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就要站起來沖出去,老太太眼疾手快又給他揪了回來:“這不是在測試嗎?你急什麼!”
“啊?怎麼測試?”
老太太悄咪咪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了厚厚一沓照片:“吶!這里是一百個姑娘,我今兒給他安排了前四十個,如果全都失敗,那下周就再安排剩下的六十個,你看看他之前雖說排斥相親,但總歸還是談戀愛的呀,這段時間一個沒談,你不覺得奇怪嗎?”
老爺子蹙著眉思考了片刻:“還真是。”
說完,就對著老太太豎了個大拇指:“厲害!”
路闊坐在桌前,勾了勾嘴角,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。
這雖說快到夏末了,但太陽還是挺毒,他看了看時間,快到中午了。
他這要是再不走,外面倆老軍師怕是得中暑,剛站起來準備走,就見門口又走進來個一身名牌的女生。
眼神搜尋了片刻定格在他臉上,走過來問了聲:“你是路闊吧。”
他定了定,點頭應了聲:“是。”
話音剛落,姑娘直接毫不客氣地在對面坐了下來:“既然是相親,那就開門見山吧——”
他愣了片刻,有些無奈地撫了撫額。
可以。
老太太這招直接可以。
*
九月初,徐晏清終于徹底升級成了奶爸。
祁愿生的那天,路闊也去了。
是個小姑娘,皺皺巴巴的,護士抱著小姑娘先出來的,徐晏清看了眼就眼巴巴等他老婆去了。
直到祁愿從產房出來,他才接過孩子,抱著走過去俯身親了親祁愿,滿眼心疼地說了聲:“辛苦了。”
周祈年站在一旁,勾住路闊的肩,假模假樣地抹了抹眼睛:“給老子感動哭了,完了,我都想娶老婆了。”
路闊淡淡瞥了他一眼:“就你這浪死的本性,下輩子吧。”
周祈年不服氣,切了聲:“咱大哥別笑二哥,說不定誰先結婚呢。”
路闊淡淡嗤了聲。
徐家小姑娘滿月的那天,滿月宴辦得很隆重,他們這幫叔伯輩隨得禮那是一個比一個多,其中就屬路闊出血最大。
周祈年看到禮單時忍不住頻頻搖頭:“雖說這是有來有還,但你這情況玄吶!”
路闊瞥了他一眼:“你玄,我都不能玄。”
說完也不顧身后人一臉的茫然,自顧走進了屋。
滿月宴結束的時候,路闊抱了會兒小姑娘,也就一個月的功夫,小姑娘已經完全長開了,粉嘟嘟的,整體更像徐晏清。
他抱得有些不熟練。
祁愿在身后拿著個小鼓晃啊晃,逗得小姑娘咯咯笑不停。
那一刻有種奇異的感覺在他心間彌散開來。
不一會兒保姆阿姨來將小姑娘抱去了徐家那邊四老的房里,祁愿也出去了。
徐晏清看了他一眼,問了聲:“前不久是怎麼回事?”
他們這幾家子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能在淮江商壇掀起點兒波動,路闊住院這事兒雖說對外宣稱是不小心出了車禍。
但也就是騙騙媒體跟周祈年那幫子沒腦子的豬隊友。
路闊聞言挑了挑眉,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剌剌地坐了下來:“不是說了,車禍。”
徐晏清淡哼了聲:“怕不是嫌丟人?血洗人家場子,還被打得腦出血。”
路闊:“……”
“為了什麼?”
路闊沒說話,抬手撓了撓眉,剛摸出煙盒,就被徐晏清奪了過去:“要抽滾出去抽,我家里有孩子。”
路闊聞言頓了頓,其實他也有很久沒抽了,因為褚禾易在,老太太老爺子直接命令禁止,家里不準有一點兒煙味。
“褚云降?”
見他沒說話,徐晏清揚眉道了聲。
他撐著腿站了起來,淡淡一瞥:“走了,你這嘴煩得很。”
徐晏清笑了兩聲,送他出了門。
*
晚上。
褚云降給褚禾易洗了澡哄睡后也打算也回房休息,明天是外派路氏的最后一天,下午她就要回和森了。
剛回房,就忽然聽見手機在響。
這個點平時都是沒人找她的,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,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眼,而后倏地愣了愣。
路闊。
她又頓了幾秒才接了起來。
剛把手機遞到耳邊,就聽電話里傳來一陣難受的呼吸聲。
她怔了一下:“路闊?”
沒有應答,緊接著又是一聲痛苦的嚶嚀聲,而后通話忽地中斷,再撥過去就關機了。
褚云降愣在原地,幾秒后急忙換了衣服出門,一邊往外跑還一邊給李沉打了個電話。
電話響了好久李沉才接,聲音似是有些不確定:“褚小姐?”
她急忙道:“是我,路闊現在在哪?公司還是家里?”
李沉被問得懵了幾秒:“今天徐家辦滿月宴,路總去送賀禮了,不過——”說到這,他看了眼時間:“這個點應該已經結束了,怎麼了?”
褚云降跑到路邊攔了輛車,語氣有些焦急:“他剛剛給我打電話忽然掛了,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。”
李沉聞言愣了愣,急忙道:“我馬上過去,路總應該在中心公寓。”
老板也就剛出院那段時間回老宅住了一段時間,然后就不肯住了,非要搬回去,但身邊人不免還是有些放心不下。
這個消息著實把李沉也嚇了一跳。
褚云降應了聲:“好,我先過去。”
深夜的市中心依舊繁忙,出租車在路口處堵了起來,她看了看車前方的車流,最終決定付錢提前下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