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松開了手。
他的手也沒再上移,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腰,忽然從浮沉中抽離的空洞,讓她有些不適。
他低低笑了兩聲,語調蠱惑低柔:“我幫你,嗯?想用手還是嘴?”
……
海浪平息。
路闊半撐起身子打開了床頭的落地燈,問她:“要洗澡麼?”
褚云降掀起被子將自己完全蓋住,微微搖了搖頭。
色欲誤事啊,色欲誤事。
他從床上下去,站在床尾,彎腰打算把被子里的人撈出來:“你自己洗,我不看。”
于是她這才從被子底下露出一雙眼睛,眨了兩下:“你發誓。”
“……”
他看了她一眼:“我發誓,不偷看你洗澡。”
開玩笑,他還用得著偷看嗎?
她身上哪兒他沒見過?
“快點,再耗著我可跟你一起洗了啊,反正也不是沒一起洗過。”
這一句比啥都好使,被子里的人動作迅速地爬了起來,光著腳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就往浴室跑。
他看了眼她赤著的腳丫子,擰眉道了聲:“回來,鞋穿好。”
于是她又很聽話的回來穿好鞋。
直到浴室門“嘭”的一聲關上,還“咯噠”一聲落了鎖,他站在床邊嗤笑了聲。
打開房門出去,走到過道盡頭的公共區衛浴也沖了個澡。
褚云降洗完澡出來,路闊還沒回來,虛掩著的門縫隱約傳來他說話的聲音。
應該是在打電話。
她看了門板一眼,走過去將門關上,手在放到鎖扣上時頓了頓,最終還是收了回來。
轉身鉆進被子,熄了燈趕緊睡覺。
路闊接的這通電話是周祈年打來的,問他來不來Crimi喝酒,他這幾天剛存了幾瓶路易十三。
他直接一口回絕:“不來。”
給周祈年都聽驚訝了:“你不來?!晏清不來是因為小七月懷孕,你不來是為什麼?”
要知道這平時都是隨叫隨到的。
那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他低頭看了眼茶幾上的奶瓶,說了聲:“我兒子滿月行不行?”
電話那頭靜了幾秒,忽然傳來一陣猖狂大笑:“你兒子滿月?你兒子要是滿月,我當場表演倒立拉屎!”
聲落,路闊揚了揚眉:“真的?”
“真的啊,比珍珠還真!”
周祈年大剌剌勾住身邊一性感嫩模的肩,繼續道:“今兒除了酒,還有好幾個小模特,我跟你說,一個個身材沒得說,快點兒的,知道你喜歡清純掛的,給你留了個看起來就跟出水芙蓉似的。”
“不來。”依舊無比堅定。
電話那頭又是一陣寂靜:“真不來?”
“嗯,掛了。”
說完,也沒等對方回應,直接掐了電話。
那邊,燈紅酒綠樂聲躁動的Pub里,周祈年看著手中已經掛斷了的通話愣了幾秒,轉頭看了看身旁的程毅:“路闊說他兒子滿月了,你信嗎?”
程毅瞥了他一眼:“你信?”
那當然不信啊!
行了,心放肚子里了。
應該是不可能要表演倒立拉屎的。
*
路闊走到客房門口,發現他出去前虛掩著的房門這會兒已經關嚴了。
他頓了幾秒,試探性地掰了掰門把手。
“咯噠”一聲后,他眉頭微微一挑。
他以為她直接給他鎖外面了,看來還有點良心。
推開門進去,屋里已經熄燈了,床上的被子下鼓著一團。
他走過去,雙手撐在床墊上看了她片刻。
在看到她微微輕顫著的眼睫后,無聲地勾了勾唇,而后站起身子,繞去了床前柜那一側。
將上面的那個助眠熏香拿了起來,研究了一番包裝后,拆開了盒子,又彎腰拉開抽屜,翻出了個打火機,撥開棉芯垂眸點了起來。
他從來不用這些東西,這還是之前家政阿姨去采購生活用品,不小心誤拿的,回來發現后說要去退。
他看了眼牌子和香調,頓了幾秒說了聲:“不用了。”
是她會常用的牌子和味道。
阿姨起初以為是他要用,就給他放到了他房間的柜子上,那幾天他總是聞到若有似無的茉莉味。
熟悉又讓人心煩。
后來他實在是受不了了,便直接給丟到了客房沒再管過,也沒想過有一天還會再用。
想到這,他再次淺淺勾了勾嘴角。
褚云降沒睡著,她聽見他的開門聲,也感覺到他撐在床邊看她。
本以為他會直接上床的,沒想到他看了會兒,就繞走了,這會兒也不知道在身后忙活什麼。
不一會兒,一股雅淡的茉莉香忽然在空氣里飄散開來。
她頓了頓,才意識到他是在點助眠熏香。
之前她剛搬來這邊的時候,睡眠不太好,聽一些博主建議說可以適當點一些助眠熏香。
于是她就試了試,各種味道試了個遍,就茉莉和小蒼蘭香她還比較喜歡。
有沒有用她不知道,但心理上的效果還是挺明顯的。
后來就一直用下來了。
他這個最不喜歡搞花里胡哨的人,也難得沒樂意。
茉莉香浮動,須臾,玻璃底座“咯噔”一聲放在了柜子上。
接著,她感覺身側的床墊微微下陷,而后一個輕柔地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。
朗潤又磁性的一聲:“睡著了?”
她沒說話。
幾秒后,她感覺一只微涼的手探入腰間。
她身體一僵,倏地睜開眼睛,一下子撞進了他含著惡劣笑意的眼眸。
瞪了他一眼,拍了他的手背一下:“手拿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