緩緩地動了動身子,手也被綁著。
耳邊傳來門打開的聲音,有人走了進來,那步子是沉穩的,不似女子,她聞到了熟悉的龍涎香。
她縮了縮身子:“何人?”
那人并未回答,只是越來越近,她害怕得發抖,嘴唇輕顫:“我是東宮冊封的奉儀,我有很多銀子,只要你放過我,我都會給你。”
她往里面躲著,卻被握著肩扶起來,那人擁住了她。
她奮力掙扎,卻無濟于事,那系帶反而在她掙扎間越來越松,露出白皙滑嫩的肌膚。
身子被掌控在大手間,強烈的屈辱和恐懼讓她整個身子發顫。
身邊一陣嘆息聲響起,她眼上的布帛被解開。
剛剛看清他的臉,她喚道:“殿下?”
帶著濃濃的哭腔,然后心中又是滿腔怒火,她伸手扇了過去,他竟生生挨了這巴掌。
耳邊傳來他的輕笑,他重重地碾壓吻她的唇:“這才識得來?”聲音嘶啞。
秦嬈嬈她瞪著他,眼淚一邊流著,頰邊因氣憤鼓了起來,他低頭舔去她的眼淚。
“孤來救你了,你倒對孤發起了脾氣?”
俊美矜貴的面容上有一個淡淡的紅印,他卻不見得有多生氣,雖然這是他平生第二次被同個人打了臉。
“有你這般救人的?妾都要嚇死了。”
她委屈地嗚咽哭起來,他只得松了手,解開她手上的繩索,給她揉捏手腕。
“你打也打過了,消消氣,嗯?”
“婢女說是你叫妾來侯著的,是你故意安排的這一切?那酒里給妾下了東西?為何要這樣做?”
她立時抓過衾被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,只露出一雙紅腫的眼睛。
隔著衾被將人拽入懷中,他咽了咽喉嚨,強行將欲念壓下。
“只有你這沒腦子的,會被她用這種手段騙過來。”
“殿下是什麼意思?”
“不是孤做的,是你的好妹妹。她給你的酒里下了迷藥,若孤晚來了一步,你便要被……”
裴辭眼里滿是陰鷙,秦淼淼真該死,上次是丑婢女,這次竟敢用男侍衛。
他越想越氣,嘴上卻安慰道:“ 這毒婦孤已讓人囚了起來,莫怕。”
原是如此,她的眸子暗淡無光:“ 妾想見見她,問她為何這般對我,她是妾的妹妹啊。”
“你求孤,孤便讓你見見她。”
他慵懶地以手肘撐頭,眼眸深黑,完美無瑕的下巴線條使他愈顯俊逸,他伸手探入被衾,將她挖了出來。
她的肌膚貼著他滑膩冰涼的衣服料子,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,氣息灼熱,燙得她心顫。
她有些不適地以手掩身,咬著嘴唇,有幾分氣惱,“求殿下。”
裴辭撫了撫她的秀發,緩緩放開她,復又用大氅將她裹好,全身上下掩得嚴嚴實實,這才打橫抱了起來。
他一出去張瑾便迎上前,美人只露出青絲,卻可窺見其美色,張瑾等人不敢抬眼看他懷中人,只遠遠跟在身后。
裴辭將人帶回了太子殿,她梳洗沐浴更衣后已是深夜,他還在案邊看折子。
察覺到她的目光,他放下折子。
“可是要孤陪你一同睡?”
“殿下應過妾,讓妾見見她的。”
“孤從來都是一言九鼎,這麼晚了,待你醒來再看她也不遲。”
她的睫毛閉上時也在輕顫,像是做了噩夢,柳眉蹙著。
他想起今日發生的事,心有余悸。
今夜出了宴席,他便在同大臣商討要務,張瑾稟報秦嬈嬈還未回梨苑,他一聽便覺不對,扔下一眾大臣便去尋了她。
幾乎翻遍東宮都沒有人。
他便讓人將秦淼淼提來。
秦淼淼手段低劣,在他眼皮底下狐貍尾巴很快露出來,還在含糊說辭間,他發覺她身邊的婢女神色惶惶,讓人抓她去拷打之后,她不多時便交代得清清楚楚。
那婢女被鞭打得奄奄一息,她哭著求道:“殿下,是良媛威脅奴婢,讓奴婢的相好去侮辱奉儀,奉儀就在公主殿的太安宮,求殿下恕罪,奴婢知錯了。”
很快便揪出那侍衛,侍衛還未入宮門便被他一刀砍首。
連一詞也辯駁不得。
他打開那門,看到她時,內心千萬塊巨石這才沉了下來,只有他自知,他的手已顫了許久。
待醒來他邊盯著她邊哄著她用完了膳食,這才帶她去見那秦淼淼。
秦淼淼竟被打入牢中,他牽著她的手踏入那陰暗昏沉的牢獄之地,耳邊傳來痛不欲生的慘叫聲,交雜著求饒聲和痛哭聲,隱隱約約還聽到了鞭子用力拍打的聲響。
這地方她未曾來過,空氣里的血腥味撲面而來。
裴辭在身后擁著她,胸腔震動發出笑聲,像是在嗤笑她這副膽小的模樣,又湊到她耳邊勸誡道:“不如回去?”
他不把人從獄中提出來,反而引她來這獄中,實則存著幾分讓她害怕的心思。
他如今已明白自己還是有幾分在乎她,想著嚇嚇她,讓她先前有想要離開的想法蕩然無存。
當看到被折磨得蓬頭垢面的暈倒在地的女子,秦嬈嬈還是嚇了一跳,秦淼淼的身上還滲著血,想來是遭受了許多刑罰。
“妾想同她說說話。”
“ 孤陪你,你不怕嗎?”
“沒事,殿下先去忙罷。”
秦嬈嬈等裴辭走了,她才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