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一定要撐住,只有你可以找到真兇,為小姐報仇。”
綺秀淚流滿面,她的牙齒都在顫抖,她緊緊地握著秦嬈嬈的手。
“一定要……為小姐報仇…… ”
秦嬈嬈對老侯爺說了簪子這件事。
“我也記得,我們離開的時候,姑娘頭上還戴著那簪子。 ”倚翠邊哭著說。
“我離開前,姑娘也戴著的……”綺秀聲音邊發抖。
“所以極有可能,姑娘在臨死之前,便給我們留下線索。也許,為了掙扎,她便用簪子刺向兇手。而且刺得很深,以至于兇手一時拔不出來。”
“也有可能她早就摘下了簪子,一切都交給錦衣衛來判斷,來人,先把這孽畜綁起來。”
老侯爺顯然聽不進去,而且她一個婢女的話根本沒有分量,沒有人愿意相信,老侯爺已經沒有心思再聽她說什麼了,頹唐地轉身離去。
秦嬈嬈便去找小侯爺說了這件事。
“如果綺秀是兇手,她不可能就這麼讓我們看到,她不是傻子,殺了人為何不跑?小侯爺,不要放過真正的兇手,也不要錯怪了人啊。”
“好,我會派人搜查簪子的下落。你們形容一下簪子是什麼樣子的?”
“我能畫出來。”
她克制自己發抖的手,執筆畫了起來,然后將畫像遞給小侯爺。
“就是這個,找到這個起碼有一些線索。我相信綺秀是無辜的,小姐待她這麼好,若她活著,肯定也不舍得她含冤入獄。”
“我知道了,我會同錦衣衛好好說的。”
小侯爺仿佛一下子沉穩了很多,他的眸子一片灰暗。
秦嬈嬈和倚翠這一夜都未眠,強撐著清醒起來,找各種線索。
找了半宿,倚翠癱坐在地上,捂臉痛哭道:“綺煙,怎麼像在做夢一樣?我們小姐真的沒了。
可她昨夜還和我們說這著話呢。”
秦嬈嬈抱著她,也默默地哭了起來。
她剛去看了被關在柴房的綺秀,綺秀手腳皆被捆住,她靠坐在柱子上流眼淚,眼睛都哭腫了。
秦嬈嬈端了水喂給她喝,一邊勸道:“綺秀,聽我說,你一定要活下去,我們知道殺害小姐的另有其人,只是還需要時間去找線索。”
“綺煙,不必憂心我,我沒事的,我什麼都聽你的。”
“好,那你跟我細細說,你昨夜所見的一切經過,你努力回憶起來。”
“昨夜是我值夜,我卻不小心睡著了。小姐正坐在案上寫字,后來我醒來時,姑娘卻已不在房中,我便想著出去找她,結果剛出去,就聽到她的叫聲,我立馬跑過去,便看到她躺在井邊,且腹中插著一把刀。我一時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,伸手下意識想幫她把刀拔出來,可我又不敢動,便一邊大聲喊叫,想喚人來幫忙,然后你們就來了。可看起來,就像是我用刀把姑娘殺了一般。我若是真的殺了她,又怎麼會大聲呼救呢。”
“姑娘生前,可有同你說什麼?”
“她氣息奄奄,好像是說去……話都沒說完,她就斷了氣,我可憐的小姐,你說,她讓我去干什麼呢?”
“去…… ”
秦嬈嬈念了一遍又一遍。
她眼眸一動,這幾日同小姐唯一有沖突的人,只有她。
“我知道了,你先歇息吧。你等我,絕對不要認罪知道嗎?你是無辜的,不能讓害死小姐的兇手逃脫。”
綺秀點點頭,面色慘白,眼淚還在不停地滾落。
若能找到殺害姑娘的兇手,她受這點苦真的不算什麼。
秦嬈嬈需自己先證實一件事,她找來小侯爺密謀。
“找到證據之前,不可以驚動她,甚至連大理寺都要先瞞著。”
她還不知道那個假的秦奉儀到底是誰,若她背后有朝堂上的人,想要脫罪很容易。
蘇小侯爺紅腫的眼眸抬起:“你是說誰?”
“小侯爺,待我查出來再說,你可否派幾個高手給我?我想暗中查探真相,一定不要打草驚蛇。”
“好。你既有了線索,盡管去查,不論是誰,我一定要讓她拿命償還。侯府的人,沒有那麼容易欺負。”
那稚嫩的熱烈的少年郎,如今的眼眸里俱是恨意。
秦嬈嬈讓那幾個高手潛伏在“秦奉儀”住的地方。
她自己也喬裝打扮成婢女,混了進去。
“秦奉儀”吃穿用都極盡奢侈,不過她發現她用膳時肩膀有些奇怪,似乎抬不起手來。
“ 聽聞侯府蘇姑娘沒了?真是可惜,紅顏薄命。太子殿下似乎極為青睞她,本來可以入宮的。”
她身邊近侍的婢女道。
“只能怪她命薄。不過是個侯府千金,即便是入宮,大約也撐不了多久吧。皇宮可是個吃人的地方,等殿下后宮充盈,能活下去的只有最狠的或者殿下心里最愛的人。”
“秦奉儀”照著銅鏡,眼尾微挑。
那婢女便奉承:“殿下如今心里只有奉儀,晉國上下皆知殿下對你有多重視,且如今東宮也只有你一人,奴婢想,太子妃之位必定是你的了。”
“話雖如此,可也不能掉以輕心。我要用這張臉,牢牢抓住殿下的心。”
這時,秦嬈嬈抬眸看向銅鏡里的她,與她對視,她頓了頓,轉過身來挑起她的下巴。
“你這眼珠子生得不好看,若再多看一眼,我便刎了。”
“奉儀饒命,奴婢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