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氏,加把勁,快加把勁啊,孩子頭了!”
耳邊傳來穩婆焦急的聲音,而張薇薇此時已沒有了力氣。
常年勞作,又吃不飽穿不暖,那已經瘦弱到不行的子,在這一刻被徹底掏空,睜大雙眼,目逐漸渙散。
眼前閃過這一生:兒時因為自己一時貪玩,失去父母,時哥哥染病去世,在的刻薄下,好不容易熬到親,看著老實的丈夫又對非打即罵,雖然很快懷孕,但活一點沒做,眼下還是這樣的況。
大家說的對,就是“天煞孤星”,這一生,除了做飯種田什麼也不會,除了苦難什麼都沒有,克父克母克兄,現在,自己也要被自己克死了。
那就這樣吧,一了百了。
“出來了,孩子出來了!是個兒子!”穩婆一頓激。
聽到這話,張薇薇覺自己有了點力氣,強打著神睜大雙眼,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孩子。
穩婆將孩子包好,準備帶著孩子出去拿賞錢。
眼看穩婆要出去,張薇薇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,一把拉住穩婆,虛弱地說:“讓我看看。”
穩婆無奈,只好將孩子抱到張薇薇眼前,“快看吧!”
張薇薇也不在意穩婆的態度,使勁搖搖頭,讓模糊的視線有了些焦距,定睛看著這個哇哇大哭的孩子,想要把這個孩子的容貌刻在心底。
“好了吧?”也就一小會的功夫,外面已經催了,穩婆趕將孩子抱出去,門外傳來了歡喜的聲音。
張薇薇躺在床上,原來這就是自己的孩子,好想陪他長大啊!
可是,好像不行了呢!
呼,呼……
一陣大息后,張薇薇覺到在從慢慢流出,的越來越輕。
恍惚間,好像看到了爹娘,還有疼的哥哥,他們笑著朝揮手,也變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孩,扎著小揪辮,穿著棉布,舉著一束小花向他們跑去,開心又快樂。
原來,也會笑,原來,也有過好的回憶。
慢慢閉上了雙眼,一滴淚從眼角過,這輩子太累了,希下輩子,不要再這麼苦了……
一陣嘈雜聲和哭喊聲中,張薇薇睜開了雙眼,躺在地上,上全是水,就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。
怎麼回事,自己不是難產了嗎?而且,的怎麼也變小了,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樣子,現在是什麼況。
環顧四周,發現前面圍著一群人,通過隙,看到了有個人躺在地上,旁邊有個老婦人在哭天搶地。
“郎中來了,快,讓一讓,讓一讓。”
郎中跑過來,探了探躺在地上人的鼻息,搖了搖頭,剛要說話。
“他爹!你怎麼了?不要嚇我啊!”這時沖過來一個年輕婦人,看到郎中搖頭就暈了過去,頭恰好撞在石頭上。
就在張薇薇疑不解的時候,有個六七歲的小男孩,跑過來一把抱住,哇哇地哭了起來,“薇薇,這是怎麼了?爹娘怎麼都躺在地上,他們不會不好了吧?”
張薇薇呆住了,慢慢轉頭看著這個男孩,這個廓好悉,這,這是哥哥?那,躺在地上的不就是爹爹,剛才暈倒的婦人不就是娘親了。
想起來了!當年就是這樣,自己貪玩跟小伙伴跑到河邊,不小心掉了進去,爹爹為了救自己被淹沒救回來,娘因為爹的去世,暈倒撞在石頭上,沒過多久也離開了人世。
因為爹娘的去世,他們的家庭狀況急轉直下。和哥哥跟著爺,在二嬸和三嬸的白眼中,每天除了做飯就是種地,要不是哥哥寵,每天跟著哥哥,勉強還能吃飽。
到后來連哥哥也離他而去之后,的日子就更加悲慘,每天除了暗無天日的勞作,就是照看兩個嬸嬸的孩子,連飯都不敢多吃,生怕被罵。
可以說這一生的苦難,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。
隨即,抱住哥哥,惶然無措,大哭起來,怎麼辦怎麼辦,怎麼又回到了這個時候,這輩子的悲劇,又要重新經歷一遍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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