綺秀一下子撲到她懷里痛哭。
三人在蘇瑜文的墳前說著話,小侯爺在一旁對玄朗清道:“原來你們回來,都是為了給二妹妹報仇。”
玄朗清看著秦嬈嬈:“如果不報仇,恐怕月兒此生都不會開心。她也沒有讓自己的手上沾血,一切都是左家咎由自取。”
“那你們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想問什麼,很快我們便回去月國。”玄朗清道。
小侯爺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我還以為你會勸她,讓她留下。”
“我沒有資格讓你留在自己不喜歡的地方,她應該跟家人在一起。”小侯爺喉間酸澀。
秦嬈嬈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,她對小侯爺笑了一下,又繼續對綺秀道。
“你如今身子如何了?”
綺秀搖搖頭:“已經大好了。這些日子對我而言,仿佛跟地獄一般,可還好有倚翠陪著我。”
“何止我,念之也整日細心呵護得緊呢。”倚翠打趣道。
綺秀臉紅了一瞬:“是,綺煙,我先前沒有同你說過我與念之的事,是因為那時候我們還沒…在一起。”
“我們早就知道了,那日綺煙和我早就看念之送你回府,你們兩個依依惜別的樣子,生怕別人不知道呢。”倚翠回想起那一日的場景,撲哧笑起來。
“等你們成親那日,我便從月國趕過來,一定要獻上一份大禮。”
這番話讓本來開心的二人止了笑。
“綺煙,你沒有在府中的日子,我們好不習慣,可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再回來了。”倚翠道。
畢竟她是月國公主,也可以是秦奉儀,最不可能是綺煙了。
綺煙不過是她們做的一場夢,與小姐一樣,永遠地離開了。
“放心吧,每年我都會回來看看你們和小姐的。”
幾人又聊了許久,玄朗清拉著秦嬈嬈回去。
照歡連忙遞了碗熱湯過來,一碗熱湯下去整個人溫暖了許多。
“公主,東西都收好了,明天隨時可以出發。”
秦嬈嬈看向迎春:“你真的愿意同我們去月國?”
迎春道:“當初是父母為了兄長將我賣到宮里當奴婢,如今他們也有兄嫂照顧,我在不在于他們而言都不重要了。我在晉國也沒有什麼相識的人,倒不如跟著公主。”
“迎春姐姐,月國有很多好玩的,到時讓公主帶我們去玩。”
秦嬈嬈看著她們倆,輕輕地笑了。
玄朗清走了進來,似有要事商討,照歡和迎春便退了下去。
“阿兄,怎麼了?”
“上次回月國我不想讓你操心,便沒有跟你說,我一直在調查當年的事,疑點重重,那背后操控一切的人隱匿了多年,極有可能是月國皇室之人。”
“皇兄怕會引起皇室動蕩?不用擔心我,我也很想知道,當年母后的去世,以及我娘親在這件事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,還有秦老爺。這一切都需要個了斷。”
這次回去,一定是危機四伏的,秦嬈嬈早就想清楚了,不過,只要與父皇和阿兄在一起,她什麼也不怕。
“哥哥會保護你的,月兒。”
玄朗清將秦嬈嬈擁入懷中。
第二日,眾人正打算啟程回月國。
剛要踏上馬車,卻有人跪在面前。
張瑾跪在地上,顫著聲音道:“公主,老奴求您了,救救太子……”
玄朗清冷冷道:“我可記得你們晉國太子昨天還能來搶婚,我看他身體好得很。”
秦嬈嬈道:“我雖懂一些醫術,卻實在不精,他若出了事,你應該找太醫。”
“太子殿下中了巫蠱之術,唯有公主能解啊。”
秦嬈嬈蹙眉,玄朗清卻拉住她:“不要管他,我們走。”
張瑾一下一下地磕頭,磕到頭破血流一邊哭一邊求:“公主,太子殿下對您一片赤誠之心吶,雖說先前他因誤解傷害了您,可后來也為了您用命償還了一次又一次啊。別人都不知道,老奴卻看在眼里,若不是后來找到了您,他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。”
秦嬈嬈聽他哭得腦子疼,她嘆了口氣,道:“帶我去看看。”
張瑾這才停止磕頭,有侍衛上前將他扶起。
秦嬈嬈對玄朗清道:“放心吧,我只是去看看他。他的確救了我很多次,而且他是晉國太子,我們不要與他鬧得太僵才是,阿兄,你們在這里等著我。”
“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妹妹,自然是要聽你的話的。去吧,哥哥等你。”
玄朗清沒有阻止她,靜靜地看著她跟著張瑾而去。
他跟她許諾過,不論她做什麼決定,他都會尊重。
秦嬈嬈沒想到會看到這番場景,宮殿里,到處是血跡斑斑,她抬眼望去,裴辭嘴角滲血,雙手皆被粗重的鎖鏈扣住,眼尾殷紅,眸子中竟有幾分邪氣。
看到她來了,裴辭的眼眸溫和了下來,他喑啞著聲音。
“孤說過了,不準同她說此事。”
張瑾跪在地上:“殿下,您繼續這樣下去,真的會沒命啊。”
秦嬈嬈這才發現,裴辭似乎克制不住自己。
“為什麼會這樣?”
“殿下在審訊賊人時不慎中了巫蠱之術,每逢心緒不寧時便頭疼不已,太子殿下還能控制自己的意志不被完全操縱,大部分時間是清醒的,可也控制不住傷害自己。”
“那如何解蠱?”
“那賊人下了蠱便自盡而亡,我們找遍整個晉國,才找到解蠱的方法,只有中蠱者至愛之人的血,才可解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