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這個好看嗎?”蘇瑜文將匣子打開,問道。
裴辭頷首,又取來一支簪子,這時,他牽起了秦嬈嬈的手,冰涼的觸感傳到她手上。
秦嬈嬈眼皮子一跳,蘇瑜文也看過來。
“你拿著,孤看看哪支更好看些。”
秦嬈嬈只好兩手各執一支簪子展示給他們看。
裴辭偶爾捏過她的腕,湊近仔細看,偶爾又用手指摸簪子,指尖不經意地劃過她的手心,酥酥麻麻的,她忍不住顫了一下。
他看起來在極為認真地挑選,就這樣讓她一一展示,折騰了許久,終于決定都要了。
“謝過殿下。”
半個店的簪子都送給蘇瑜文了,蘇瑜文開心又羞澀。
秦嬈嬈卻是累得很,她揉了揉酸澀的手。
“這支送給綺煙吧,你辛苦了。 ”
蘇瑜文取了一支簪子插在她頭上。
秦嬈嬈也挺喜歡的,同她笑了笑。
買完本以為可以回府,卻不曾想二人又要去酒樓。
作為奴婢,秦嬈嬈又是端茶倒水的,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為之,身邊竟也不帶個伺候的人。
光會使喚她了。
秦嬈嬈入蘇府以來,沒這麼累過。
她忍不住瞪了一眼裴辭。
忙活了一陣,趁二人專心看人彈曲兒的時候,她從旁取來一杯酒飲了一口。
這一口下去,她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。
蘇瑜文看到了,正想喚她,卻不想一陣頭暈,竟也倒了下去。
裴辭緩緩將秦嬈嬈打橫抱起,她睡得很舒服,一排排長睫留下陰影。
他握著她的手輕輕地給她揉捏,手腕,小臂,到肩膀的肌膚,他都一寸一寸地溫柔地揉捏著。
今天讓她受累了,可他也只是想與她多些接觸。
若不是這樣,她根本不會看他一眼。
“孤該拿你怎麼辦才好?”
她紅唇微張,鼻息間皆是香甜。
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腮幫子,而后又輕輕地撬開她的唇,汲取她的甜美,在睡夢中的她習慣使然,也開始回應起來。
察覺到她的回應,他便愈發用力,唇舌間更激烈地糾纏在一起。
最后,他克制地吻了吻她的嘴角。
秦嬈嬈醒來時,人已經在馬車上了,蘇瑜文看她醒來,笑道。
“綺煙一杯便倒了呢,你呀,以后可不能喝酒了。”
“這酒樓的酒真烈。”
她也沒想到這酒這麼烈,總覺得唇上怎麼怪怪的,她舔了舔唇,倒也沒放在心上。
偷偷看了眼裴辭,他神色如常,也未看過來半分。
終于回府了,秦嬈嬈伺候完便回去了,倚翠和綺秀都在房中。
倚翠見她過來,迎了上前。
“讓你受委屈了。 ”
她耿耿于懷,今日她娘突然就拉著她說不能再讓秦嬈嬈靠近念之,她氣得很,卻又無可奈何。
“我沒事。說來也是,同我見面的第一天,他就差點摔斷了腿,以后還是少見面為妙。”她笑道。
“沒想到這麼不順利。等以后算了八字再來決定要不要相看吧。要不然又平白受了委屈。 ”綺秀道。
倚翠為了賠罪親自做了桂花糕給她吃。
秦嬈嬈咬了一口,眼眶微紅。
“這桂花糕讓我想起了舊人。”
有照歡和迎春做的桂花糕的味道。
倚翠:“以后我常給你做。”
氛圍有些沉悶,秦嬈嬈刻意轉移了話題。
“對了,聽聞小侯爺最近日日相看,如何了?”
“小侯爺看起來像是被逼的,聽說是殿下親自安排,來相看的個個都是嫡女千金,可他偏偏就是沒個看得上的。”
果然說到這個兩人一下子就笑了,綺秀捂著嘴巴道,眼里閃著光。
“老侯爺大約又要氣死了。綺煙,今日你過來時,我見太子殿下也在馬車上,他莫不是陪小姐出來的吧?小姐以后指不定真的能入宮做貴人呢。”
“入宮有什麼好的,不過是一個大的牢籠。 ”秦嬈嬈惆悵道。
“什麼牢籠,說不定還能當個太子妃呢。”倚翠不贊同,反倒十分羨慕她口中的“牢籠 ”。
“太子以后是皇帝,后宮佳麗三千,小姐哪里斗得過,按我來說,倒不如找個門當戶對的夫婿,也不必受這麼多委屈。”
“我也覺得,小姐這麼溫柔,若被人欺負了怎麼辦?”
綺秀的想法與秦嬈嬈不謀而合。
“行了,就你們多嘴,也不看看小姐的心在哪兒,她如今大約只想著能跟殿下在一起就好哦,哪管得了什麼旁的。 ”
倚翠看得透徹,若人真的陷入愛情之中,是聽不到旁人聲音的。
她插手不了旁人的感情,如今至關重要的是,她要想想如何賺錢。
看來,不得不找陸錦蘭了。
她回去便趁著所有人不在,偷偷寫了信。
寫完信她便出去找小廝送信,剛打開門出去卻發現蘇小侯爺倚靠在一顆樹下,小侯爺幾乎一眼就看到了她,他有些躊躇。
秦嬈嬈先開了口:“小侯爺可是有事?”
蘇亦君行至她面前。
“你可聽說了我最近相看的事?”
“是,奴婢祝小侯爺早日覓得良緣。”
聽完她的話,小侯爺的面色愈發不好了?
“可我不喜歡她們,一個個嬌柔做作得很。而且,我去相看都是被逼的,你信我。”
秦嬈嬈正急著送信:“信,怎麼不信。
小侯爺說完了?奴婢可否先行一步?”
“你真的信我?那我就放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