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了握拳頭,淺薄的瞳仁映射出幾分痛意。
“大約也只有我能深刻地感受到那一刻的絕望罷。其實你并沒有錯,可我就是偏要計較。”
“所以你要另投他人懷抱了?是裴翊,還是蘇亦君,亦或是那個瘸了腿的書生? ”
他拽起她的手腕,冷冷地道。
那力道很重,她使勁掙扎,一邊道:“他才不是什麼瘸子,你倒敢提,動不動就使計傷人,算什麼君子? ”
他便干脆將她抱起來扔到榻上,俯身將她困住。
慢條斯理地用修長的指解開衣襟,他眼眸黑沉,十分不悅地一字一句道。
“不要惹孤生氣。”
她推搡的手被他壓在頭頂上,周身動彈不得,只能任由他的唇落下。
那吻越來越深,她越躲,他便偏要按著她更重地索求。
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,極致地霸道和兇狠,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,他又撫上她的衣裙,手指挑開她的裙擺,溫熱吐息游離在她的耳珠上。
他似已失去了理智,眼眸里有幾分癲狂,對她的叫聲視若無睹。
秦嬈嬈見掙扎沒用,她啞著嗓子用極致魅惑的聲音道:“殿下,不如讓妾來?”
他埋在她脖頸間的吻停了下來,松開了桎梏她的手,秦嬈嬈淺淺一笑,然后將手上的鐲子取了下來,重重地敲在他頭上。
鐲子碎裂了,血從他的的腦袋流下來,他似乎這才受了重創,幡然醒悟,從她身上起來。
“孤只是一時失去理智。”他喉間有幾分苦澀。
他許諾過的,不會再對她用強,也會學著尊重她,聽她的話。
秦嬈嬈拉好衣襟,將裙擺放下,側過臉淡淡道:“殿下強迫了我,我也報了仇,沒讓你得逞,你走吧。
”
他的血滴落到了榻上,剛才她用了勁兒的,下手很重,她的手還在微微顫抖,不知是害怕,還是太用力。
裴辭任由血滴落,他看著秦嬈嬈,修長地手指無力地垂在身側,而后他轉身從窗沿跳了下去,那身影十分寂寥。
秦嬈嬈心疼地捧起那玉鐲子的碎片,眼神又落在一地的鮮血上,眼眶微紅。
可如果他不這樣強迫自己,她也不會這樣待他。
不知是因為那夜的事還是怎麼,太子殿下暫時離開了侯府,而“秦奉儀”據說被安排到了平陵城的別的地方住。
可府中皆在傳言,殿下同“秦奉儀”吵架了。
秦嬈嬈便問倚翠是何意。
“ 昨日你不在,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”倚翠同她細細道來。
原來她告假出府那日,蘇瑜文也很早便邀了太子一起去“永月河 ”游春,這日是平陵城男女相會的好時機,本以為太子不會答應。
卻不想太子殿下答應了,只是那“秦奉儀”也從婢女口中得知這個習俗。
她以身子不適為由,想阻止殿下同小姐出去,明眼人都看得出來。
“ 可殿下最終還是跟小姐一起去游春了。你不知道,秦奉儀當時有多氣。夜里還不肯同桌用膳呢。這顯然是嫉妒咱們家小姐了。大約就是因此還跟太子鬧了別扭。”
“難怪我昨夜沒看到她。平陵城竟然還有這個習俗啊。”秦嬈嬈道,難怪昨日街市上那麼多人。
“對啊,在這一日啊,男子女子互贈芍藥以定情呢。不過殿下和小姐沒有互贈芍藥,倒是在街上瞎逛了許久。我們還看到了你呢,我本想著上前喚你,可姑娘讓我們不要打擾你。
你身邊的男子可真好看,是你的情哥哥嗎?”
“你是說,昨日小姐和殿下去游春,都看到了我和那個男子?”
“不止如此呢,你們還抱了一下呢,眾目睽睽之下,我們都看到了。綺煙,沒想到你如此大膽。那男子生得是真的好俊,你從哪里識得的?不過當時殿下不知道怎麼就臉色沉沉的,我們便沒再逛下去了,早早回了府。”
原來如此,太子大約是誤會了,所以才那麼生氣。
他向來心眼子小,容不得她跟男子接觸過深。
跟裴翊那一抱,的確超出她的意外。
可也不是太子那樣對她的理由。
“綺煙,你在想什麼?表情看起來似乎很是糾結呢。 ”
“我在想,今夜吃什麼。 ”
“你別想避開話題,那男子到底是誰?”
“倚翠,你給我做水晶糕好不好?亦或是鳳梨酥也行。”
“好吧。”
倚翠也不再逗她,兩人便討論著夜里吃什麼。
“對了,綺秀呢?”
“我也不知道,這幾日她古古怪怪,遮遮掩掩的。”倚翠道。
兩人相視一眼,便默契十足地在府門口蹲守著。
果不其然,綺秀回來了,可她身后卻跟著一男子,那男子竟是樓念之。
兩人一前一后,似乎想要保持距離,可眼里的曖昧笑意透露了兩人的心思。
“看吧,我可沒猜錯,你很快便有弟妹了。”秦嬈嬈道。
“沒想到你還真猜對了。這樣也好,綺秀本性善良,又乖巧,我也是極滿意的。你說我們要不要出去嚇一嚇他們?”
“算了罷,綺秀臉皮子薄。”
“說得也是,我還是先不插手此事了,順其自然吧。”倚翠顯然很開心。
兩人便回去了,待綺秀回來時也沒有表現出異樣。
綺秀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卻不知那二人背地里默契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