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大夫,你……”柳絮兒也楞了。看著弟弟臉上通紅的五指印兒,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“我和你拚了。”柳樹吼一聲就要衝過去。
柳絮兒更慌了,可還是抱住柳樹不放。一對姐弟就在院子裏掙紮、扭起來。
王大夫在一旁看了會兒熱鬧,周圍鄰居也有聞聲過來指指點點的。
王大夫怕人知道他打了柳樹,畢竟柳樹還是個孩子。冷笑一聲,過去將柳絮兒手裏攥著的銅板奪走了。
掂量著手裏的十四文銅板,王大夫出了門,還不忘當著鄰居的麵兒大聲道:“十四文就十四文吧,算是我可憐你們一家子窮鬼了。以後再找我我都不來了。沒錢看什麽病,一個傻丫頭,死了算了。”
王大夫走了,柳絮兒看看空空的手,知道家裏最後的十四文也沒了。
柳樹卻氣的瞪了他大姐一眼,拎著板凳出門,朝著王大夫離開的方向就扔了過去。
可是距離遠了,本打不著王大夫。柳樹氣的“呸”的一口唾沫吐出去,轉進屋看他二姐去了。
柳絮兒抹抹眼淚,出門撿了弟弟扔出去的板凳,回頭看了看這些看熱鬧的鄰居,低著頭回家了。
屋裏,柳雅還昏迷著。額頭被柳王氏打破的傷口已經結痂了,可臉上沾了好些的。
柳樹站在炕邊看著二姐,含著眼淚去盆裏沾布巾,回來給柳雅拭著臉上髒兮兮的泥和跡。
“樹兒,你出去砍柴,柴刀呢?”柳絮兒進屋問著。
“啊?聽著二姐出事我就跑回來了,柴刀忘在山上了。”柳樹這才想起。家裏可就剩那麽一把柴刀了。
要是再丟了,以後打不著柴,換不來米,全家人都得肚子。
想到這裏,柳樹把手裏的布巾往柳絮兒手裏一塞:“大姐,你給二姐臉。我去找柴刀。”
說完,柳樹就跑了出去。
柳絮兒看看手裏沾著泥和跡的布巾,又看看炕上昏迷的芽兒,歎了口氣。走過來將芽兒的臉了,然後洗淨了布巾晾上。又到院裏洗服去了。
看著那兩大盆的服,再看看自己又紅又的手,柳絮兒又抹了抹眼淚。
家裏就是這樣,爹癱了好幾年,去年娘也死了。偏偏芽兒還是個癡傻的,每天都惹禍,讓人不省心。這苦日子啥時候能到頭啊。
柳雅這一通好睡,睡到骨頭都了。以前是過著殺手的日子,睡覺都要睜著眼睛。現在能夠這樣深睡,讓從心裏覺到舒適和放鬆。
忽然,柳雅就覺有人推肩膀,還聽到一個男孩的聲音:“二姐,能聽見嗎?起來喝點粥。”
“咕嚕”柳雅的肚子替做出了回答。
柳雅睜開眼睛,就看到一個黑瘦的男孩坐在自己邊,手裏的瓷碗還破了一塊。
不過那瓷碗裏傳來的香味讓柳雅顧不得許多,坐起來接過碗,一仰頭把粥倒進裏。
“啊噗!”柳雅那口粥沒咽進去,全吐了出來。
明明是帶著米香味的粥,可喝進裏怎麽是的味道?而且那米怎麽這麽?簡直難以下咽。
“二姐,你別鬧了,快喝吧。”男孩見柳雅吐出來的米粒灑了一,抿抿,恨不得把那些米粒撿起來吃了。
“糙米?裏麵咋這麽多野菜?”柳雅看看碗裏寥寥的米粒,和大把野菜葉,終於明白為啥這粥是的了。
“野菜是我去山上找柴刀的時候挖的,新鮮。嗬嗬。”柳樹說著,又抿了抿,隨即肚子也“咕嚕”一聲。
看著麵前八、九歲大的男孩那抿的饞樣;再看看這還是土坯的破房子和補丁摞著補丁的被子,柳雅明白了自己的境。
穿越是重新擁有了生命,但無可選擇的是也擁有了一個貧窮的家和一些毫無的兄弟、姐妹。
柳雅微微蹙眉,有些難以接目前的狀況,心中已經萌生了去意。
知道自己能夠在任何地方活的很好,也不是嫌棄這個家破,隻是不太習慣與人相。
何況現在這些人名義上是的親人,那種虛假的迎合讓柳雅很難。
見柳雅不說話,柳樹以為二姐又在琢磨什麽稀奇古怪的事。連忙道:“二姐,你傷還沒好,不能跑。不管是三嬸家的蛋、還是孫婆子家的西瓜,你都別惦記了哈。等你傷好了,我帶你上山抓鳥玩兒去。”
柳樹本來想說,讓二姐別去惹事了。再被打,二姐就更傻了吧。
可是話到邊,又不忍心怪二姐了,隻能換了一副哄騙的口氣。
柳雅一愣,抬頭看看邊的男孩,那澄清的眼神裏滿是對自己的寵?
這男孩應該是那個傻丫頭芽兒的弟弟吧。可這個男孩兒為弟弟,竟然能用寵溺的口氣來哄著芽兒這個姐姐,倒是讓柳雅的心裏微微一暖。
“二姐,先喝粥吧。明天我上山找找有沒有野蛋,拿回來給你和爹補子。你先喝粥,喝粥。”說著,柳樹又推推柳雅的手,讓喝那碗泛著苦的野菜粥。
柳雅肚子又是一陣翻騰,雖然這菜粥難以下咽,可總比著強。
算了,閉著眼睛、著鼻子,柳雅把那苦的菜粥喝了進去。
這野菜粥雖然難喝,但熱乎乎的喝進去還舒服。柳雅肚子,把碗一遞,說了聲“再來一碗。”
“二姐……”柳樹一臉的為難,看著那碗底的幾顆米粒,咽了咽口水,接過碗出去了。
再一會兒,柳樹端著碗回來,遞給柳雅的碗裏是一碗清水。隻是在碗底,躺著幾粒剛才剩下的米粒。
“呃”柳雅看著那隻碗,角了。
這小子真的把自己當傻子了嗎?就拿一碗水糊弄自己?
柳雅推開柳樹手裏的碗,也不多話,起自己去了廚房。
廚房裏的灶下沒有火了,不過鍋裏還冒著熱氣。柳雅走過去掀開鍋,卻沒有聞到米的香味,而是看到了一鍋青綠又沒有油星的野菜湯。
“芽兒,你咋起來了?”柳絮兒從爹那屋出來,就看到柳雅掀開鍋蓋看著鍋發愣。連忙柳樹道:“把你二姐拉開,別一會兒又把蟲子啥的扔鍋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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