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回憶漸漸襲來,其實他對她好的時候也沒有那麼不好。
可他冷漠的樣子也是一直刻在心上的,想到左惜瑤,想到可憐的蘇瑜文,秦嬈嬈心又硬了起來。
她淡淡道:“殿下帶我來此處做什麼?莫不是以為這里會有什麼好的回憶吧?”
裴辭的手緊了緊:“從前那些日子,在你眼里,就沒有一點可取之處嗎?”
“那是我此生最慘最不堪回首的經歷,殿下不要再自我感動了。不過我來此地也并不是沒有收獲,迎春我帶走了,不知殿下可會同意?”
迎春自然很開心,眼眸里帶著祈求。
裴辭沒有應聲,秦嬈嬈上前將迎春拉到身邊。
“那就這樣決定了。殿下,天色已晚,送我出宮吧,不然阿兄會擔心的。”
裴辭眸子黯淡,他強硬地執起她的手,將她拽到身前。
“你就這麼不想同孤待在一起?”
這里是梨苑,充滿了二人的回憶。
“殿下何必自取其辱呢。你以為你占有了我的身子,我便只能愛你?”
秦嬈嬈偏要刺他,越狠他越痛。
裴辭嘴角勾出冷笑的弧度,一把將她扛起來,然后踹開了梨苑的門。
“孤偏要你憶起來。”
迎春心里為她著急,卻不敢進去,只好守在外面。
秦嬈嬈無動于衷地看著熟悉的地方,她掙開裴辭的手:“殿下又想強迫我了?”
她將衣襟微微拉開,露出瘦削白皙的肩膀:“一次兩次又有什麼區別?我就當你是我院中的面首了。”
裴辭聞言直覺怒火攻心,胸口又痛又悶,他俯身將她壓到桌案上,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肩側,可他也只是輕輕地啃咬。
“殿下是狗不成?”
“孤恨不得撕了你這張嘴。”
說出的話都這麼冰冷無情。
“嬈嬈不過是學殿下的,殿下以前也是這般嘴下不饒人。”
她閉上了眸子,卻能從眉眼間看出嘲諷。
裴辭將她衣襟拉好,捏著她的下巴:“看清楚孤是誰。”
秦嬈嬈被迫睜眼:“真是個瘋子。”
“再罵一句,孤便撕了你的衣裙,反正你也不在乎被孤上多少次。罵一句,孤便吻你十次。”
說罷便低首吻住了她,每一次吻都極其纏綿漫長,她一邊推搡一邊罵:“混蛋,狼心狗肺的東西,我就不該給你包扎。”
在動作間他的傷口早已裂開,鮮血又沾濕了繃帶。
他還是個人嗎?竟不會感到疼痛?
秦嬈嬈的手本就沒有力氣,她干脆不掙扎了,任由他索求。
等到他停下,秦嬈嬈也不再罵了,只嘲諷道:“殿下的吻技越來越好了,這是跟寵妾練出來的?”
“你在乎她?”裴辭聲音喑啞,眼眸溫柔,充滿蠱惑。
“殿下又自以為是?不論殿下有多少寵妾,都與我無關。況且我自從養了面首,也知道了其中的樂趣。”
裴辭眼中地溫柔散去,他從她身上起來,看起來像是在隱忍怒氣。
原來這是他的死穴,秦嬈嬈繼續道:“你知道吧,要應付這麼多男人,也挺累的,一個個要好生哄著。殿下身邊可有好看俊俏的男兒,看在我們的情分上,不若賜給我做面首?”
“你不如讓孤去死。”他咬牙切齒地道。
“別說什麼死不死的了,多不吉利,這麼小氣,看來我還是自己去找吧。”
“你根本就不愛皇弟,你就不怕他知道你養面首嗎?”
“就連我跟你的關系他都能接受,他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?”
秦嬈嬈唇上被親吻得紅腫,她取出帕子,漫不經心地擦了一下。
“孤最后一次問你,這婚你退不退?”
“不退。”
秦嬈嬈立馬應道,便能看到他眼眸陰郁欲滴,像淬了冰一般寒風凜凜。
羅昊敲門進來,他對秦嬈嬈作揖道:“公主,臣帶您出宮。”
秦嬈嬈和迎春離開這梨苑的時候,裴辭站在窗邊一言不發地看著她離開。
從密道離開,這次密道里燈火通明,卻不像來時那樣昏暗,秦嬈嬈暗罵這太子心眼可真是多。
等她出去,卻見有人在宮殿外等她。
是裴翊,以及小侯爺他們。
倚翠一看到她眼眸亮了一下,卻還是拘謹地朝她躬身行禮,秦嬈嬈將她拉起來,眼眸看向小侯爺。
“你們怎麼會在此?”
小侯爺看了眼裴翊,他眼里有幾分敵意,又對秦嬈嬈道:“我本想去找你,可玄朗清說你在宮里,我便想著來接你回去。”
裴翊廣袖輕揚,他上前來將秦嬈嬈虛攬在懷間。
“聽聞公主曾備受小侯爺關照,我在此謝過小侯爺。”
“救她的人是我二妹妹,不是我,你該謝的是她。”
小侯爺目光落在他放在秦嬈嬈肩上的手,秦嬈嬈并沒有掙脫。
“看來,你和六殿下的婚事,是真的。”小侯爺嘴角扯出一抹笑,極其苦澀。
秦嬈嬈也對他輕輕一笑:“是,我與六殿下大婚在即。小侯爺是小姐的兄長,便也是我的兄長,到時要記得來。”
裴翊垂首看她,眼眸里一片深情。
小侯爺許久才記得點頭,他喉間苦澀,就這麼看著裴翊帶著她離開。
倚翠在旁也不敢說話,她輕聲安慰:“小侯爺,你可還好?”
小侯爺眼眶都紅了,他伸手捂著眼眸,高大的身軀有幾分佝僂:“我沒事,我們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