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眉嫵直到回去才想明白,馮初為什麼突然把扔下。
馮初倒是沒有更多的心思去傷春悲秋,因為在路上陪磨洋工,致使他去往司禮監的時候,晚了好一會兒。
他得留著神頭應付皇上,伴君如伴虎,雖然是只紙老虎。
皇上沒有責怪他,只是不停的皺著眉頭。
一直將朝廷大事扔給閣秉筆太監和掌印太監,看起來似乎不太像回事兒,但若自己理,他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啊。
不如回去陪婉婉下圍棋。
“卿,朕的頭又疼了。
早前你給朕出的主意,把大皇子拉出去當擋箭牌,以此為借口,拒絕群臣聯名上書,擁立嫡出的二皇子為太子。
現在那些老學究們,又抓住大皇子投毒的事不放,來要挾朕立二皇子為太子。
說什麼早立太子,以免皇子間骨相殘。”
馮初短暫思量了一下,對于皇后投毒的事,皇上是否知。
不過以皇上的子,是不是皇后下毒,大皇子有沒有傷,他都不關心。
他整顆心都在婉妃娘娘——蔣婉上。
馮初也不打算將這層窗戶紙破,以免多生事端。
而且陳曼當皇后,比別人執掌印對自己更有利。
馮初不喜歡跟太聰明的人打道,陳曼的修行,顯然不配為他的敵人。
隨后他又細細思量著,若是以皇上年齡尚輕,不考慮立太子為由,顯然說不通。
畢竟,皇上如今已不再年輕,而先帝在他這個年齡就駕崩了。
何況,老祖宗的規矩是,有嫡出當立嫡出為太子,以免江山社稷不穩。
“你知道,朕還是想立婉兒的孩子為太子。”
皇上信任馮初,他是打心眼里把馮初當了自己的軍師,所以有些話不能對外人講的,憋不住了都可以對他說。
“奴才明白。
皇上不妨這樣推,先皇的太子就是因過早設立而夭折。
恐天妒英才,為保護二皇子,所以立太子的事,緩兩年再說。”
“這……”皇上知道這話一出,立刻又會遭到言的圍攻,不過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。
大皇子被人投毒,他毫不在意,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立婉婉的四皇子為太子。
有時候他甚至希,皇后能夠突然暴斃,這樣他就可以讓婉妃做皇后。
那蔣婉生的兒子,也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出。
眼下皇后挑不出一點錯來,他總不能隨意廢后,畢竟廢后不是家事,而是國事。
為九五之尊,也不能恣意妄為。
就按馮卿說的回,言要罵就罵,左右再將奏折推給馮初——這個閣秉筆太監來批就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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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皇子興許是才開始吃膳食,有些拉肚子。李眉嫵一連忙了幾天,幾天幾夜沒合眼,也不出時間去看馮初。
好在五皇子很快適應了新鮮的食,恢復了健康。衛嬪高興,連賞了宮里上上下下不銀子。
李眉嫵才閑下來,便聽見有宮奔走相告,稱皇后娘娘宮里的王公公犯了事,盜主子的寶,被砍掉了雙手,正被拉到正門下打板子。
太監總管命令所有奴才都去觀刑。
李眉嫵過去的時候,王公公空著的兩只胳膊,仍舊流不止。
恍然間,突然想起馮初問過的:誰扭斷了你的手腕……
看著王公公因為流過多,而奄奄一息的模樣,李眉嫵覺得大快人心,王公公死有余辜。
卻仍舊止不住對那個男人的寒意。
馮初,是一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。
從正門回去,李眉嫵的眼前反復回著,王公公被砍掉的兩只手。
知道馮初用了一種很極端的方式,震懾后宮里的奴才們。
從此再沒人敢欺負了,從前羨慕別人有主子賜名字,有人罩著。原來都被馮初都記在了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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