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和姥爺的關系真好。”張昊天說著調整著兩人的姿勢,將人完全的圈到了懷里。
“其實自從老夏再婚后,每年也就我回來看看了,前些年姥姥在的時候,姥爺的身體特別好,滴酒不沾,生活特規律,但是后來姥姥走了后,姥爺說是要豐富老年生活,就學會了打麻將和喝酒,其實我知道,他就是怕自己閑下來了想姥姥。”夏晚晚說到最后眼睛發酸,她想起來有年過年她回來的時候是除夕夜,姥爺在屋里一個人擦著媽媽和姥姥的照片。她在窗外雖是沒看到姥爺的表情,但是從微微顫抖的肩頭,讓人不由的鼻子一酸。
突然夏晚晚和張昊天兩人的頭上分別被拐杖敲了一下,身后傳來姥爺的呵斥聲:“都幾點了,還不進屋睡覺。”
張昊天被驚的直接從躺椅上跌了下來,夏晚晚則是見怪不怪,甚至有些埋怨道:“我們年輕人沒有睡那麼早的。”
“還整天教育我要早睡早起呢,自己都不以身作則,難以服眾。”姥爺說著拿著拐杖頓著地。
最終還是被趕回房間睡覺,兩人正準備進屋的時候,姥爺的拐杖橫在了張昊天的面前,“你,去睡客房。”
這話一出,張昊天的臉紅了起來,姥爺的話是沒錯,但是怎麼感覺他莫名被扣上好色之徒的名頭。
夏晚晚到是在一旁看好戲的樣子。
張昊天剛才下午睡的夠久了,此刻躺在床上毫無睡意。郊區入夜后就鮮少再有車聲,安靜的都能聽到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。忽然門口處傳來異響,張昊天轉頭看向門口處,發現夏晚晚鬼鬼祟祟的進了屋子。
然后貓著身子從床尾掀開他的被子一路鉆了上來,軟軟癢癢的觸感,讓張昊天瞬間氣血上涌,最后受不夏晚晚的龜速前進,一把將人從身下撈了上來。
“你怎麼沒睡?”夏晚晚自認為動作已經很輕了。
張昊天啞然失笑,看來他的女朋友是完全低估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感官。一把將人壓在了身下,夏晚晚小聲的驚呼了一下,“你干嘛啊!”
張昊天的低沉的嗓音響了起來:“這話怕是我要問你吧,你來干嘛的?”
夏晚晚頓時語塞:“我,我就是來看看你睡的習慣嗎?”
張昊天的手已經將夏晚晚睡裙的裙擺拉至腰間,“那我就來好好感謝一下來自我的女朋友的關心。”說完熱烈的吻落了下來……
天快亮的時候,張昊天把人又悄悄送了回去。轉身回到客房時,他無奈的想怎麼這樣的場景莫名的覺得有點……一言難盡!
日上三竿,夏晚晚才起來,發現她睡在自己的房間里,一瞬間以為昨晚發生的事情是做夢,但是身體的感覺昭示著昨晚的瘋狂。
出了屋子發現只有張昊天在屋后菜園里忙碌的身影,在家里轉了一圈她發現姥爺不見了,朝菜園方向喊道:“姥爺呢?”
張昊天擦了把額間的汗說:“說去市場買東西,我說送他去,但是被強制安排了給菜地除草。”
夏晚晚撲哧笑了出來,除草?!這莫名其妙的報仇成功的感覺還真不錯。但是還沒笑多久,她想姥爺不會是趁她睡覺偷溜出去打麻將了吧。正準備去姥爺麻友的根據地,隔壁老王家,結果一出院門就看到老遠姥爺騎著自行車回來了。
夏晚晚想還算有點自知之明,沒有頂風作案,但是車座后面馱的是什麼?
一顆樹苗?!
姥爺買回來一顆櫻花樹苗,說是送給兩人的禮物,金子鉆石都太俗氣,只希望兩人的感情能像這顆樹苗一樣,一點點長大然后開花結果。
夏晚晚笑著笑著就哭了,她看到姥爺額頭上的汗水,“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,怎麼不讓張昊天幫你。”
姥爺接過張昊天遞過來的毛巾,“是我送給你們兩個人的禮物,當然要自己干嘛。再說你還不知道你姥爺以前是什麼身體,區區一顆小樹苗,還能累到我。行了行了,哭什麼,以后就希望你們倆人常回來一起給樹施施肥,澆澆水,順便再給我除除菜園子的草。”
夏晚晚:“知道了,就知道使喚人。”
在姥爺的指導下,一顆屬于夏晚晚和張昊天的小樹苗栽成了。
回程時,車子啟動的瞬間,夏晚晚透過后視鏡看到背光而立的姥爺,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記憶中高大挺拔的姥爺竟然有些駝背。隨著車速越來越快,揮手的姥爺漸漸變小,最后消失在轉彎處。駕駛座上的張昊天微微用力的握住夏晚晚的手,她轉過頭,看著飛快后退的景致,眼眶濕潤。
車子剛駛入市區,張昊天的手機就響了,夏晚晚幫忙按了免提,里面傳來張媽媽焦急的聲音:“昊天,你爸突然全身抽搐,醫生初步診斷說是癌細胞轉移到什麼神經區了,情況非常不好。”
車子在路口處迅速掉頭,朝醫院方向開去。
到了醫院門口,夏晚晚讓張昊天先下車,她則是繞到駕駛位上,把車子開下了停車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