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昊天低著頭說:“爸,我已經跟楠楠說了,是她一時半會想不明白。”
張爸爸大力的拍著病床邊的扶手,“咱們家已經欠了謝家一條命了,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楠楠再出什麼意外,到時候你干媽怎麼辦!”
張昊天說:“爸,我覺得現在我們應該想的是怎麼開導和勸解楠楠,如果這次我妥協了,那后面怎麼辦?豈不是還要重來一遍。”
張爸爸:“后面怎麼辦,后面你和謝華楠結婚!”
張昊天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“不可能。”
“你個……”話還沒說完,張昊天就看到爸爸臉色突然變的漲紅,而后劇烈的咳嗽,只見白色被罩上觸目驚心的血跡,張昊天隨即按響急救鈴,一時間樓道里傳來嘈雜的步伐,醫生護士推門而入,隨即護士轉頭就說,“請家屬后退,現在醫生需要急救。”病床周圍的簾子被拉了起來,張昊天透過護士疾走出出進進的瞬間,看到張爸被搶救的樣子。
經過一系列的搶救,終于醫生轉身撥開簾子,看了眼愣在一邊的張昊天說:“家屬放心吧,已經脫離危險了,但是以后還是不要讓病人有太大的情緒撥動,另外等觀察一下后,還需要做一個肺部的活檢,他這次是因為肺部出血嗆到氣道里,正常情況下出血量不可能這麼大。”
張昊天點頭感謝著醫生,回頭看了眼病床上的爸爸,心情變的格外的復雜。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,張媽媽沖了進來,待看到被切開氣管的張爸爸,狠狠捂住嘴巴,但是嗚咽的聲音還是透過指縫斷斷續續的傳了出來。
張昊天抱著媽媽,輕聲安慰著。
張媽媽的情緒略微冷靜了一些,“都怪我,是我讓他跟你談楠楠的事情的,要是知道是這樣的后果,我肯定不會讓你爸說的。”
張昊天說:“媽,你們為什麼對我和楠楠在一起這件事情上這麼執著呢?”
張媽媽說:“你說為什麼!”
橫店。
夏晚晚戲服還沒換,就帶著妝發回到保姆車上,吩咐司機師傅連夜開回上海。她今天開機的是部古裝劇,是圈里朋友投資的劇,她也是賣個人情,客串一把。
姚姐剛跟導演聊的火熱,就看到一路小跑來的助理,說夏晚晚今晚就要回上海。姚姐皺了下眉頭,人家劇組可是提前就給開好了房間,這火急火燎的走,怕是不合適。
姚姐跟著助理朝保姆車走去,“都這麼晚了,劇組房間都開好了,明早回去也來的及啊。”
夏晚晚從助理手里接過手機,頭也沒抬的說:“認床,睡不著。”
姚姐哼了一聲,心想我信你個鬼,你一個在拍攝現場都能秒睡的人,跟我說認床,越來越不像話了,“有急事?”
夏晚晚此時全神貫注的看手機,就簡單的回了句:“嗯。”她翻看微信,發現張昊天一天都沒有給她發信息,心里的不安和忐忑越來越重,她要是不回家確認一下,真的會睡不著的。
姚姐看著面前的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,無奈的和身邊的助理交待,給劇組就說夏晚晚家里有急事先走了,然后給大家訂個宵夜。
助理領了任務忙去安排。
保姆車很快就啟動了,一路上夏晚晚都看著窗外,心思凝重,姚姐幾次想開口問,但看到她的表情后都作罷。
想可能是家里的事情吧,她對夏晚晚家里的情況,多少是有些了解的,但是以往兩人聊到的時候,夏晚晚的表情多半都是差不多想通了,只是想說出來順順氣,但今天她感覺夏晚晚跟以往有所不同,所以不敢貿然開口。
夏晚晚匆匆下了保姆車,電梯里一直盯著不斷變化的樓層,好不容易電梯門開了,幾步走到門口,輸密碼開門,玄關處的感應燈瞬間亮了,但是整個屋子都是暗的,非常安靜,只有廚房里冰箱細微的啟動聲音。她抬頭看了眼墻上的表,夜里12點了,張昊天沒有回來。
夏晚晚一身古裝突兀的站在玄關處良久,才拿出手機給張昊天發了一條信息,問他幾點回來,但是沒有得到回復,她安慰的想他可能是在忙工作,他一忙起來就不記得時間了。
直到夜里三點多的時候,手機傳來叮的一聲提示音,側臥在床上的夏晚晚眼睛瞬間睜開,伸手拿過柜子上的手機,只見張昊天發來:爸爸今天突發狀況,才搶救過來,目前已經脫離危險,今晚應該是回不去了。
夏晚晚放下了手機,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后,很快就睡著了,今天一共十場戲,雖然不算特別多,但是因為是古裝戲,有打斗戲,她又從來不用替身,所以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。
翌日早晨,夏晚晚早早的讓助理準備了一些清粥小菜好消化的早餐,就朝醫院出發了。
剛到住院部的呼吸科,就碰到正從病房里出來的張媽媽,她剛要開口打招呼,就看到張媽媽一改之前對她不咸不淡的眼神,變的厭惡、警惕的問她:“你來干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