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她又嘆了聲:“反正我給他說一聲,和不和他一起你自己決定。”
褚云降笑著應了聲:“好。”
也不知是回上一句還是下一句的。
陳雯看了她一眼,無奈地搖了搖頭,轉身走了。
……
*
路闊是明天的行程回淮江。
晚上有個飯局,是和當地官方人員一起的,結束后,其中一人帶過來的女秘書說要送他,神態語氣曖昧意味十足,被他婉言拒絕。
臨道別前,此次做東的主客攜夫人出門送他上車。
外頭風大,主客脫下外套為妻子遮風。
這一細小的動作,讓路闊多看了夫妻二人一眼,而后就忽然瞥見主客夫人脖子上戴著的那條寶石項鏈。
孔雀石的主石,外層的鉑金圈上鑲了圈碎鉆,款式看起來貴氣卻又不失典雅。
他頓了幾秒,語態謙和地詢問:“冒昧問一下夫人,這條項鏈是何處買的?”
對方循聲低頭看了眼,說出了項鏈的品牌,又笑著問:“路先生是打算送母親還是愛人?”
路闊聞言頓了頓,笑著答了句:“愛人。”
“那可以試試紅玉髓的主石,更加嬌艷有活力些。”對方給出了很中肯地建議。
他笑著點了點頭:“好的,謝謝。”
而后又看了項鏈一眼,才轉身上車離開。
上了車,李沉問他是否現在就回酒店,他頓了頓,回了句:“去就近的商城吧。”
明天上午臨走前他還有個線上會要開,可能沒有太多的空閑時間。
李沉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,而后才忽地想起,后天好像是褚小姐的生日,老板大概是想去買禮物。
忽然他也就理解了,為什麼這幾天老板一直瘋狂加班,非要將這趟本該下周三才返程的行程,壓縮至明天了。
想到這,他抬眸看了眼后視鏡里,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的人,笑著應了聲:“好的。”
緊接著,啟動車子去就近的商城。
可到達商城后,兩人卻在商場品牌導圖前看了半天。
路闊對女性珠寶品牌并不敏感,之前如果有送禮需要,基本都是交給總裁辦的秘書去處理的,他自個兒來買還是第一回。
但他剛剛聽名字就聽了個大概,這會兒找起來就跟大海撈針似的,偏偏這商城還分了ABCD四個區。
李沉在身后看了他一眼,開口提醒:“路總,要麼咱換個商場?”
換商城有個屁用,是他把品牌名就記了個大概,得看見才能對上號。
于是默了片刻,道了句:“挨個找吧。”
李沉聞言頓了頓,看了眼面前密密麻麻的商城導圖,又抬頭看了看這宛如天塹的商城大樓,“咕嚕”一聲咽了咽口水。
但老板都發話了,他只能弱弱回了句:“好的。”
……
褚云降是在家收拾要隨身攜帶的衣服時接到林亦揚電話的。
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名字,她頓了幾秒,才拿過手機接了起來。
男人朗潤的嗓音在聽筒那頭響起:“陳雯和我說了,明天你替她去,我去接你。”
說完,他低低笑了兩聲,又接著道了句:“不要拒絕我,你想象不到去那邊有多費事,不用有負擔,就算是普通同事,我也是會提供幫助的。”
這一句直接將褚云降接下來準備好的拒辭給擋了回去。
這如果再拒絕,反而顯得有些矯情。
她抿著唇,一下子不知該怎麼接話,片刻后才應了聲:“好。”
*
第二天下午,路闊剛到淮江就接到了周祈年火急火燎的電話。
“救急救急!!你人在不在淮江?!”
他皺了皺眉,將炸耳的聽筒拿得遠了些,沒好氣地答:“剛到,你有屁放。”
電話那頭急忙道:“晚上有空沒,幫個忙,我爺爺一世交家孫子今晚在悅山島求婚,請柬都寄老爺子那邊去了,我這會兒不在淮江,程毅他們也都死出去了,你看你有空幫兄弟去圓個場兒?”
路闊的步子頓了頓,抬起手看了眼腕表,擰眉問:“幾點?”
“七點開始,你去露個臉就行。”說完,生怕對方拒絕,又接著補充了句:“就拿請柬做個登記,幫我把賀禮丟下,轉頭就走也行。”
路闊疑惑:“賀禮?”
“嗨!那不是保密求婚麼?想著給女孩子一個驚喜,趁著姑娘生日宴,托個由頭求婚。”
他淡淡嗤了聲。
花里胡哨。
周祈年見他沒答,又欠兒欠兒地問:“行不行啊闊哥哥?我這趟是偷溜出來的,要給老爺子知道,你估計明年得到我墳頭跟我喝酒了啊!”
周家規矩嚴,頗有老套守舊那股風氣。
路闊又看了眼腕表。
丟下東西就走,應該也來得及在十二點前趕回來。
應了聲:“嗯,知道了。”
聽見應答,周祈年立刻感激涕零道:“行行行!我待會兒讓人把請柬給你送去,大恩大德沒齒難忘!”
尾音還沒落,路闊就直接把電話掐了。
屁話連天,多聽一句他都覺得是在浪費生命。
*
下午四點,褚云降就收到林亦揚說他已經到她社區門口的信息。
從市區開車去海岸口得一個小時,而后還得再坐兩個小時的船,才能上島。
生日宴七點開始,這會兒走已經不算早了。
她回了句:【好的,馬上來。
】
而后又給葉禾發了個信息,告訴她今晚她去不了她那邊了,臨時有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