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然是心情好了。”
“那嬈嬈為何心情好?”他繼續逼問,已經坐在了她身邊,廣袖之下,他握住了她的手,迫她與之十指交纏。
在旁人看來卻并無不妥,廣袖遮掩了一切。
“參加宴席自然就開心。”秦嬈嬈敷衍道。
他的拇指摩挲她的虎口,有逗弄的意味。
“除了這個呢?孤剛才說的話,你可聽到了?”
“自然是聽到了。”
“那嬈嬈有何感想?”
見她不答,他便又深情地道:“孤可以再說一次,孤此生惟有嬈嬈,不論從前還是現在或是以后,孤沒有過旁人。”
“我聽到了。”
她甜甜地一笑,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眸,裴辭便將手握得更緊了,身子緊緊地貼近她。
“好了,別讓人看到了,這樣不妥。”
“遲早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孤的太子妃,有何不妥。”
秦嬈嬈便也不動了,任由他握著。
陸錦蘭和洛子念相視一笑,照歡和迎春皆默契地垂眸,裝作沒有看到。
等宴席結束,裴辭輕聲道:“孤在梨苑等你。”
秦嬈嬈怔了怔,還是點了點頭。
到了梨苑,他立在樹下,雪飄落在他的肩上,他卻毫不在意,眼中只有她一人。
她心一動,走了上去,裴辭伸手將她拉到懷里,下巴抵著她的頭,輕輕蹭了蹭:“你來了。”
她眨了眨眼睛:“如果我不來呢?”
“那孤便親自去擄你過來。”
她聞言伸手錘了一下他的胸口:“你敢?”
他順勢握住,在唇邊吻了吻:“孤自然不敢,你若不來,孤便在梨苑等著,等到天亮,不管等多久,孤都愿意等。”
秦嬈嬈頷首,他拉著她走進殿里。
燭光搖曳,兩人鼻尖都凍得通紅,唇漸漸貼近,他捧著她的臉輕輕地吻了過去。
她也主動地勾著他的肩膀,吻了一陣,她道:“一年后我還是要回月國的,我父皇等了我幾十年,好不容易尋到我……我還不能成為你的太子妃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聲:“等你回來再成婚,你想在月國還是晉國都任你選擇。”
“真的可以嗎?”
“孤說可以便可以。”
看她有些呆呆的樣子,他便忍俊不禁。
秦嬈嬈察覺他的眼眸越來越幽暗,自然知道他是何意,只輕聲道:“那好吧,我就姑且信你一次,若是讓我不滿意了,你便想都不要想。”
“都聽嬈嬈的。”他笑道,手指撫上她的細腰,輕輕摩挲。
帳幔垂落,掩去兩人緊密交纏的身影。
第二日,秦嬈嬈醒來,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,手極為強勢地攬著她的腰:“孤給你請了個名醫,住到梨苑來好不好?孤也能隨時看到你。”
“不行,我是答應了你,可還沒跟你成婚,雖說我也不在乎旁人的議論,可也實在不妥,我每日都入宮來學習便是。”
太子自然沒有拒絕的權利此事便定了。
兩人起身用膳,他幾乎能幫她料理一切,穿衣描眉,他取出了一支簪子,那是他之前親手給她做的那一支。
“是這把簪子讓孤知道你并沒有死在那大火之中。”
秦嬈嬈垂眸:“可你把御賜的簪子送給了她。”
裴辭的動作頓了一下:“孤以為孤親手做的你會更喜歡。”
“我是個善妒之人。不論是什麼,都不允許你送給旁的女人,若殿下受不了,還是趁早結束吧。”
秦嬈嬈故意道,裴辭將簪子插到她發上,俯身與她對視:“孤開心都來不及,嬈嬈的醋味真濃,那你院中的面首呢?”
“你日日都派人盯著還怕什麼?”
兩人一起用膳,有婢女上前來布菜,他讓人下去,親自喂她吃。
等吃完,她便讓人取來藥膏。
“衣服脫了,我給你涂藥。”
裴辭“嗯”了一聲,便將衣服褪了下來,她目不斜視地涂著藥膏,那手在他背上移動,他喉結滾動,等涂完藥將她拽到懷里,握著她的臉頰吻了上去。
又纏綿了許久才放開她,她正了正衣襟,將發簪重新插好,對他道。
“好了,快去忙吧。”
等他離開,照歡和迎春便一同進來,照歡端了藥來。
“公主,如今你還要繼續喝這個藥嗎?”
這是逼子湯。
秦嬈嬈點頭:“我還要回去月國,這個時候不能懷子,等我與他真正大婚了再說。”
“可若殿下知道了怎麼辦?”迎春打了個寒顫,上次殿下得知她喝逼子湯的場面實在嚇人。
“放心吧,我會跟他好好說的。”
這房事還是得減少些,不然逼子湯喝多了對身子也不好,秦嬈嬈心想著。
這些日子秦嬈嬈白天幾乎都在宮里,請來的醫師日日教她醫術,還日日給她的手施針,漸漸的執筆手也不抖了。
她后來同裴辭提了逼子湯之事,他沒有什麼意見,只道:“逼子湯對身子不好,我們大婚之前,便不要行房事了,孤怕你的身子承受不住。”
之后每次等到她睡著,他便去沖洗冷水浴,除了親親抱抱便沒再碰她。
太子每日都在承德殿看奏折,看累了便去梨苑與她相見。
他的蠱毒還是會發作,不過發作的頻率不高。
八公主和高齊喧成親了,在她成親那日,秦嬈嬈和陸錦蘭皆出席了。
高齊喧對八公主百依百順,倒是個好的歸宿。
陸錦蘭道:“你當伴讀那會,可有想過他們兩個會成親?真是世事無常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