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昊天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眼除草的夏晚晚,嘴角微微上揚,眼底染上笑意。
一整天,夏晚晚跟個小陀螺似的,在考古現場忙的不可開交。
“大明星,幫我把土過篩。”
“這就來啦。”
“小夏,幫我記錄一下這幾個數據。”
“來啦,劉姐,是要記錄這件文物嗎?”
“夏美女,文物整理處的陶罐需要陰干。”
“放心吧,這回肯定不會再滾跑了。”
哈哈哈……
考古模范小技工的一天圓滿結束,不同于前幾天的滿心委屈,今天她特別開心,看著手心里磨的水泡,已經很淡然了。
門外響起敲門聲,這個點不會是劉娟姐吧。
開門,張昊天拿著醫藥箱站在門口。
張昊天看著一身清涼小吊帶的夏晚晚,一把拍到跟來的李拓的腦門上,繼而一本正經的對李拓說:“老師讓把一號祭祀坑目前出土的文物再清點一遍,你快去吧。”說完一個閃身進屋關門,動作一氣呵成。
門外的李拓揉著發紅的腦門滿臉狐疑的嘀咕道:“我怎麼沒有聽院士說呢! ”
夏晚晚看著某人一系列的操作,一臉問號的說:“我手沒事,你有事就去忙吧。”可這話張昊天好像沒聽見一般,自顧自的坐到床邊,看著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,示意她坐過來。
可這個動作落在她眼里就加了層濾鏡,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偶像劇拍多了,怎麼這場面莫名的讓人臉紅心跳,要鎮定,一定是她的錯覺,嗯,對是錯覺。
然后驚奇的發現張昊天的眼里一閃而過的狡黠,她的第六感告訴她不能坐過去,危險。正當她天人交戰之時,張昊天一把將她拉了過去,不過沒有濾鏡里的臉紅心跳的場景,只是仔細的幫她把水泡處理好。
但全程夏晚晚都心跳加速的不時的偷看張昊天的側臉。
“你第一天來的時候是不是要準備打我了?”認真挑水泡的某人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句,夏晚晚半天沒反應過來,驚訝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第一天除草的時候念了好久的要打他,他是有千里耳嗎?明明當時離的那麼遠。
此時張昊天突然轉過頭朝他展開一個微笑,她竟然看呆了,腦子完全斷電,嘴巴機械的回答道:“當然要打的。”
張昊天頓時眉眼飛揚,笑的更甚。
后知后覺的夏晚晚滿臉通紅,還試圖想要往回找找方向,畢竟她現在已經知道他對自己一直是有在照顧的,“打是親,罵是愛。”話剛出口,夏晚晚就有種送自己上西天的感覺。
“那你是想打還是想罵?”張昊天此時已經收拾好醫藥箱,還順手把她桌上的碘伏放在了醫藥箱里,夏晚晚好像明白了什麼。
張昊天一臉不嫌事大的看著她,潛臺詞就是:請開始你的表演。
夏晚晚覺得面前的男人絕對有人格分裂癥,剛剛對他有點好感了,現在又親自給她挖坑,還在旁邊加油助威讓她趕緊跳啊。越想越氣,人越生氣就作出一些不經過大腦的事情,比如現在,她一巴掌打到了張昊天的屁股上,嘴上還配合著說:“這樣打的。”
夏晚晚的腦海里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,手感不錯,彈性真好,甚至意猶未盡的,不假思索的準備來第二下,突然門外傳來一聲驚呼。兩人聞聲看到李拓拿著手機呆呆的蹲在窗臺上,但不斷閃爍的閃光燈,讓張昊天的臉黑的嚇人。
一時間詭異的氣氛在三個人周圍升起。
幸好夏晚晚反應迅速,“哎呀,張老師剛才褲子上有只蚊子,我就順手拍死了。”
李拓抓住救命稻草般趕緊附和道:“是啊,這樓頂就是蚊子多,我這不給你送電蚊香來了。咦,怪了,剛才明明拿手里,怎麼不見了。”
“太感謝了,我發現你們研究所的同事就是心好,都照顧我的很。”兩個人你來我往上演著感恩有你的年度大戲,突然身后幽幽的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:“李拓,手機拿來。”
“老大,手機,手機在哪呢?看我這記性,估計放宿舍了。”
“我記得學校檔案室最近有個臨時工作,把之前的檔案整理歸檔,我看你去吧,這三星堆的發掘工作我再從研究所調人過來。”
“老大,手機給您。”
張昊天將剛才李拓拍的兩人的照片全部發到自己的微信上,然后把李拓手機里的全部刪除,“如果再讓我看到了,你知道后果。”
“好的,老大,那小的退下。”
夏晚晚本以為張昊天也就跟李拓一起離開了,但沒想到他一轉身又坐回床上了,還是剛才那個動作。
本來以為李拓的打岔正好讓剛才自己蠢到家的行為沒人記得,但是貌似某人不打算放過她。但這次夏晚晚學聰明了,趕忙拉過身旁的椅子坐下。
張昊天醞釀了片刻,說:“之前讓你除草、考試、做記錄、篩土和洗罐子不是故意刁難你,而是想告訴你考古工作不是一項輕松的工作,除了要掌握過硬的專業知識,還要有足夠的體力去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