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侯爺:“殿下和奉儀能來我府上,實在是榮幸得很。”
侯爺夫人特地讓蘇瑜文坐在裴辭身側:“我們家瑜文,自小乖巧聽話,精通醫術,殿下,和秦奉儀既然在府中常住,若有哪里不適,可以找她看看。”
“娘,我知道的。”蘇瑜文低聲道。
裴辭頷首:“蘇姑娘此番在秦安城之舉,的確讓人刮目相看。”
“秦奉儀”靠近裴辭,嬌聲道:“也是這番機緣,讓我重新遇到了殿下。”
“我也替殿下開心,找到了秦奉儀。”蘇瑜文道。
秦嬈嬈在旁替他們斟茶,趁機觀察“秦奉儀”,這人易容術比她還厲害,隱藏得毫無破綻。
殊不知“秦奉儀”在小侯爺側前方,她這樣看過去,倒像是在打量小侯爺。
裴辭目光和善地看向小侯爺。
“既已回侯府,亦君也可以繼續相看了。”
蘇小侯爺突然被點名,他苦惱地道:“殿下這是誠心要把臣嫁出去了吧?”
侯夫人倒是十分贊同:“說什麼胡話,娘等著你今年定下來,都聽殿下的。”
“娘,這種事都是要靠感覺的。況且,我,我已經有心悅之人了。”蘇小侯爺邊說邊看了秦嬈嬈一眼。
秦嬈嬈直覺不妙,立馬跟倚翠換了位置,鉆到人群中去,隱藏了身影。
侯爺夫人:“那你的心悅之人姓甚名誰?是哪家千金啊?若是真的喜歡,娘便替你去求親。”
小侯爺看秦嬈嬈躲了下去,心下一片失落,哪里還有心情回應。
“殿下,爹,娘,你們吃吧,我吃飽了。”
他請過安便退下了。
侯爺夫人:“這孩子,怎麼也不回答完我的話再走啊。你說他是不是真有心悅之人啊?”
老侯爺:“他能有什麼心悅之人,若真的有,還能遮遮掩掩的不說出來?我看他就是不想相看的借口罷了。”
老侯爺發現自己兒子出去以后,這太子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的樣子。
實在是難解啊,而且怎麼感覺他很嫌棄那個“秦奉儀”?
連一個衣角都未被她沾過。
這一場宴席持續到很晚,秦嬈嬈早早退下,一整個腰酸背痛,雖說她只是端茶倒水。
倚翠拿了一封信給她:“昨日收到的,你看看。”
秦嬈嬈接過,待回了房,打開信,竟是六皇子寫的信。
他說要來平陵城。
她回了信,約好過幾日到茶樓相見。
很晚了,她不想勞煩別人便去打水沐浴了,她剛要打水,那木桶卻被人奪過去。
她看到來人,淡聲道。
“這就不勞煩殿下了。”
“孤記得你不能提重物,手不想要了?”
給她專門請的打水小廝她也不用,這是干苦活干上癮了?
“奴婢已經許久未自己打水了,只不過是今夜而已,不用殿下操心。”
他仿佛沒聽到,輕松地用木桶打水,一開始有點生疏,打過幾次就很熟練了。
放在之前,她也想不到此生會有這種場景。
“殿下怎麼還不回宮?天天在侯府待著不好吧?你就不怕宮里出什麼事?”
他將木桶放好,回身看她。
“你同孤回去,孤就走。”
她閉了嘴,轉身去添柴火燒熱水,上次她有看綺秀生活,只是自己還未試過,一時不知如何下手,手上拿著柴愣了一會。
“做個端茶倒水的丫鬟比待在孤身邊好?”
他淡淡道,而后取出劍,下手看似隨意又輕易地將柴劈成兩半,待收了劍掀袍蹲在她身側,動作熟練地燒柴生火。
尊貴的太子竟然會劈柴。
“孤曾出征在荒疆野外,這些都是最基礎的。”
原是如此,他從前從未跟她說過這些。
從前相處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,兩人的心其實從未靠近過。
本就是不對等的身份,他又怎會跟她說這些呢。
“孤不喜歡訴苦,所以從未跟你提過,若你想聽,孤可以跟你說。”
“奴婢從前聽不到,如今不想聽,殿下還是去歇息吧。”
她起身與他拉開距離,刻意不去看他。
等熱水燒好,他已經走了。
蘇瑜文剛寫好食療的方子,本想親自拿給秦嬈嬈,卻不想看到了這一幕。
她總是在想,為什麼殿下對“秦奉儀”那麼冷淡,卻總是對綺煙這麼特別呢?
“明日再讓倚秀給她吧。”
雖還未堪破其中的秘密,但她還想為自己再努力一次,她從未愛慕欣賞過哪個男子。
既然對殿下有意,她想著便總要去試一試,試過之后若他對自己真的無意,也沒什麼好后悔的。
第二日她找了個借口去見裴辭。
“殿下曾說我為秦安城解決了大難,便要賞賜我,我不要什麼珠寶玉石,可否請求殿下陪我去……去街市上買藥材?只需殿下半日就好。”
裴辭看了她半晌,道:“好。”
見太子答應,她松了一口氣,一夜幾乎未眠,想著明日可要如何不動聲色地引他一起去聽戲。
本在腦海中描繪好了一切,第二日卻是半點都沒有實施。
買好所謂的藥材,裴辭便離開了,她也沒有阻攔。
為了“聽戲”她早早就訂好了位置,舍不下臉讓太子一同前行,她只好自己戴著帷幕去聽戲,出門時遣退了跟著前來的婢女小廝。
如今好不凄慘,其他人都有人相伴,只有她獨自一人。
一口口飲著茶,卻有人上前來奪了她的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