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,她遲疑了半晌,拿出手機搜了下微博。
相關詞條立刻給她推薦了徐晏清的官方號,根本不用點進去,一眼就看見最近的一則來一年前的一條微博。
是一則官宣博,@的人正是當年的那個女生。
她頓了頓,點進去確認了一遍才發現兩人的確結婚了。
路闊已經接完了電話,徐晏清最近出差,托他幫忙送祁愿去做個產檢。
都有保姆阿姨跟著,也不知道這廝還擔心個什麼勁兒,他也就去當個免費司機,能使得上什麼力?
笑著搖了搖頭,摘了藍牙耳機丟進一旁的扶手箱里,視線不經意瞥到了褚云降的手機屏幕。
淺淺收回目光,道了聲:“他們結婚了。”
褚云降聞聲愣了一下,摁熄了手機屏,低低回了聲:“嗯,我以為……”
“以為他換姑娘了?”話沒說完,路闊就接了茬兒,半晌后笑了聲:“不會的。”
這三個字他說的略低,明明是在說別人,但不知為何她卻聽出了點別樣的意味。
微微頓了頓,偏頭看向身旁的車窗,車外夜幕低垂,貼了防窺膜的車窗上只隱隱印出身側駕駛位上人的一個虛影。
車后排,何文秀緩緩抬眸看向褚云降,須臾微微嘆了聲。
*
路闊將車開到了樓下,老校區照明不太好,他亮著車燈給何文秀照路。
何文秀笑著跟褚禾易說了拜拜,才開車門下車了,但卻沒有立刻上樓,而后走到副駕的車窗旁,從肩上的布包里拿出了兩樣東西遞了進來。
淺綠色硬殼的筆記本,沒了鎖扣的小鐵盒。
褚云降愣了愣,沒接,倏地抬眸看過去:“媽,你……”
何文秀彎了彎唇,將手伸進車窗,把東西放到了她的腿上。
“帶著吧,下次也不知什麼時候回去了。”
路闊聞言也偏眸看了眼。
何文秀抬眸看了他一眼,才又看向褚云降,須臾低低道了句:“別后悔。”
聲落,褚云降忽地狠狠一怔。
何文秀微微一笑,彎腰對著車后排的褚禾易揮了揮手,轉身走了。
直到看著何文秀的身影從老舊的樓道窗一層層繞上了樓,路闊才打了方向盤,而后轉頭看了眼褚云降腿上的東西,笑著問了聲:“這什麼?你以前的小百寶箱?”
褚云降聞聲才忽然從走神中拉回神思,雙手往筆記本上方遮了遮,回了聲:“就之前的日記本。”
路闊揚了揚眉:“高中時候的?”
“嗯。”
他點了點頭,踩了油門調轉車頭駛離:“行,待會兒給我瞅瞅,看看你那些年都記了些啥。”
褚云降愣了愣,手捏緊日記本的邊緣,反駁了句:“這是我隱私。”
路闊聞言看了眼她緊緊捏在手里的日記,道了聲:“我也給你看我的,咱倆換,行不行?”
她看了他一眼:“不要!”毫無猶豫地拒絕。
路闊本就是想逗逗她,聞言笑了聲:“行行行,不看不看,看給你急的。”
說完,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,沉著臉色轉頭看過來:“你要是敢滿本記的都是段以澤,我現在就給你點了。”
褚云降瞥了他一眼,將東西裝進包里,沒搭理。
*
到家后,褚云降帶著褚禾易去洗澡,路闊將她帶回來的那箱東西放去了衣帽間。
但晃了晃,發現也不是衣服類的東西,抬頭看了看房門口,最終決定拆開來看看。
她說不讓看日記,也沒說不讓看箱子里的東西。
找了把裁紙刀,劃開封口的膠帶。
一箱子的書跟筆記,上方放著倆小盒子,一個是他昨天給她的音響,還有一個是個黑色絲絨的小禮品盒。
他將兩盒子拿了下來放到地上,轉手去拿下面的書。
都是些課外讀物,隨手翻了幾本,書頁微微泛黃,墨香倒是依舊。
一些經典語錄旁,她都會做上批注,字跡清秀干凈,他笑了笑,光看這字都能想象的到她扶在課桌上一筆一畫認真書寫的模樣了。
合上書,又大致翻了翻她的筆記。
語數外,政地史,每本的外側都貼上了內容提示的標簽,一眼就能看出那塊做的是哪方面的筆記,字跡也都一如既往的認真,看得出來,高中時候是個愛學習的好寶寶。
他勾了勾唇,將書本和筆記都一一落好,打算幫她拿去書房,準備起身時,又看了眼地上的那兩個小盒子。
順手也拿了起來,停頓了片刻,還是將那個黑色絲絨的小盒子拿過來看了看,而后緩緩打開了蓋子。
彈扣的設計,打開后“咯噠”一聲。
內托里一共有三個凹槽,這會兒空了兩個,只有中間的位置上放著一枚茉莉花樣式的水晶胸針。
他頓了片刻,將胸針拿了出來。
而后緩緩蹙了蹙眉。
他怎麼覺得這麼眼熟,好像在哪見過?
抿著唇沉思了片刻,但始終想不起來是在哪見過。
兩指捏著,翻過胸針的背面,在背面的下方隱隱可見一排淺灰色光刻的小字——【茉茉生誕日紀念】
他擰著眉頭默了片刻,幾秒后倏地往上抬了抬眼簾。
……
褚云降回房的時候路闊不在,洗完澡出來他還是沒回來,直到她躺到床上快要迷迷糊糊睡著之際,才感覺身側的床鋪微微下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