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發生了何事?”
“那玄朗清跑了,我本想著給他換換藥。誰知房里已沒了人影,不過他留下了個玉佩,我便拿來給你了。”
秦嬈嬈接過玉佩,玉佩上刻著一個“玄”字,她將玉佩放好。
“讓他走吧,不過是萍水相逢。”
他得去找玄朗月,大概是一刻都等不及了。
“可他強勢這麼重,起碼得躺一個月吧。”
“他大約有急事。”
“有什麼這麼急,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啊?”綺秀無法理解。
“好了,你別擔心他了,今日應該來了很多病人,有得忙了。”
“也是,小姐昨夜又沒睡好。希望快些研制出藥方子吧。對了,綺煙,你別忘了喝藥,你的身子也不好。”
這兩日她的確忘了喝藥,綺秀轉身給她熬藥去了。
上回又落了水,身子總是有些虛浮無力,她動了動手指,因肩膀中過兩次箭,最近握筆都有些抖。
可不能耽誤了她賺銀兩,她得好好喝藥。
待喝完了藥,她便和綺秀一起去給病人分藥膏。
這病說嚴重也還好,就是折磨人,讓人心智全無。
有孩童哭著跟娘親說好癢,也有把自己全身抓破,鮮血淋漓的,看起來很是駭人。
那些醫者匆匆趕到,正和蘇瑜文一起研制藥方子。
秦嬈嬈蹲下給孩童擦藥。
孩童光滑的肌膚上皆是被抓撓摳出的血印子,讓人不忍直視。
來取藥膏的人越來越多,她一邊給人擦藥,一邊說著注意事項,已經是大汗淋漓,氣喘吁吁。
這樣持續了幾天,蘇瑜文打開了門,她身后跟著一眾醫者,都露出了欣慰的笑,終于研制出了藥方子。
藥方子出來了,不到兩日所有人都痊愈了。
蘇瑜文看著病人一天天變好,流下了眼淚。
秦嬈嬈和綺秀上前抱住她:“小姐真的很棒。”
接下來的一切都非常順利。
秦安城漸漸恢復了生氣,耳邊不再有哭嚎聲。
大約又過了半個月,蘇瑜文道:“如今是時候離開了。”
得知她們要離開的消息,百姓皆前來送行,那個之前用匕首指著秦嬈嬈的男子拉著女兒歲歲過來。
“綺煙姑娘,我為我之前的行為同您賠罪了。”
見他要跪下,秦嬈嬈連忙阻止了他。
“沒關系,你也是關心則亂。如今歲歲身上好了許多,你也可以松口氣了。”
“多謝你們,你們的大恩大德,我們秦安城沒齒難忘!”
他跪下磕頭,其他百姓也跟著跪下。
這番場面十分動人,秦嬈嬈眼圈都紅了。
歲歲扯了扯她的衣袖,她順勢蹲下來,歲歲親在她臉上。
“綺煙姐姐,以后我們還會相見嗎?”
秦嬈嬈溫柔地摸摸她的頭:“有緣會再見的。”
裴辭從未見過她為別人落淚,忍住上前為她拭淚的沖動。
小侯爺取了帕子遞給她:“綺煙,擦擦眼淚吧。”
秦嬈嬈道過謝后接過。
蘇亦君突然覺得周身十分陰冷,不知從哪里吹來了一股邪風。
眾人開始收拾東西回侯府,太子和侯爺坐在一輛馬車上,秦嬈嬈和蘇瑜文以及綺煙坐一輛。
一路人百姓們都在外面護送,場面感人。
馬車行進得很快,卻見一女子突然出現攔在裴辭的馬車前。
秦嬈嬈看過去,瞪大了眼睛。
那女子竟同她未易容前生得一模一樣。
“那女子說她是秦奉儀,就是傳聞中在東宮被燒死的那位 。”
綺秀打聽了一番,回來跟她們說著。
“ 她竟沒死?”蘇瑜文自然也聽過這件事。
“其他的無人知曉,倒是殿下的神情莫測得很,后來命人將她帶到了馬車上,讓郎中給她醫治了。 ”
秦嬈嬈在一旁聽著,像是在聽旁人的故事。
這難道又是太子想引起她注意的把戲?
蘇瑜文有些擔憂地打開簾子往外看,已經什麼也看不到了。
“ 為何秦奉儀恰好就出現在此處呢?”
“她好像是經歷了什麼磨難,衣衫凌亂,還受了傷的。曾聽說秦奉儀身子不好,一直用藥養著,應該就是她了。”
馬車途徑客棧的時候停了下來,終于見到了那位秦奉儀。
秦奉儀是跟在太子后面的,兩人坐下來一起用膳。
蘇小侯爺和蘇瑜文給二位行了禮,秦奉儀生得很好看,柔弱不失嬌媚,皮膚當真是白里透粉,明眸皓齒。
就連秦嬈嬈自己本人也怔住了,跟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她在旁伺候他們用膳,便聽秦奉儀道。
“妾如今想明白了,不應該跑,殿下可否原諒妾? ”
裴辭不置可否,他飲著茶。
蘇小侯爺也有所耳聞,他道:“殿下尋了奉儀很久,看到奉儀安然無恙,臣也替殿下高興。 ”
“這位姑娘是?”
秦奉儀目光落在蘇瑜文身上,有幾分打量的意味。
蘇小侯爺回道:“這是我的二妹妹,蘇瑜文,二妹妹擅醫術,可以讓她給你診治一番。 ”
“那就有勞蘇姑娘了。我這一路顛沛流離,吃盡苦頭,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,終于等到了殿下。殿下,我們何時回宮?”
她與裴辭靠得極近,身子都要貼上去,裴辭不動聲色地坐遠了些,他道:“孤有要事處理,要在侯府待一陣。”
“那妾可否同去?”
“隨你。”
裴辭一貫冷漠,所有人并無感覺有什麼怪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