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幫她揩了揩眼淚。
秦嬈嬈點點頭,蘇瑜文總是能感動她,她似乎看透了她一切,卻從來不愿讓她難堪,一心想著給她后路。
她回了房,掏出自己繡好的香囊,今夜便送給她們。
倚翠正好拿著藥推門進來。
“綺煙,我給你熬了藥,快趁熱喝。”
秦嬈嬈將香囊拿出來:“你來得正好,我給你們一人做了一個香囊,這是你的,這是綺秀的,這是小姐的。”
倚翠接過香囊,里面傳來淡淡的藥香。
“真是好聞得緊,你的手是真的巧,這針線做得真好,我幫你給綺秀吧,小姐的你就自己去送吧。”
“對了,綺秀去哪里了?”
“我怕她準備得不妥當,便想著我來準備去秦安城要用的東西,就讓她替我拿飯去給阿弟了。對了,我聽說,阿弟來找過你了?”
門口的小廝說見了念之過來找她,她也是無意得知的。
“是,放心吧,我與他說開了,以后就當我是他姐姐就好了。”
“真是可惜。”倚翠嘆了一聲氣。
秦嬈嬈輕輕推了一下她:“你可有留意到倚翠最近日日精神飄忽的樣子?”
“你這麼說,倒是有一些。這是為何?”
“說不定啊,你很快便能有弟媳婦了。”秦嬈嬈意味深長地道。
“你是說……綺秀?”
秦嬈嬈點點頭,她最近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,特別是在船上。
“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,今日在船上她還問我阿弟的飯盒誰給他拿去呢。”
原來綺秀牽掛著樓念之,所以無心玩樂。
“如何,這下不覺得我可惜了吧?”
“不論是你和綺秀誰當我弟媳婦,我都是滿意的,希望這次能順利些了。”倚翠開心地道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。為了去秦安城,侯府準備了大約三天,一切準備齊全。
這次蘇小侯爺親自護送的,秦嬈嬈和蘇瑜文,綺秀三人坐在馬車上。
來之前她從房里出來,裴辭擋在她面前,本以為他要發火不讓她去,誰知他只是撫摸了一下她的臉。
“不許出事,聽到了?”
她點點頭,那手又被他牢牢扣住,她掙脫不得,只能任由他的吻落在手背上。
那吻炙熱滾燙,令她心慌意亂。
“怎麼臉這麼紅? ”綺秀摸了摸她的臉,她搖搖頭,吐了一口氣。
太子殿下的美色當前,心動是自然的,但是克制也是必然的。
她念了幾遍:“色即是空…… ”
將腦海中的雜念摒棄,她恢復了如初。
秦安城比想象中的嚴重,街市上很是荒涼,很少有人出現。
幾人下了馬車,有個老朽圍了過來。
“你們是從何而來?”
“平陵城安平侯府。”
“你們又是為何而來?”
“可聽聞仇氏?那是我家小姐的外祖母。”
“那是拯救了瘟疫的女英雄的后代,我們秦安城有救了!”
老朽幾乎熱淚盈眶,他是這城中的郎中,幾乎是他組織眾人抵抗惡疾。
他帶她們去到醫館,里面躺了好多人。
“這惡疾頑固,一旦發生便渾身瘙癢,無法自拔,雖傳染度不高,卻不知根源,令我們很是頭疼,且病人眾多,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。”
“同我說說情況吧。我先前有聽聞了一些癥狀,便研制了一些藥膏,大約可以緩解一下。綺秀綺煙,你們去給他們涂上去吧。”
秦嬈嬈幫忙將藥膏給病者涂上,在來之前她們都用過一些藥了,可提高身體抵抗能力,抵御惡疾,才不易于被傳染。
但也不能保證絕對不被傳染。
忙活了許久,秦嬈嬈去河邊凈手,卻見河邊似有鮮血,她循著鮮血過去,竟是個男子。
察覺到他尚有呼吸,她便去找了綺秀,兩人便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背出來,男子中途醒了一下,他抓住她的手,眼神充滿警惕。
她道:“公子,你可醒了?”
僅是一瞬,他便很快又昏了過去。
這男子腰間別著玉佩,蘇小侯爺道:“ 這是月國的文字,看來,他是月國人。”
月國是友國,秦嬈嬈既救了人,便對他負責,讓小廝給他換了身衣服,又拿帕子給他擦臉。
他頭肩皆受了重傷,都是致命傷,看來有人是想要他的命。
大約過了半日,男子醒來。
他第一眼便看到了秦嬈嬈的眼睛。
“阿娘…… ”
綺秀在旁噗呲一笑。
秦嬈嬈也有些凝滯。
“我這張臉再怎麼不好看,也不至于能當你阿娘吧?”
那人眼神徹底清明過來,他立馬道歉。
“抱歉,我一時認錯。是姑娘救了我嗎? ”
這時有刀橫在他的脖頸處,蘇小侯爺打量他。
“你不是月國人?怎麼會說晉國話?”
那男子卻也鎮定。
“我爹曾出使晉國,我便也學了晉國話。若我沒猜錯,附近有條河吧?我就是在兩國邊界沉入河底的,沒想到,被河水送到了晉國來。”
“月國同晉國向來交好,且他身上有玉佩,可見并非騙我們 。”秦嬈嬈道,蘇小侯爺便收了刀,男子吐出一口濁氣。
“你喚什麼名字?”
“我叫綺煙,公子呢? ”
“ 玄朗清。”
“姓玄朗的?這不是月國皇族的姓氏嗎?”秦嬈嬈曾聽裴辭說過,玄朗清笑了一下。
“我的確是皇親國戚,你救了我,我帶你去月國享盡榮華富貴可好?”
“可你都自身難保了,不如省省力氣查出是誰將你弄成這樣的?”秦嬈嬈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