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在她腰上輕輕揉弄的手停了下來。
他下意識地擰了擰眉:“所以,我做這些就是為了跟你上床?”
說完,腰上的手移開,拍了拍她的腿,不悅道:“下去!沒興趣了。”
褚云降看了他一眼,頓了頓,重新撐起身子,打算從他身上跨回副駕。
一只腿剛撐上中控臺,另一只打算緊跟著抽過來的腿忽然被他扣住。
他依舊擰著眉:“讓你下去就下去,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?”
她眨了眨眼睛:“不是你自己說的嗎?”
氣死了!
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能開竅?
他讓走就真走,說幾句好話能死?
瞥了她一眼,穩住了她的上半身,將那只已經跪撐在腿又給強勢地掰了回來。
淡淡道了聲:“后悔了,行不行?”
緊接著半繃起上半身,單手撈過她的脖頸,手掌微微下壓,將她送到自己面前,仰頭吻了上去。
開玩笑,送到嘴邊的肉豈有不吃的道理。
車外夜色昏沉,濱湖公園內綠植茂盛,月色朦朦朧朧。
車廂很大,但此刻卻還是顯得有些擁擠,褚云降想從他身上下來,這樣她會撞到頭。
他攬住她的腰,啞聲道:“別動,就這樣。”
聲落,她聽見了一陣輕微的褲子鎖頭拉下的聲響。
……
最后混混沌沌之際,他靠在她耳邊,低低啞聲道了句。
她在漂浮的思緒里算了算安全期,還沒算完,他已經先一步結束了。
……
整理好后,褚云降想爬回副駕,放平的座椅,擠著兩人著實有些逼仄。
路闊攬著腰將她又撈了回來,他側臥著,后背往車門抵了抵,將三分之二的位置都讓給了她,而后湊過來親了親她的眉心。
“再挨會兒。”
這幾天她不在身邊睡著,他還反而不習慣了。
她看了眼時間,快要一點了。
可面前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,手卻還牢牢扣著她的腰。
不一會兒呼吸就開始變得平穩,看樣子這幾天是沒怎麼休息好。
她靜靜看了他的睡顏半晌。
他的眉很濃,眉形鋒利整齊,高聳的眉骨下眼窩微深,鼻梁高挺,眼睫介于常規與濃密之間,但很長,如果配上一對深邃的雙眼皮,會是一雙處處留情的“深情眼”。
只不過他略微內雙,眼皮偏單薄,所以大多時候看起來冷感與慵懶感強些。
褚禾易眉骨像他,偏英氣,但眼睛卻跟她很像,雙眼皮、桃花眼。
大概率以后會是個風流情種。
想到這,她嘆了聲。
誰說生兒子不愁的。
生女孩兒怕遇人不淑,生男孩兒怕是“遇人不淑”里的那個“人”。
……
后半程褚云降也不知怎麼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,在夢境里浮浮沉沉,再次驚醒的時候車外天已經蒙蒙亮了。
淺薄的晨霧籠在灰蒙蒙的天色里,她動了動酸痛的胳膊,這屁大點的地方,睡得她渾身疼,再看一眼身旁的人。
也不知道他這個“豌豆公主”似的大少爺是怎麼能睡得著的。
車窗沒關,依舊開車三指寬的縫,后半夜可能是冷了,他將她整個包裹進了懷里。
她抻了抻腿,打算從駕駛位上跨過去,身側的人忽然皺了皺眉頭,幽幽轉醒,語調惺忪地問:“怎麼了?”
她坐了起來:“天亮了。”
路闊平躺回座椅上,脖子像是落枕了,微微一動就一陣扯痛,抬手揉了揉脖子也跟著坐了起來。
腰酸背痛,擰著眉坐在那僵持了半晌。
褚云降看了他一眼,感覺自己的左側脖子也一陣痛,而后忽地沒忍住笑了聲。
路闊抿著唇抬眸看她,表情有些一言難盡。
他落了右脖子,她落了左脖子。
爬回副駕后,她揉了揉脖頸,說了聲:“我先回去了,你今天抽空去推個拿,很快就好了。”
路闊沒說話,四下看了看,像是在找東西。
她看了眼,問:“你找什麼?”
“手機。”
昨晚接完電話就隨手放下了,這會兒不知道掉哪兒去了。
她跟著在副駕上尋了尋,也沒看見手機的影子:“我給你打個電話。”
說完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通訊錄,給他手機撥了過去。
不一會兒一陣鈴聲從副駕后的縫隙里響起,她轉身看了眼,手繞過椅背摸索了一陣,如愿摸到了那個輕輕震動著的東西。
拿出來后遞了過去。
卻忽然看見了屏幕上的備注,她愣了愣,幾秒后問了聲:“你……你怎麼還沒改備注啊?”
他手機里的聯系人基本都是直接備注名字,很多家人也不例外。
當年她一直以為他給她的備注也是名字,直到有一次他也是早上起來找不到手機,她拿自己手機給他手機打電話。
鈴聲在沙發縫里響起。
她當時只想起前一晚他們曾在沙發上進行過某樣活動,應該是那時候落下的。
臉微微發燙,手忙腳亂地將手機拿出來遞給他。
他當時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,伸手過來拿手機。
在接過的那瞬間,她無意瞥了眼手機屏幕,電話還沒掛,黑漆漆的來電頁面上,亮著三個大字“媳婦兒”。
她當時愣了愣,反應過來后,紅了耳根,支支吾吾地問他:“你……你瞎備注什麼!”
他撈過手機,揚著眉沒個正形地回了句:“干嘛,我這人很傳統,有夫妻之實那就是我媳婦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