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聞昨夜太子殿下在梨苑叫了好幾次水,她氣得一整宿都沒睡著。
“妹妹心情不好,所以就不安生待著,便把心思放到了別處,這樣不好吧。你可別忘了,你成為良媛,是我幫你的。”
“姐姐說錯了吧,帶我入東宮的,是八公主。”
“你真以為她待你好? ”
“姐姐沒聽過,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?”
“你把我當作敵人了?我實在好奇,妹妹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?”
“是你搶走了殿下 。”并且讓她受盡恥辱,這個位置都是因為她才能擁有的。
憑什麼?
秦嬈嬈不再同她說下去,這種人聽不了勸,一直在鉆牛角尖罷了。
“我對人的容忍程度很低,別惹我,可聽到了?”
她掃了眼她的腿,眼里有幾分冰冷。
秦淼淼一瞬間仿佛看到了太子,縱是她如此柔弱也令人感覺到了威懾力十足。
緊接著便是惱怒,她看著秦嬈嬈的背影,恨不得將她撕碎。
“既然如此,就別怪我下狠手了。”
那小太監的確是公主的人,公主一聽她說要教訓秦嬈嬈,便出了個主意。
此番還得同八公主商議一下。
她便叫人推她去往公主殿。
這一幕被迎春看到了,她便同秦嬈嬈說了。
“這是又要做什麼?我這傻妹妹。 ”
她大約不知道,秦嬈嬈手中有太子培養的暗衛,想傷她可不容易。
她召來暗衛,對他道:“查一下是誰推的良媛。”
如果是左惜瑤,那她下的這盤棋還挺準,全然拿捏住了秦淼淼。
她不得不出來應對了,不然讓她以為她先前的退步,是因為她真的怕了。
很快暗衛便回來稟報。
“是個之前在梨苑的婢女,不過那日推了良媛之后,她就被放出宮了,剛好芳齡二八。
她在宮外是去了一家秀坊做事,那秀坊正是丞相府名下的產業。”
“那就是了。”
左惜瑤收買了秦嬈嬈的婢女,讓秦淼淼以為是秦嬈嬈下的手,然后姐妹相斗,她坐收漁翁之利。
至于八公主,也不過是她的棋子一枚。
在宮外的手都能伸到宮里來,有八公主的助力,自然也不乏太子殿下的默許。
秦嬈嬈面無表情地將自己曾給太子繡的香囊剪破,雖不是他做的事,但是是他給她惹的麻煩。
這幾日就不要想她侍寢了,愛找誰便去找誰吧。
許是心事重重,亦或是下雨天吹了風,她又病倒了。
沒多久裴辭便過來了,他想去摸她額頭,她狀似無意地躲開了。
“乖,孤摸摸看。 ”
她搖搖頭,將頭埋進錦被里。
氣氛一瞬間僵持,迎春頂著壓力上前道。
“剛才請過太醫了,奉儀是感染了風寒,沒有大礙的。”
“你們怎麼伺候主子的,下雨天還讓她跑什麼? ”
這一句落,婢女太監們皆跪了下去。
秦嬈嬈只得把頭探出來:“是妾自己想出去,去看了眼良媛便回來了,不必怪她們。”
她帶了些鼻音,聲音依然裊裊動人,眸子像被水浸過一般,濕濕軟軟的。
“舍得出來了?不許再躲進去。”
可她不想理他。
“喝過藥沒?”
“喝了。”
“今夜不許沐浴,擦擦便好。 ”
“不行,妾不喜歡這樣。 ”
“孤不準。看來,要孤親自監督你了。”
“殿下還是去忙政事要緊,妾讓迎春給妾擦身子就好了。”
“孤不喜歡旁人碰你的身子。”
“那妾可以自己擦。”
“那孤也要看著你,不然你敷衍了事。 ”
“這是妾自己的身體,怎會敷衍了事? ”
“你整個人都是孤的,更何況你的身子。 ”
他眼眸里有幽光,也有戲謔,好像在逗什麼貓貓狗狗一般。
太子殿下一向說到做到,到了時辰他便來給她擦身子。
秦嬈嬈便只能乖乖任由他擺布,他擦得非常仔細專注,那目光跟在看奏折沒什麼分別。
秦嬈嬈竟被他的目光擾得紅了臉,他湊到她耳邊道:“這麼害羞做什麼,孤又不是第一回給你擦身子了。”
“殿下動作快些,妾好困。 ”她才不接招,催促道。
他“嗯 ”了一聲,手下加快了,最后還給她穿上了寢衣,不過他很少給人穿衣裳,十分生疏,不得要領,總是碰到她的肌膚上,冰冰涼涼,惹得她輕顫。
她又忍不住嫌棄,那唇不點而赤,微微嘟起,嬌嗔道:“倒不如讓迎春來,三兩下就穿好了。 ”
裴辭剛給她系好心衣的帶子,聞言環著她的腰,胸膛貼著她的背,吻印在她肩膀滑嫩肌膚上。
“好大的膽子,孤可從未給旁的女人穿過衣裳,還敢嫌棄? ”
“妾又沒有阻止殿下,倒不如多去學學,磨磨蹭蹭的,這會子妾都困了。”
她剛喝過藥,眼皮子都要耷拉下來。
“好了,就差最后一件了,在忍忍,等會再睡,伸手。”
她乖乖地伸手,他便將寢衣給她套進去,然后系上最后的帶子。
這才將她打橫抱起放到榻上。
給她穿衣裳時裴辭的眼眸便染著暗色了,他忍了忍,還是去泡了半個時辰的冷水。
秦嬈嬈到了榻上又沒了睡意,她便拿起話本子來看。
明天據說是八公主的生辰,她在想有沒有法子不去,可若不去不就是在跟她們示弱了?還以為她真的會怕她們?
這世間向來喜歡恃強凌弱,她若一再退縮,只會讓人蹬鼻子上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