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這樣他都能沒反應,那簡直對不起自己素了這麼多年。
胡亂擦干就將人抱著丟到了床上。
她醉酒不記事,還容易胡言亂語,所以他從來不在她意識不太清醒的情況下和她進行親密行為。
因為保不齊會不會忽然從她嘴里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。
直接就是當場氣萎的程度。
“褚云降,我是誰?”他扭過她的臉,讓她看向他。
她朦朦朧朧地瞇著眼眸,聲音虛浮,低低說出了兩個字:“路闊。”
她這會兒的聲音像是沾了蜜糖,又甜又膩。
路闊緊繃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些,俯身親了親她,復又柔聲問了遍:“再說一遍,我是誰,嗯?”
這次她沒回答,酒精徹底侵占了她的大腦。
他低低笑了聲。
………
云海浮沉,像是暖陽炙烤。
褚云降定定看向上方的人,對上他眉眼的那一刻,鼻腔忽然陣陣發酸,喉嚨像是堵了團棉絮。
聲音喑啞又不成調,很輕很輕地說了聲:“我好想你。”
輕飄飄的一聲,像是委屈又像是隱忍壓制。
路闊倏地愣了愣,直直看向她的眼底:“你說什麼?”
她卻不再回答,閉上眼睛扭過了頭,鼻腔的酸澀往上涌,液化成淚滴,順著眼角滑下。
他忽地定了神色,深眸微凜,大手卡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扭過頭,沉聲道:“看著我,想誰?”
她沒睜眼,只余源源不斷的眼淚不停滲出眼睫,眉頭微擰,拱起些許惹人生憐溝壑。
“褚云降。”他叫了她一聲,“看著我。”
語調微沉,像是命令。
濡濕的眼睫微微睜開,眼底依舊迷朦,雙眸的視線卻是頻頻留戀在他的眉眼上。
風雨驟歇,沸騰的體溫瞬間冷卻,路闊驀地松了指尖的桎梏,略顯嘲諷地笑了聲,接著,毫不留戀地將視線從她臉上挪開,退身下床。
他連答案都不想再聽了。
“刷”的一聲,掀開被角,將床上的人蓋了個嚴實,而后轉身走進了衣帽間。
褚云降是被鬧鈴吵醒的,迷迷糊糊睜開眼,感覺有點鼻塞。
伸手摸過手機,將鬧鈴關了,從床上半撐起身子,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,愣了片刻,又緩緩扭頭看向床的另一側,空的。
路闊不在。
她頓了頓,拿過手機確定了一遍時間,還沒到他上班的點。
坐在床上沉思了片刻。
她記得昨晚他是在家的,直到他抱她回房間她都是有點印象的,后來的事情就不太記得了。
但,她好像跟他說了添添的事情。
想到這,她默了默,又轉頭看了眼身側空蕩蕩的床鋪,走神了片刻。
……
臨出門前,褚禾易還沒醒。
阿姨疑惑地問:“您今天不叫小少爺起床了嗎?”
褚云降頓了頓,回了聲:“不了,等他醒麻煩帶他吃個早飯。”
如果現在叫醒,估計又得問爸爸去哪了。
阿姨笑著應了聲:“好。”
出了門,接到了路氏法務部的電話,跟她基本對接了一下日常考勤的事情后就很禮貌客氣的收了線。
掛了電話,看了眼時間,路氏上班時間比和森遲,一個小時的時間差,她可以先去和森收拾一下東西。
剛從公寓樓出去,李沉就忽然迎了上來,叫了她一聲:“褚小姐。”
褚云降愣了愣,提醒道:“他今天沒在家。”
李沉趕忙道:“我是來接您的,路總已經去公司了。”
今天一早,就接到了路總的電話,讓他早上直接來公寓接褚小姐就行。
按照他跟在老板身邊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,應該是又吵架了。
褚云降頓了片刻,才點了點頭,應了聲:“好。”
*
路氏上班時間是十點,但總裁辦的員工基本都會提前半小時到。
尹清每天九點會來叫保潔打掃辦公室,并且安排好當日老板的行程與預約,自她入職路氏以來這麼多年,從來沒出過差錯,除了今天。
她剛幫老板整理好辦公桌,休息室的門就忽然開了,結結實實給她嚇了一跳。
直到看著老板揉著脖頸從里面走出來,她才定了定神,先是愣愣地道了聲:“路總早。”
而后又問了聲:“您,昨晚在公司休息的嗎?”
但她記得昨天下班,老板走的挺積極的啊。
路闊應了聲:“嗯。”
看了眼她手里在整理的文件,道了聲:“放著吧,待會兒我自己整理。”
尹清聞言頓了頓,低頭看了眼手里的東西,回了聲:“好的。”
而后便放下東西,走出了辦公室。
路闊走到辦公桌前,抬手捏了捏眉心,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,九點。
正準備調出通訊錄,動作忽地頓了頓,而后有些煩躁地擰了擰眉,直接劃退了通訊頁面,鎖了手機屏,丟到了桌子上。
叉腰在桌邊站了會兒,最終還是把手機拿了起來,給李沉撥了個電話過去。
李沉這會兒正在和森樓下,褚云降上去拿東西了。
看了眼來電顯示,趕忙接了起來:“路總。”
“嗯。”路闊應了聲,頓了幾秒問:“你在哪?”
李沉看了眼不遠處的和森大門,答:“和森,褚小姐過來拿些東西。”
聽筒那頭靜了幾秒,幽幽傳來一句:“我沒問她。”
李沉倏地愣了愣,又看了眼車窗外,褚小姐已經拿完東西回來了。
低低笑了聲:“好,我馬上回公司了,褚小姐拿完東西已經回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