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會放過你。”
八公主一把搶過他的帕子扔在地上踩了又踩才解氣。
八公主又讓他把靶子撿起來。
“她不玩本公主要玩,你給我拿好。”
高齊喧此生沒這麼想出宮過,他欲哭無淚。
宮道上,秦嬈嬈和照歡她們一起走著。
“公主,你的手可還好?”
秦嬈嬈伸出手,那手指虛軟無力,連弓箭都拉不開。
“實在可恨,若不是小姐肩膀和手都有傷,今日怎麼會輕易放過八公主。”照歡道。
秦嬈嬈神色如常道:“本也只是想嚇嚇她罷了。畢竟她是公主,我不能真的傷她。”
迎春道:“我看八公主也嚇得夠嗆了,起碼我們這一趟沒有白來。”
“那倒也是,八公主差點兒都落淚了,那高大人在咱們公主面前,不還得乖乖低頭。”照歡笑道。
就在這時,卻見前方有人掀袍而來。
裴辭一眼便鎖定秦嬈嬈,他朝她走來,而后輕輕地握著她的手,給她揉捏。
“孤喚了太醫,讓太醫幫你看看?”
在他身后,還有幾個太醫候著。
“太子這麼快便知道發生了什麼?”
不得不佩服,不過一會的時間,太子便什麼都清楚了,還帶了太醫過來。
“手還疼嗎?”裴辭看著她的手問道。
“疼也疼了很久了,我早已習慣了。倒是殿下,怎麼不去關心關心八公主?她可是被我嚇哭了。”
“孤知道你不會傷她。”
“那是自然,因為我是月國公主。不過,若是我的手可以射箭拉弓,我不會要她的命,但絕不會讓她毫發無損。你口口聲聲說愛我,我很好奇如果真有那麼一天,你會怎麼做。”
裴辭看了眼羅昊,羅昊領命,遞了把匕首給他,他單手將匕首拔出來,匕首閃著危險的光。
秦嬈嬈蹙眉:“殿下這是做什麼?”
“嬈嬈忘不了從前,那就讓孤為皇妹償還。”裴辭淡淡道,眼眸一直盯著她。
“你又在玩什麼把戲,當真以為我不敢刺?”秦嬈嬈奪過匕首,作勢要刺。
話音剛落,裴辭便伸手握住她,帶著她的手將匕首直直刺入他左肩。
鮮血順著匕首濺到她手上,秦嬈嬈紅了眼,卻撼動不了他半分。
他的眸子漆黑,像無邊深淵。
“你真的是瘋了。”秦嬈嬈不敢置信地道。
“如此……你可解氣了?”他唇色漸白,驀地握著她的手將匕首又拔了出來,鮮血又是一陣噴涌。
秦嬈嬈將匕首扔在地上,抖著嘴唇道:“太醫……”
太醫們紛紛涌上來將太子包圍,太子卻喝退他們,只對秦嬈嬈道:“你可解氣了?”
秦嬈嬈被他氣得心臟都要停了,她屈膝蹲下,對他道:“我可不會心疼你,若你死了,只會影響到我月國。我不會再找八公主的麻煩了,起碼不會傷害她,這樣你滿意了?”
裴辭沒再阻止太醫,他單手一直握著秦嬈嬈,秦嬈嬈只好跟上去。
到了宮殿,太醫為他包扎好傷口,羅昊走了出來,他躬身作揖:“皓月公主,已經包扎好了,殿下要你進去。”
秦嬈嬈走進去,坐在榻邊冷漠地看著。
看她眉頭緊蹙,不但沒解氣,反而更生氣的樣子,裴辭不解地道:“為何如此生氣?”
“被人威脅如何會開心。”
“孤以為你看到孤受傷會很解氣。”
“我并沒有看人受傷便會開心的惡趣味。”
是八公主主動挑釁她才想著戲耍她一下,搞得她像個大惡人一樣。
真是無語至極。
秦嬈嬈看了眼太子的手還有肩膀,這短短兩天,一身都是傷,可他連眼睛也沒眨一下,真是瘋了。
“明日入宮來看孤。”
太子的聲音明顯虛弱了些。
“我不是正看著呢?”
“孤傷得很重,嬈嬈。”
“自作自受。”秦嬈嬈嘲諷道。
裴辭似沒看到她的嘲諷,輕聲道:“渴了……”
羅昊立馬取來瓷杯遞給秦嬈嬈:“公主,還請您喂殿下喝水。”
秦嬈嬈接過杯子,裴辭就著她的手一口口地喝水,那眸子卻盯著她不放,又流露出幾分虛弱。
“你這麼疼愛你妹妹,可為何又將她嫁給那高齊喧?”
那高齊喧也不像什麼好人。
裴辭很快喝完水,他怕累著她的手。
“高齊喧生性愛玩了些,但實際上并沒有做什麼惡事,他左右逢源,家世顯赫,卻最是適合皇妹,二人也算互相牽制。”
“原是如此。”
“那高齊喧從前對你做了什麼?”
“殿下會不清楚?”
裴辭沉默了,秦嬈嬈嗤笑一聲:“不過是些捉弄,你說得對,他的確沒有做什麼惡事。”
可對于那時候年幼的她來說,卻有如滅頂之災,十分無助,卻無人幫她。
“時辰不早了,殿下好生歇息,是時候去看我未來夫君了。”
秦嬈嬈特意強調“夫君”二字,裴辭的臉更蒼白了,他還想挽留,秦嬈嬈已走了出去。
剛走出去,那卓知秋便迎面而來,她怯怯地看過來,朝她行了禮。
秦嬈嬈淡淡點頭,等她進去后,照歡和迎春上前來。
“公主,太醫可有說殿下的腦子有無問題啊?怎會有人這樣傷自己呢,他也下得去手啊。”照歡道。
“我覺得也是。”秦嬈嬈被她逗笑了。
“那姑娘又是誰,為何進了太子的宮殿啊?”迎春問道。
“是太子的寵妾,你在宮中那麼久,不知道此事嗎?”照歡道。
迎春搖搖頭:“我待在梨苑很少出去,且殿下不像會有寵妾的人啊,他對公主的心我最是清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