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之前趙家不是給了兩百塊錢彩禮錢嗎?你說你不舒服要去醫院看醫生,錢沒夠,是我把那兩百塊錢借給你的呀?”
楊得寶眉頭一皺,臉不太好,當初那兩百塊錢是他哄著給的,怎麼變了借?
看熱鬧的知青不,栗蓉又故意說的大聲,他們肯定都聽到栗蓉的彩禮錢都“借”給他了,楊得寶要是直接反問錢不是給他的?他們就會覺得楊得寶不道德,平白收了別人的彩禮錢拿去花,到時候他的臉可沒地方擱。
楊得寶扯了扯角,只能先應承下來:“噢!我想起來了,這樣,明天我給你送家去。”
他想著先把栗蓉穩住,栗蓉肯定在耍子,只要明天私底下再哄兩句,肯定不會再提兩百塊錢。
栗蓉一聽這話就立馬機靈起來,等到明天還怎麼“”他吐錢?
這會兒其他知青都看著,多好的機會呀,栗蓉要是答應了肯定要不回來這兩百塊錢。
栗蓉一臉為難:“你今天就還我吧,昨天分家青松跟我算家里的錢呢,問我兩百塊錢的彩禮去哪里了,你要是不還,我怕他等下找過來。”
知青是最害怕跟村里人有糾紛的,村里的人都一條心,他們知青是外來的,真有事兒,知青就那麼幾個人,跟村里人起沖突必定占不了好。
不知哪個屋的知青喊道:“楊知青,你還是先把錢還給栗知青吧,栗知青都沒糧食吃了。”
“是啊,到時候老趙家的人過來,你這也不好說啊。”
那些看不上楊得寶的抓著機會怪氣道:“哪里有人占別人的彩禮錢的呀,又不是娘家人。”
楊得寶咬牙,不得不疼地掏出這兩百塊錢,就在遞給栗蓉的時候,了把的手,雙眼含脈脈道:“小蓉,你要是在趙家了委屈,一定要告訴我。”
眾目睽睽之下,栗蓉沒想到他敢做這個小作,角了:“知道了,你就是我娘家兄弟,有什麼事兒都來找你。我先回去啦,青松等著我回去做飯呢。”
“.......”
栗蓉揣著二百三十塊的巨款回家,路上一大嬸兒跟招呼,栗蓉回憶了下,笑著喊:“張大嬸,上哪兒去哩?”
“去拿小仔兒,家里的吃了,得再抱兩只回來養。”這個年代人家養是有計量的,一戶只能養兩到三只家禽,多了就是走資本主義,是要挨批的。
栗蓉臉一喜:“張大嬸,我也想養,能不能幫我抱兩只?”
張大嬸也知道他們小兩口剛分家獨戶出來,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,說:“一錢一只,你要是要,俺就幫你抱回來。”
“行。”栗蓉數出兩錢給,又給塞了把瓜子,“要母哦。養大下蛋。”
“放心吧,”張大嬸拍了拍脯,信誓旦旦,”大嬸一定給你抱個天天下蛋兒的。
栗蓉沒額外給辛苦費,小仔一般賣七分到九分錢,張大嬸說的一錢一只,已經是在中間收了利潤。
回到家,老趙家的人也剛下工到家吃中飯,吃的稀飯兒配咸菜。
趙青松估計是沒看到回來才自己做飯,煮了稀飯拌咸菜,家里也沒有什麼菜,栗蓉邊吃邊說:“等下我要去趟兒縣城,你去不?”
趙青松不吭聲兒。
栗蓉用筷子頭捅他:“問你話兒呢。”
趙青松邦邦回:“不去。”
“不去就不去,”栗蓉覺男人有點不對勁兒,但又說不出來是哪里,還是把自己的想法給他說了,“你下午在家得空兒把旁邊那個小柴房收拾一下,到時候砌灶房,老是跟娘們一起用灶房,不太方便。”
趙青松點了點頭表示知道。
吃完飯,栗蓉自覺準備收碗去洗,被男人先一步收走,趙青松臉平淡,突然說:“我沒鬧過離婚。”
“啊?”栗蓉恍然想起前不久跟羅冰扯的瞎話,沒想到男人放心上了,笑了笑,“我知道啊,我扯的。”
趙青松看見笑就來氣,就知道這人壞,他抿著端碗走開。
栗蓉看著他憋悶氣的背影,“噗”一聲兒哈哈笑了起來。
晚上,趙母回來做飯,瞅著院子里堆著一堆雜,喊了趙青松一聲,后者走出去:“娘,怎麼了?”
“咋把這些東西搬出來嘞?”
“這柴房空著也是空著,我收拾收拾弄一個小灶房,以后做飯方便。”
“喲,那你們沒鍋咋整啊?”
“會有的。這兩天我上供銷社看看。”趙青松整理外面的雜,“爹他們還沒下工嗎?”
“快嘞。耽擱了會兒,這會兒該回來了。”趙母往屋里看了眼,“你媳婦呢?”
“出門去了,說是家里寄了東西,要去拿回來。”
“唉,”趙母一嘆,“分家了你倆就得好好過日子,你兩不上工,以后也不知道哪來的糧食過活,像今天早上,你媳婦就弄了不豬油吧?這麼大手腳可不行,過日子還是得打細算。”
“知道了,娘。”
出門拿東西的栗蓉站在村口的榕樹下等公共汽車,一錢就可以搭到縣城。
汽車上沒有空調,即便打開了所有能開的窗戶還是有些悶熱,栗蓉坐在窗邊,看到窗外不是金的麥浪,就是綠的草木。
先去的郵局,郵局的人認得,一看到人就招呼。
栗蓉這人除了對男主家里作,對外其實沒多大病,笑了笑,栗家人給寄了好大一個包裹。
翻了翻里面寄了什麼東西,到兩大包糖,爽快地抓了一把給郵局的那個小哥。
小哥推了推:“我哪兒能要姐的東西啊,不要不要,姐你拿回去吃。”
“就幾個,我這里還有不呢,哎呀,快點拿著。”
拿出手的東西怎麼可能還收回去,栗蓉不由分說塞到了他手里。
除了糖,還有些餅干瓜子桃,紅棗香菇這些干貨都不,一個的牛皮紙包裹的東西,栗蓉打開,好家伙,兩條臘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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