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勾了勾唇,發了個:【嗯,醒了。】過去。
那邊立刻彈了個視屏通話過來。
剛接通,葉禾立刻湊到鏡頭前,滿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,在看到褚云降脖子上幾個曖昧的痕跡后,忽地哭喪著臉,大喊:“完了,大清完了呀!”
褚云降見狀愣了愣,趕忙抬手捂住了脖子。
她昨晚還提醒他,不要留印子的。
屏幕那頭,葉禾苦著張臉,念叨著:“糊涂,糊涂啊…”
念到一半,她忽然停了下來,又湊到鏡頭前,看了半晌,才問了句:“你脖子上那是什麼?”
褚云降聞聲,低頭看了眼。
而后愣了愣。
浴袍交襟的領口下,隱隱掛著一抹紅。
她頓了頓,伸手去把那枚墜子拿了出來。
看樣子應該是一枚寶石項鏈,中間的主石是紅玉髓的,外圈的鉑金圈上嵌了圈碎鉆。
昨晚,她昏昏欲睡之際,好像是感覺他把什麼戴到了她的脖子上,而后親了親她,說了聲:“生日快樂。”
電話那頭,葉禾看這個反應就知道是誰送的了,撇著嘴角一臉不屑的“切”了一聲。
恰逢此時,鏡頭前又擠過來一張笑臉,笑吟吟地叫了聲:“媽媽!”
褚云降聞聲抬頭看過去,也跟著彎起眉眼笑了起來,應了聲:“嗯。”
小鬼看樣子應該是剛醒,小臉還帶著點惺忪的睡意。
一雙大眼睛歪著頭來來回回打量了一遍,而后問了聲:“爸爸呢?”
話音剛落,一旁的葉禾就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。
褚云降笑著回了聲:“在睡覺。”
剛說完,就聽衛生間外的客房里傳來一陣手機鈴聲。
應該是路闊的電話。
不一會兒,就聽外面低低的傳來一聲十分不耐煩的:“艸。”
她趕忙說了聲:“不說了,我回去給你打電話,拜拜。”
說完,不等葉禾應答,就匆匆掛了電話。
這倆人最好連視屏都不要碰面的為好。
電話那頭,葉禾好似已經習慣了,“切”了一聲,回頭一看。
發現前一秒還趴在她身邊的小包子已經跳下了床,站在地上快樂地扭著屁股,嘴里還哼著歌。
她看了他一眼:“怎麼這麼開心?”
小包子轉過身,眨著雙大眼睛看向她,小屁股依舊在扭:“因為我快要有妹妹啦!”
葉禾:“……”
*
電話是周祈年打來的。
路闊趴在床上伸手去摸手機,瞄到屏幕上的名字后,瞬間火就起來了,擰著眉頭沒好氣地接了起來:“放!”
周祈年也知道這大爺有起床氣,一聽這聲音就知道還沒醒呢,但看一眼時間這都中午了,道了聲:“你昨晚沒睡啊你,這都幾點了還沒起!”
路闊這會兒煩到不行,聽電話那頭一通屁話就更煩了。
“有事沒有,沒有掛了!”
說著就要去摁掛斷鍵,聽筒那頭立刻傳來阻止聲:“有事兒有事兒,等會兒的。”
說完又似是想起了什麼,問了聲:“你昨晚從島上回來沒?”
“沒有。”又是沒好氣的一聲兒。
“我就說呢,我擱你家門口呢,摁半天門鈴沒人應聲兒。”
這麼一通沒主旨的叨叨,徹底把路闊那點兒睡意叨沒了,睜開眼看了眼,發現身邊人還沒回來,又看了眼衛生間的方向,索性直接爬了起來。
單手揉了揉脖子,往窗邊走過去,“嘩啦”一聲拉開了窗簾。
窗外明媚的陽光一下子照了進來,海面波光粼粼,刺目耀眼,他瞇了瞇眼睛,轉身往衛生間走去。
淡淡問了聲:“去我家做什麼?”
周祈年踢了踢腳邊的兩箱精裝酒:“上次你不是說酒柜快空了麼,這不,兄弟為了感恩你的大恩大德,今兒早上一飛回來就給你送來了。”
路闊握住衛生間的門把手,回了聲:“密碼031911,自己送進去。”
“得嘞!”
褚云降正站在洗漱臺前拆牙具,見他進來往旁邊讓了兩步,給他擠好牙膏,將牙刷遞了過去。
他也沒接,勾著唇湊過來親了親她的臉。
下巴上堅硬的胡茬有些扎人,她皺著眉歪了歪脖子,有些不情愿地說了聲:“你胡子扎著我了。”
這一聲兒,瞬間讓電話那頭正在摁密碼的周祈年停下了動作,眨了眨眼睛,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眼,而后繼續貼到耳邊。
“剛剛是串線了,還是你那邊真有女人?”
路闊接過牙刷,看著身邊的人,回了句:“你還有沒有事?沒有掛了。”
聽筒那頭靜了幾秒,傳來一聲驚呼:“我艸!敢情你昨晚沒回來是擱那兒一夜春宵去了?可以啊,參加個求婚宴,你自個兒也拐上床了一個,來跟兄弟說……”
話還沒說話,路闊直接掐了電話。
而后偏頭看了褚云降一眼,視線掃到她脖子上的項鏈后,說了聲:“還挺好看。”
那天跑了大半個商場也值了。
褚云降聞聲也低頭看了眼胸口的項鏈,抿了抿唇,道了聲:“謝謝。”
他勾著唇看了她一眼,沒應聲。
刷完牙,褚云降又拆了個一次性的剃須刀遞過去。
他垂眸看了眼,眉頭意料之中地皺了起來。
褚云降看著他,問:“你帶行李了?”
沒有,屁都沒帶,就隨身攜帶了倆要送給她的東西,本想著從島上下去直接去找她的,沒想到在這碰到了。
“這個不好用。”他擰眉答。
褚云降看了眼手里的剃須刀,酒店提供的肯定不可能比得起他自己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