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樣的,這世間若有任何阻止他與她在一起的人,都必須除掉,包括她口中所說的“夫君”。
若被他發現了苗頭,便不得好死。
“嬈嬈,孤可以給你自由,但是,不要得寸進尺。”
他湊在她耳邊輕輕地道,而后輕輕地將吻印在她脖頸邊。
翌日,秦嬈嬈醒來時并未發現什麼,直到蘇瑜文將配好的藥給她,她這才想起來,該去給太子送藥了,她試探性地道:“小姐,能不能讓倚翠去送?”
“你可有何不妥?”
三個人皆看了過來,她嘆了一口氣,便搖搖頭:“無事,還是奴婢去送吧。”
蘇瑜文又叮囑道:“太子殿下身份尊貴,你記得莫要出差錯。”
“綺煙知道了,放心吧小姐,我定會送到。”
秦嬈嬈還是有幾分忐忑,她安慰自己,應該不會被太子發現。
繞過幾個院子,便到了太子殿下住的院落。
他外面守的都是穿甲胄的侍衛,排場很大,怕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,也飛不出來。
婢女白芍將她迎進去,她本想著將藥給她,讓她拿進去,可她道:“殿下昨日指了你,你便得將藥送到。”
那是拒絕得干脆利落,毫不留情,看來還是得見他了。
裴辭在宮外都是穿著常服的,少了幾分威嚴,多了幾分文雅之氣,他身形極為欣長,穿著墨色緞子衣袍,鳳眸深邃,薄唇淡漠。
他正在與人對弈,那是老侯爺,她上前給人請安。
巧的是,侯爺放下手中棋子:“剛好,你過來陪殿下下棋。”
又同太子道:“ 殿下,臣有要事,便先行告退了。”
太子一大早便拉了他過來下棋,一下就是一個時辰,且局局逼他入絕境,那種滋味實在難受。
秦嬈嬈碰巧在他最想離開的時候撞了上來,老侯爺開心離去。
她就這麼被留下了,將藥遞給白芍,她坐到他對面。
不由得緊張起來,她遲遲不落子。
裴辭抬眸看她,眼眸似深淵一般幽黑,讓人難以琢磨。
“怎麼不落子?”
“奴婢……不會下棋。 ”
她撒謊道。
若真下了棋,他一定會對自己起了疑心。
他很熟悉自己的下棋路數,可以一招致命,也可以順水推舟地讓她贏。
“孤教你。”
他先下了一子,然后手越過棋盤過來握著她的手,再捻了一顆白子落下。
那冰涼的手指握在腕上,熟悉的身體記憶襲來,秦嬈嬈怔了怔,立馬便想著縮回手。
他卻很快就收回了手,那一瞬的觸感仿佛并不存在。
“繼續。”
太子殿下向來都是風騷得很,從前教她落子也是這般,她沒再懷疑,生怕他又碰她,她連忙道。
“奴婢自己試試。”
兩人便一人一子地對著弈,她故顯笨拙,自然是屢戰屢敗。
過了一會,太子似是覺得無趣,眼眸落在她身上。
“怎麼會有人蠢笨至此?”
“奴婢有罪,擾了殿下的興致。”
太子挑了挑眉,將棋子隨手擲了,便俯身挑起她的下巴:“有罪?那你說說,該當何罪?”
他驟然湊得這麼近,強烈的氣息侵襲而來,她如此倒像是被他桎梏在那圈椅上的。
“你跟孤下棋,從頭到尾,都未曾用心,以為孤會不知道嗎,你這婢女好大的膽子……”
她的表情驚疑不定,大約是欣賞夠了,他便從她身上起開。
“便罰你這婢女半個月俸祿吧。”
秦嬈嬈突然就被罰了半個月俸祿,一瞬間滿腔氣憤,卻也只能扯著嘴皮子道:“奴婢領命。”
垂下的眼眸里滿是不服,她如今正缺銀兩得緊,他竟然給她雪上加霜。
“可是不服?”
話音剛落,身邊伺候的婢女皆跪下了,秦嬈嬈見狀也打算跪下,誰知還沒跪穩,他又道。
“罷了,孤想過去尋一下蘇姑娘,你帶路吧。”
秦嬈嬈下跪的姿勢便定住了,她直起身子,應道:“是”。
頗有些咬牙切齒,這太子真是會磋磨人,從前如此現在也如此。
她在前帶路,太子便跟在后面,總覺得后背如芒在背,秦嬈嬈十分不自在地挺直了身子。
“這候府很好?”
以為他在問自己,她應了聲:“是。”
轉身望過去,卻不料他問的并不是自己,而是在問他身邊的一個婢女,好在沒有人發現她如此自作多情的回應。
“是侯府好,還是在宮里好?”
他用眼神示意身側的婢女,那婢女跪下回話。
“殿下,奴婢自然是覺得宮中更好。”
裴辭淡淡道:“那孤給你個機會,來日便同孤入宮當值。”
婢女自然開心,馬上磕頭跪謝。
秦嬈嬈在前面吃瓜,他望了過來,她便垂首做出一副不敢與他對視的樣子。
“你呢?孤心情好,也賞你一個入宮的機會。”
她的眸顫了顫:“奴婢不配入宮,只愿留在侯府伺候小姐。”
“好一句不配。”
他的臉一下子陰沉起來,身邊婢女侍衛又跪下了,
這是又要罰她?太子也太喜怒無常了吧,秦嬈嬈只好也跟著跪下了。
裴辭給了婢女一個眼神,那婢女過來,冷冰冰地道:“還不起來帶路。”
她這才起身,規規矩矩地帶路。
“殿下,姑娘就在里面,若無它事,那奴婢便忙去了。”
裴辭輕頷首,秦嬈嬈便退下了。
她有幾分慌亂,卻不知身后的男人盯著她的背影,眼里皆是勢在必得的占有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