤身上打量,她發現那未來太子妃很高傲,不曾看她一眼。
“良媛自己恐怕也不容易上去吧。何必逞強呢? ”左惜瑤微微笑道。
秦淼淼此刻提著裙擺,走得比秦嬈嬈這個病秧子還慢,且不說拖累了,何談幫忙。
秦嬈嬈便想著回去更好,正想開口。
裴辭走過來,眼里有幾分責怪:“就這麼想祈福?從前也沒聽你說過。”
且昨夜他下手重了些,她身子怕是承受不住。
這麼想著便在她面前微俯身,秦嬈嬈一時沒想明白他要做什麼。
在場的女子目光皆僵硬了起來,左惜瑤過來道:“何須殿下費心,臣女也可以帶著奉儀走。”
“還不上來? ”
裴辭不耐煩地道,原來他是想背她上去。
裴辭不耐煩地道,這是要背她的意思。
左惜瑤只好面色不愉地站到一邊。
秦嬈嬈很干脆地爬到他背上,有人主動要背,她若拒絕那不是矯情了。
裴辭握著她的腕纏到脖頸處,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音量道:“這麼拘著做什麼?孤是豺狼虎豹不成?”
“有人看著,妾有些害羞,且這里是外面,又不是在寢宮里。”
“有孤在。”他安撫道。
美人們的目光都快刺破她的背了,秦嬈嬈干脆閉上眸子。
“殿下走穩些,妾先睡了,到了再叫妾。”
這下直接把他當作馬車了?裴辭本想掐掐她的腿以作警告,可一想到她皮膚很嫩,一掐便會生印子,終還是作罷了。
裴辭是上過戰場的,秦嬈嬈于他而言實在輕得很,走了許久他都呼吸平緩,察覺到她睡著了,他便走得穩當了些。
而秦淼淼和左惜瑤一左一右卻是喘著大氣跟上來,八公主和一群宮人也在后面跟著,若是眼睛能殺人,秦嬈嬈已經沒了。
這場面極其搞笑,陸錦蘭干脆坐到路邊的亭子里,欣賞這場面。
秦嬈嬈還是有點本事的,她大約不知道,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拿捏了太子殿下的心。
真想看看這英明神武的太子,會如何為她顛倒癡狂。
秦嬈嬈果真睡著了,等到了寺廟,卻發覺自己在一個廂房里。
迎春過來取了帕子給她擦擦臉。
“殿下對奉儀是真的好,沒讓奉儀累到半點,奴婢看他背著奉儀時也十分穩當。”
秦嬈嬈也感受到了這一點,他待自己的確溫柔,比之從前好了太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