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久而久之,他也能感覺出來哥哥跟小褚老師之間那微妙的氣氛,好像和家里別的哥哥姐姐談戀愛時不一樣。
但他卻總覺得,哥哥應該是真的很喜歡小褚老師的,但小褚老師好像不是,更多的像是排斥。
褚云降聞聲頓了片刻,終是選擇跳過了這個話題,低聲提醒:“你明天還要上課,早點休息。”
路煜文聞言嘆了聲,站起來應了聲:“好。”
可在與她擦肩而過之際,卻忽然停下了步子:“小褚姐姐,不管是因為什麼,我還是想你能給哥哥一個機會,他其實挺好的,雖然平時總愛臭著張臉,但對身邊人都很真誠,而且他是真的很喜歡你。”
至少,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向灑脫的哥哥,會在一個人離開后頹廢了好久。
那段時間,連帶著老宅,哥哥都不常回,一直到如今,回去的頻率都很少。
其實他都懂,雖然哥哥不說,但還是能感覺出來,哥哥一直認為五年前的事情,如果不是路家反對,也不會鬧到如今這樣。
褚云降聞言頓了頓,笑著調侃了聲:“小孩子關心的還挺多,褚禾易睡覺有點粘人哦,你要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路煜文忽然有些局促地撓了撓頭:“我只是,不想看你們總是鬧矛盾。”說完頓了幾秒,又道:“那我去睡覺了。”
褚云降點了點頭,應了聲:“好。”
路煜文走后,客廳里只剩下電視里播放節目的聲音,她在原地站了會兒,走過去將電視關了。
在回房的路上,她看了眼盡頭書房透出來的光,遲疑了片刻,還是走了過去。
剛準備抬手敲門,就聽里面傳來好幾道說話聲。
他好像是在開視頻會議,最終還是放下手作罷,轉身往主臥的方向走去。
路闊坐在辦公桌前,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,以及她在門口的停留,他都知道,偏眸靜靜注視了門板片刻,直到她離開。
視頻電話里傳來幾聲呼喚,他愣了一下,才回過神,繼續看向鏡頭,略微抱歉道:“剛剛沒聽清,抱歉,請再講一遍。”
*
褚云降進了主臥,關上門后站在門口靜靜看了會兒陳設,然后才忽然發現,上次來的時候還色調沉悶的窗簾和被褥都已經換掉了。
下午進來的時候就忙著收拾梳妝臺了,都沒來得及發現。
視線淺淺掃過床頭柜時,看見了上面放著的那個助眠熏香,頓了片刻,緩步踱了過去。
應該是他從客房拿過來的。
靜靜看了會兒,又想起下午從鏡子看見他彎唇笑著模樣,忽然感覺鼻頭一陣莫名的酸澀。
須臾,在視線逐漸朦朧之際,她輕輕嘆了聲,將熏香放下,轉身進了浴室。
*
路闊一直忙到后半夜才從書房離開,外面的燈都熄掉了,家里靜悄悄的。
走至主臥門口,看見底下門縫里隱隱透出來的微光,他頓了片刻,才打開房門走了進去。
床上的人應該是已經睡著了,背對房門側臥著,身后的床榻還留了一個人的位置,床頭的落地燈開著,光亮不明顯,但足夠照亮腳下的路。
她給他留的燈。
意識到這一點后,他忽然勾了勾唇。
腳步輕緩地走至她的那一側。
的確是睡著了,睡顏安靜,眼睫時不時輕輕顫動一下,像是夢到了什麼讓她不太安穩的事情。
他在床邊蹲下,靜靜注視了她片刻,而后靠過去親了親她眉間隱隱隆起的溝壑。
隔著淺薄的光線,又看了她幾秒,才撐著腿站了起來,正打算轉身去浴室,卻看見床尾的柜子上,整齊地疊放著他的睡衣。
應該也是她從衣帽間幫他拿出來的。
他又轉頭看了床上的人一眼,彎了彎唇,拿起睡衣走進了浴室。
褚云降睡到一半,忽然感覺腰間環過來一只胳膊,而后攬著她往后挪了幾分,后背倏地貼上一個氣息潮濕微涼的胸膛。
這幾年一直獨寢,讓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,忽地從睡夢中驚醒。
視線轉為清明,看清屋內陳設后,才長長松了口氣。
而后就感覺一個吻落在了她的耳朵上,身后也同時傳來低低的一聲問詢:“做噩夢了?”
她搖了搖頭,有些疲乏地再次閉上眼睛。
可落在耳朵上的吻卻緩緩往下挪動,帶著微涼與熨貼,親了親她的腮骨,又親了親她的脖子。
某種意味很明顯。
“你別……我明天要上班。”她聲音中還帶著點朦朧的睡意,低低拒絕。
他的吻來到肩膀,將她的身子掰過來,在吻上她唇之前,道了聲:“我快一點。
但今天他要得有些狠,好幾次她喊痛,他才低喘著親親她的額頭,放緩了動作。
最終的結果是,不得不半夜爬起來,換床單。
她對橡膠過敏,是真的很麻煩。
之前第一次的時候,她自己也不知道,最后那天晚上的后半程,是在醫院里度過的。
醫生做完檢查,對路闊淡淡道了聲:“以后采取別的方法避孕,你女朋友對橡膠過敏。”
換完床單,兩人又一起洗了個澡。
狹小的空間里,再次擦槍走火。
這次她沒提醒,也不知道他是真忘了,還是故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