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皇后娘娘很快就乏了,讓她下去,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回去梨苑。
陸錦蘭又派人送來的新的話本子。
她說是極妙之作,秦嬈嬈便想著看話本子轉移一下注意力,這可是她強烈推薦的一本。
夜里,沐浴過后便躺在塌上看起話本子來。
這話本本子篇幅不大,只是越看下去越不對勁。
話本子里的對話十分不正經,用詞大膽露骨,且都是描述行那事的,主角更是驚世駭俗,竟是什麼兄妹,這豈不是亂倫?
真是聞所未聞了。
平日里她連逼火圖都不敢看,看的話本子多的是正經的詞,而這本,哪哪都不正經。
只看了幾頁便嚇得將話本丟了出去,這陸錦蘭道行越來越高了,難怪能把洛子念治得服服帖帖。
秦嬈嬈雖然經歷過人事,但也一下子難以接受,這一頁頁畫面實在是令人不敢看,她一下子面紅耳赤起來。
迎春還湊過來問她這話本子里講的是什麼。
她連忙含糊其辭,讓她又尋了另外的話本子來看,這總算有本是寫正經的故事。
紫檀雕花香爐散發出裊裊輕煙,看了會她便昏昏欲睡,陷入夢中,就連通報聲都不曾聽見。
等裴辭過來時,那話本子恰好落在她枕側,他單膝跪在榻沿,俯身拾起話本,隨意翻看了兩眼,眸子越來越幽暗。
“整日不學無術……”
嘴角噙笑,他伸出修長的指細細地臨摹著她的眉眼,黑色瞳仁中深藏著占有欲,還有化不開的情欲。
他緩緩俯身,將床榻上神眠的人吻醒。
秦嬈嬈只感覺有些呼吸不暢,她睜開眸子,發現自己被他擁在懷中。
隨即,脖頸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。
“孤讓你暖榻,便一直侯著了?真乖。”
他舔了舔她的耳垂,惹得她輕顫。
“殿下,你何時來的?”
他兩指捻著那話本子,湊到她耳邊說著。
“嬈嬈何時喜歡看這種了,不如同孤一起看,孤倒想聽你喚我一聲兄長...”
她面色通紅,捂著耳朵假裝聽不見。
“妾沒看那本,看的是另外的那本。”
“沒看?那孤念給你聽?”
“……倒也不必。”
可他偏要。
燭火搖晃,輕紗帳幔緩緩垂落,掩去了里面交纏的身影,他貼著她的耳朵給她念了一頁又一頁,而后翻身覆在她身上,身體力行地給她好生演示了一番。
中途她裝暈過去,他才作罷。
裴辭離開時俯身看著她道:“演得真好,看來太醫的針扎得不夠勤快。”
她睫毛顫了顫,裝作沒聽見。
等天亮時,裴辭離開梨苑,她便喚來迎春,讓她去偷偷找人出宮買逼子藥,必須得小心,不能讓太子發現。
迎春有些不解:“若有了皇孫,奉儀便生下來不好嗎?”
她搖搖頭:“太子妃未入宮,我若先有了皇孫,是嫌我命太長了?左惜瑤大概會想盡辦法將我抹殺掉。”
“可迎春覺得太子殿下會保護你的。”
“若真的觸犯了他的利益呢?你覺得我重要還是權勢重要?”
她不敢賭,若生了孩子,對她只有害而無利。
這一次她有預感,如果喝逼子湯被太子發現,他一定會震怒。
等喝過藥后,她又照例來了坤德殿,只是今日只有她一人在,左惜瑤和八公主不見人影。
這坤德宮比起寢宮,更像佛堂一些,而皇后娘娘真的十分虔誠。
她曾聽說,皇后娘娘自滑胎后便開始信佛,不知其中的故事是怎樣的。
裴辭這般狠戾冷艷的人,在皇后娘娘面前,往往褪去強勢的外殼,俯首變成溫和孝敬的兒子。
來這里也無需做什麼,她很老實地坐下執筆靜靜地開始抄寫經書。
抄寫了一會子,皇后娘娘放下佛珠,緩緩行至她面前。
“本宮看得出來,太子對你有幾分執念。只是我兒自小便為儲君,不得不心思深沉,籌謀算計。在他甚小的時候,便是因為錯信了旁人,便釀成了大錯,至此他不再輕易言信。你可知為何本宮要跟你說這些?”
“ 請娘娘教誨。”
“若你騙了他,便要藏好些。”
她的目光好似看透了她,秦嬈嬈垂眸:“妾知道了。 ”
從坤德宮出來,她看向前方。
可身不由己的人,又何談真心呢。
梨苑
迎春前來道:“奉儀,秋狩快要開始了,這是殿下命人送來的騎裝,可要試試看?”
她從未出席過秋狩,這種場合非皇親貴胄不可參加,她從前只聽旁人說那里有多廣闊無邊,女子也可以騎射,且獵得最多物者可得皇帝御賜之物。
聽聞太子殿下年年第一,她摩挲著那衣物,臉上卻并未有什麼喜悅之色。
不若,借此秋狩想想接下來該如何行事。
很快便迎來了秋狩,她穿著騎裝坐上馬車,馬車緩緩駛向皇家狩獵場。
這騎裝較平日所著的衣裙顯然輕松了許多,內有百褶月裙,外罩絲綢袍服,腰間束著緋色長穗帶。
烏黑發絲間斜插著垂珠卻月釵,唇不點而赤,眉眼瑩瑩。
她由馬車下來,便吸引住了一眾目光,在眾多女子中是最為顯眼的存在。
身側之人無不回頭將目光落在她身上,皆暗嘆一聲絕世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