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小侯爺經歷了青樓九個瘦馬,卻發現還是秦嬈嬈的長相舒服,就連聲音都恰到好處,不會讓他難受。
即便是她瞪他罵他,他想想都覺得挺開心的。
直覺想跟她多處處,便順應內心來這里等她了。
秦嬈嬈狐疑地看他一眼,便沒再問什麼,取了食盒便去藥房。
“我順便幫你提一下吧,看你弱不禁風的,怎麼當得好婢女。”
“那就多謝小侯爺了。”
她樂得輕松呢。
到了藥房,蘇瑜文看到兩人過來,這才放下了書。
“阿兄沒有事要做了嗎?怎麼成日來我這兒?”
蘇小侯爺臉上有幾分尷尬:“我想看看你在做什麼。”
“你想看的另有旁人吧?”
蘇瑜文調侃道,秦嬈嬈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。
“小姐你就別再調侃小侯爺了,快用膳吧。”
“阿兄可用過了?”
“用過了。我看看書,你們吃吧。”
他便真的坐下去拿了醫書來看。
“阿兄可從來不看醫書的,怎麼不去找瘦馬下棋了?”
“二妹妹,你少說點話吧,這件事就莫要再提了。”
他因為此事整個臉都丟光了。
要不是為了洗眼睛,他才不會去那青樓。
“行了,你幫我磨磨藥吧,書都拿反了。”
蘇小侯爺一時被拆穿,臉更紅了些,這樣子倒是十分有趣。
“我有事,還是先走了。”
他慌慌張張地便跑了,這是怕羞了。
蘇瑜文笑了笑,吃了一口飯,好似閑聊般提起。
“你的傷可都好了?我先前給你涂藥時,發現你身上有傷,且都在左邊,看起來像是箭傷。難怪每次你用左手時都有些不自然。”
蘇瑜文觀察力甚好,秦嬈嬈輕輕頷首。
“你以前的日子定然不好過,這些舊傷,想來有很多故事吧?”
那是連皇宮里最上等的藥膏都消除不掉的傷疤,有多痛可想而知。
秦嬈嬈長睫微微顫動:“奴婢從前總是被欺負,可上天待奴婢也是好的,遇到的好人也很多。既是舊事,那便隨它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蘇瑜文便不再提起。
秦嬈嬈知道自己先前的說辭已漏洞百出,好在她們都愿意相信她,
為了報答她們,在走之前她必需盡力地做好每一件事。
這樣便過去了兩個月的光景。
原來好時光過得那樣快,甚至來不及回首。
在皇宮的日子似乎像做了一場大夢。
聽聞陸錦蘭和洛子念成親了,只可惜她沒有機會親眼看他們拜天地。
不知八公主鬧得怎樣天翻地覆呢。
她想殿下定然早已忘了她。
她大可自由自在地活著。
待再過些時日,她便去寫信給照歡,讓她莫太憂心自己,找個機會去見她們。
這日她沐浴過后,倚翠道:“過幾日郡主邀小姐去參加宴會,你想去嗎? ”
“會有許多人嗎?”
“當然,郡主是什麼身份,她每次開的宴席平陵城只要有些聲望的貴族子弟都爭著去參加呢。 ”
“人太多了,我怕我做不好,給大家惹麻煩。”她遲疑了。
“不必害怕,有我們在呢,你不想湊湊熱鬧嗎?還能看小姐公子們吟詩,還有鮮花美景。 ”
秦嬈嬈心動了,她從未參加過這種宴席。
倚翠便道:“那就決定了,我同小姐說帶上你一起。 ”
秦嬈嬈如今伺候蘇瑜文已有些熟練,剛開始因不會給她穿衣服,被她們取笑,但都以與上京城服飾不同便把這事揭過去。
她錯漏百出,連綺秀都說:“你哪里像是做過奴婢的,怕不是哪家小姐吧?”
不過她們笑笑這事兒便過去,并不會深究。
小心地跟在小姐身后,一起去了魏國公府。
這宴會極其盛大,男女同席,有鮮花美酒,男女對飲作詩,還可賞戲曲,據說是請了上京城有名的戲班子來演的,秦嬈嬈是在蘇瑜文身邊站著的。
她很少這般站著,腿腳很快便酸痛起來,她忍了許久,后面倚翠看出來讓綺秀頂了她的位置。
“ 你快去歇會吧,若有需要我便再叫你。”
蘇瑜文體諒她道,她同小姐行了禮便退下。
她也沒什麼事,便尋了個亭子坐下來。
這般看過去,那邊一片盛景。
她笑了,當丫鬟竟比她在宮里自在多了。
秋風吹過湖畔,那一池子的荷花仍綻放著最后的一抹艷色,花瓣雖不如夏日那般茂盛,卻也隨風搖曳,飄著淡淡香氣。
她起身時,卻發現身前有個男子,抬眼過去,她被嚇得腿腳一軟,就要倒下。
他的手伸出來,穩穩落在她腰間,將她攬入懷中,熟悉的鳳眸落在她身上,她正嚇得什麼話也說不出,只聞他道:“嚇著姑娘了?”
那嗓音熟悉得深入骨髓,她只覺一陣毛骨悚然,身子不由得發僵。
她不安地看過去。
好在是她想多了。
尊貴的太子殿下眼神淡淡的,似是不認識她的樣子。
她這才想起來,自己的臉化了容的,他定是認不出。
她蹭地從他身上起來,死死低著頭,不敢抬眼看他。
“你是哪家的奴婢?”
他的聲音沒有一點情緒,似乎只是隨口一問。
看來,他真的沒認出她,語氣竟這般平和,不過如果她細看,便能發現他眼里翻涌又壓抑住的情緒。
“奴婢是安平侯府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