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倚翠認真地道,秦嬈嬈嗤笑一聲:“他若愛她,又怎麼會娶旁人。 ”
“你怎麼聽起來不太喜歡殿下啊? ”
“沒有,我有何資格討論他。只是聽說罷了。 ”
“也是,你是從上京城來的,知道得肯定比我多,那你說說,可曾見過秦奉儀的尊容?是不是絕世美人? ”
“我一介奴婢,哪里知道這些。對了太子殿下為何在侯府住下了?再怎麼說也應當在國公府吧?”
“我也不知,還像是要讓老侯爺辦什麼事罷。”
連倚翠都不知道,那看來沒有人知道了,她便放棄了,反正遠離他就是,他也不可能認出她來。
“我去打水沐浴了。”
其實有小廝給她們打水,但是她不想勞煩別人,畢竟同為奴婢,且她是半路來的,怎敢再勞煩別人。
她提了木桶便出去,她打水還不夠熟練,而且只能使右手,左肩一拉扯便會生疼。
每次只能打上來一點水,將木桶投入井中,費勁地晃了晃,便撈起來,這一下繩索便能把她的皮膚刮出紅印。
將水提進去浴室里燒水,便又得來回打好幾次,才能將浴桶打滿水。
到了第三趟的時候額角滲了汗,她坐在井邊,正想將木桶從井里拉起來。
卻發現另一手幫她拉住繩索,在水中晃了晃,便輕松地將裝滿水的木桶提上來。
竟是蘇小侯爺:“我幫你提過去吧,二妹妹說你的手有舊傷,提不得重物的,以后我便日日過來幫你打水吧。”
秦嬈嬈本想拒絕,但蘇小侯爺是自說自話的主,他壓根兒就沒有想得到她應允。
她便只好在旁看他打水,沒兩下就打好了。
“如今殿下在府中,小侯爺怎麼還得閑來我這兒?”
不若試探一番。
“府中自然有我爹我娘招待殿下,且我與殿下是過命的交情,他向來不怎麼拘著我。”
“那殿下來咱們侯爺是要做什麼?”
“自然是……有要事。”
可沒想到小侯爺這嘴不同往日,緊實得很。
秦嬈嬈不好多問,只好驅他走。
“奴婢要熱水了,小侯爺不如先回去吧。”
“我幫你。”他立即道。
“小侯爺竟還會燒水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他不會說自己特意去學了的,先前從綺秀那兒打聽清楚了,她不會生火,每次都要尋人相助。
“那就有勞了。”
既然他自告奮勇,也不必再去求助旁人了。
蘇小侯爺還真會生火燒水,秦嬈嬈驚訝了。
本以為他是個廢物東西,沒想到他還真的行。
“小侯爺,你竟如此厲害。”
“小菜一碟。”
他咳了咳,又有些不自然地道。
“等會我幫你把熱水倒進木桶里,這樣你就能……沐浴了。”
“好啊。”
秦嬈嬈開心地應了。
等木桶裝完水,他便跟秦嬈嬈道:“明日我來給你打水燒水,你等我。”
秦嬈嬈正想拒絕,他就跑得沒影兒了。
他可是太子的親近之人,不能與他走這麼近,明日還是得讓傳話同他說不用來了。
秦嬈嬈關上房門,褪下衣裙便踏進了木桶里。
水熱得剛剛好,她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。
因為太舒服了以至于她忽視了房頂上的細微聲響。
裴辭和羅昊蹲在屋頂上見證了全程,他黑著臉看那蘇小侯爺離去,而后對蒙著眼的羅昊道。
“明日派人進來,專為婢女們燒水沐浴。”
“殿下,這是侯府,會不會太張揚了?”
太子雇下人給侯府的婢女打水燒水,怎麼想都很奇怪啊。
“需要孤教你不成?”
“是,臣領命。”
羅昊不敢違抗,下一秒已經想好了法子。
看來得用老侯爺的名義去做此事了。
秦嬈嬈沐浴完后,披著濕發便抱了貓兒出去院中坐。
如今已入了秋,夜風有些涼,這時便見婢女子言手上拿著個女子披風過來。
“夜里風涼,披上吧。”
她笑得有些奇怪,好像有些緊張。
秦嬈嬈與她不算相熟,可她同倚翠很要好。
“謝謝子言姐姐,可是要找倚翠,她還未回來呢。”
“啊,是,那我晚些載再過來,天冷了,你記得早些進去屋里。”
她便轉身走了,秦嬈嬈還想把披風還給她,她真的有些奇怪,而且若是往日看到了她懷里的貓兒,必定要摸一摸。
剛才卻仿佛沒看到一般。
實在奇怪。
貓兒突然張開嘴巴輕輕啃咬她的袖擺,她笑著扯出來,便沒再深思了。
不遠之處的羅昊將銀子遞給婢女子言,子言拿了銀子臉上皆是笑意。
“大人,以后若還有這等好事便喚奴婢。”
羅昊冷著面:“下去吧。”
等人走了,裴辭走了過來,陰沉地道。
“這婢女竟為了點銀錢便讓外男進出女眷憩息之地,實在該死。”
可若沒有這等該死的人,太子殿下又怎麼能借他人之手關懷秦奉儀呢?
羅昊自然不敢說出聲,試探道:“可要臣去解決了她?”
“不必了,若有人突然死了,她豈不是會害怕?如今孤不能嚇著她。”
裴辭想重新來過,從前他沒有給她的,他如今都愿意試一試。
秦嬈嬈睡之前想起了今日的場面。
太子殿下竟然未成婚,左惜瑤豈不是會氣死?
她已經想象得出左惜瑤崩潰的樣子了,狗太子倒是終于做對了一件事。
不過她還是不信他是為了她而與左惜瑤退婚的,一定是左惜瑤觸犯了他的逆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