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云降也笑著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蛋,回:“爸爸去應酬了哦,應該要很晚才回來。”
小家伙不開心了,攪著小手,一臉沮喪:“為什麼要應酬呢?不可以不應酬嗎?”
褚云降看了眼懷里滿臉寫著不高興的小人,彎了彎唇,換了個說法:“但是添添的卡卡,也是爸爸每天應酬,才有錢買的呀。”
這話一出,懷中的小人瞬間一掃滿臉陰霾,咧開嘴笑了起來:“那爸爸就每天應酬吧,沒關系的,沒關系的!”
褚云降笑著捏了捏他的小鼻尖,帶著他去吃飯。
*
路家今晚的飯局,場面十分和樂美滿,除了路闊。
今兒人都來齊了,連出差好幾天的路父也回來了,兩家長輩就與重逢,自是有說不完的話。
姚昕然被安排坐在路闊的身邊,時不時笑著抬頭回應長輩們的問話。
姚老爺子和路老爺子是老友,路父跟姚父也是一同長大的發小,兩對人挨著坐,那話茬兒一波接一波地侃。
路闊坐那兒隔會兒就抬手看看腕表。
早知道今兒早下班是要面對這個局面,他還不如在公司多待會兒呢。
坐在路闊另一邊的路煜文,先是抬頭看了眼坐在父親身邊的母親。
哥哥跟小褚姐姐的事兒,這桌子上也就只有他跟母親知道了。
陳絳也看了兒子一眼,而后轉眸看了眼一旁的路闊。
他明顯心思不在這,吃菜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,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坐立難安。
她頓了片刻,忽然想起昨天在電話里聽到的那聲小孩子叫爸爸的聲音,于是又抬眸看了眼對面的男人一眼。
其實陳絳也只比路闊大了六歲,而且當初……
想到這,她頓了頓,終是將視線收了回來。
一頓飯吃完,趁著收桌面兒的時間,路闊溜了出去,剛站到院子里,打算給褚云降打個電話,屋里就忽然傳來路老爺子中氣十足的一聲兒:“路闊!”
他嘖了聲,只得轉身回去。
姚老爺子還跟路老爺子坐在一塊,倆老太太也是攜手聲情并茂地攀談著,就姚父姚母和姚昕然站起來了,看樣子是要走。
路老爺子指了指這邊兒,道了聲兒:“你伯父伯母打算和昕然一起出去逛逛,這剛從國外回來,怕是也沒習慣國內的變化,你陪著一塊兒去,我和你姚爺爺再嘮兩句,等你們回來再走。”
路闊聞言頓了半晌,回了句:“我今天沒開車。”
話音剛落,一旁的路父接話了:“開我的,我現在也不走。”
說完,眼神警告地看了他一眼。
他抿著唇默了片刻,終是應了聲:“好。”
*
姚家夫妻倆是真有好幾年沒回來了,淮江變化大,夫妻倆指著沿途一些高樓大廈,開心道:“國內這發展是真快,當年我們走的時候,這里還是河呢!這會兒都建起商業中心了。”
路闊在前開車,有些心不在焉,只偶爾答一兩句。
姚昕然坐在副駕,看了看后視鏡。
窄窄的一方小鏡子,只能看見駕駛座上人的一雙眉眼。
眉骨高挺,眼窩深邃,英氣得有些凌厲,但肉眼可見的興致缺缺,讓人有些不知該不該同他搭話。
姚母坐在后面,看了前方的兩人一眼,最終笑著道了聲:“不過,昕然是常回來,十三歲那年,還自個兒偷偷買機票飛回來過一回呢。”
姚昕然聞言忽地一愣,抬眸看向后視鏡,與母親那意味深長的目光撞了正著,而后故作生氣地豎了豎了眉。
姚母被她這個反應逗笑了,卻又好似成心要惹她一般,繼續道:“哎?昕然十三歲,路闊你那年十八歲吧。”
忽然被提到,路闊怔了半秒,才答了聲:“是。”
姚母點了點頭,低低應喝了聲:“那剛好高中畢業。”
話音剛落,她就立刻再次收到女兒那氣鼓鼓的眼神,小臉兒都紅了。
她掩唇笑了聲,也沒再接著說下去。
最終四人去了央貿商城,因為姚母說回來時衣物沒帶夠,想再添置些應季的衣服。
姚昕然聽到后,先是看了路闊一眼,阻止道:“算了吧,您這逛起街來,是個人都累趴了。”
姚母聞言,也跟著看了路闊一眼,而后笑著問:“小路,你有異議沒有?”
那就算有也不能有。
他笑著回了聲:“沒事,您逛,喜歡的我負責買單就行了。”
這一句讓姚母滿意地笑了起來,而后又轉頭對著女兒擠了擠眼睛。
姚昕然見狀,又看了路闊一眼,負氣似的轉過身,不打算搭理母親了。
幾人在商場精品女裝區逛了幾圈,期間姚母和姚昕然都試了幾件衣服,最后一人各買了一件連衣裙和大衣,出了門兒,又繼續逛下一家。
路闊也被拉著問了好幾次意見。
他都一律點頭說:“好看。”
而后,他才忽地想起,他跟褚云降在一起這麼久,卻是從來沒一起逛過街,她需要買的東西,他都是讓秘書去辦。
而她自己逛街的時候,也從來不會叫上他。
姚父再一旁滿臉笑意地看著妻女試衣服,但還是故作嫌棄地轉頭對他說:“女人家就是麻煩,我這還攤上倆!”
他笑著回:“不礙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