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吃,這藥味兒太濃了。”
見秦小道滿臉嫌棄,蕭月娘開始哄他:“夫君,上次張大夫來的時候,特意囑咐你一定要將這藥喝下去,這樣才能好呀。”
藥是花錢買的,秦小道也清楚自己不好,既然是大夫開的,那也只能著鼻子喝下去。
這湯藥難喝就不說了,只是不知道為什麼,每次喝下去都覺悶異常,而且肚子里總是一陣翻滾,很不舒服。
吃過藥,蕭月娘又進廚房準備中飯。
今天發了月錢,蕭月娘給秦小道準備了一份比較好的飯菜,臊子拌面,還灑了一點蔥花。
蕭月娘不僅人長得,廚藝也沒的說,無論誰娶到這樣的媳婦,都賺翻了。
不過,蕭月娘一直不肯跟秦小道一起吃飯,每次秦小道吃飯的時候,就會走出房間,去廚房里吃。
每次問吃什麼,都說吃得跟秦小道一樣。
吃完之后,蕭月娘收拾好碗筷就轉進了廚房,秦小道心來,地跟了上去,通過廚房半開的窗戶,發現蕭月娘就蹲在灶臺邊,手里拿著的還是剛剛收走的碗。
蕭月娘的作,看起來很輕、很、很仔細。
先是用靈巧的杏舌將秦小道用過的筷子舐干凈,接著又開始碗。
碗里哪里還有東西啊,在秦小道看來,里面最多只剩下一丁點殘了,可是蕭月娘卻得津津有味,仿佛那是瓊漿玉,是上天最好的饋贈。
將碗筷都舐干凈之后,又勺了一點熱水進去,用筷子攪拌了一下,然后從鍋邊取出一個糙的烙餅,沾著水吃。
不知道多次,秦小道都想推開門,進去將蕭月娘那弱的子狠狠地抱懷中,告訴,他一定會疼、一輩子,可是眼下秦小道想要邁出的腳步卻又停了下來。
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中午那碗藥下肚,覺氣力恢復了不,而且他也知道自己老是在家里待著,對也沒好,干脆走出大門。
說起來,分家的時候,秦玉還給了兩座宅子,但前任是個典型的廢、敗家子,兩座宅子都被他揮霍了,蕭月娘這樣的人兒卻當老媽子丫頭一樣使喚,這樣的渣滓活該早死。
出了門右邊是莊子,左手邊則是較為空曠的山林。
秦小道不想見人,轉沿著左手邊盲腸小道徐徐而行。
走著、走著,秦小道就發現前邊的林叢里長著一簇簇紫的小花。走近仔細一看,他當即拍著手說:“醉魚草!嘿嘿,就用它抓兩條魚回家給月娘補補子。”
秦小道當即將紫小花的從泥土里扯出來,他在山邊找了一條清澈的溪流,在上游用石頭將紫小花的搗碎,很快就有白的從里流了出來。
這時候,恰巧有一個老道士帶著一個小道經過,那小道年紀是十四、五歲的樣子,模樣秀、白凈,仔細一看竟是個漂亮的孩子。
兩人看樣子是要上山,他們見秦小道舉止怪異,就停下來在一邊觀看。
隨著白進溪流,很快原本在水底產暢游的魚兒都自浮出水面,這些魚大部分都翻了肚子,不過看上去沒死,微微吞吐著魚。
小道見了嚇了一跳,正要出聲呵斥,老道士卻是手阻止,微微搖頭,他仍舊注視著秦小道。
秦小道出門沒有帶木桶,干脆就下外,到水邊抓住。那些魚就好像喝醉了一樣,任由秦小道抓,也不反抗。
秦小道抓了四五條比較大號的,然后就用木將溪水攪拌了幾下。不一會兒,那些魚“酒了醒”,抖了幾下魚、晃著魚尾再度潛水底。
小道眨著明亮的眼眸子,呆呆地看著秦小道,秦小道的行為讓到很新鮮、有趣,但同時更多的是困。
于是轉頭問老道士:“師父,他為什麼只抓幾條魚啊?”
老道士笑了笑,對著恰好走過來的秦小道做了一個揖,笑著問:“這位小友,你剛才用的是什麼草藥?”
秦小道笑了笑,說:“道長好,剛才那草醉魚草,能讓魚喝醉。”
“老道還有一事不明,小友為何不將其它浮出來的魚都抓走了。”
秦小道挲了一下下,眼前這老道士給秦小道的覺很不一般,他畢竟是從社會底層跌滾爬起來的,有自己的一套觀人之。
老道士看上去著簡單,但他卻是神奕奕、目炯爍,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心。盡管上沒有什麼值錢的件,但看上去卻是道骨仙風。
“道長,我書讀得不多,那些文縐縐的話也說不出來。不過這理兒啊,還是簡單的。如果我將溪里的魚都一腦兒抓了,那以后這溪水里可就沒魚給我抓咯。”說著,秦小道又看了一眼左右,故意地對著老道士說,“那啥,你們千萬別跟人說哦,不然那些莽漢蠢蛋,肯定會用醉魚草把溪里的魚抓個。”
接著,他又說:“而且抓魚的時候要抓大的,小的放過;肚子里有魚籽的也不能抓。”
小道眨著明亮的眼眸子,問:“為什麼呢?”
秦小道很是猥瑣地對著小道咧一笑:“嘿嘿,那魚兒就像你一樣,只有長大了才鮮。”
小道作勢要生氣,秦小道則笑嘻嘻地轉過,顛顛地走了幾步。
剛走三兩米,后就傳來老道士的聲音:“小友請留步。”
他轉頭看著老道士:“咋了,你們也要一條啊?”
老道士就跟變魔似得,信手憑空一抓,就有一個小瓷瓶出現在他手里,并對著秦小道說:“我用這個,跟你換一條魚。”
眉一挑,秦小道笑著說:“道長,你別告訴我這瓶子里頭是仙丹?”
不待老道士開口,秦小道就隨手從服包裹里抓出了一跳活蹦跳的魚,遞給邊上的小道。
“這魚反正抓來也容易,就送你們吧,仙丹什麼的,你們還是自己留著吃。”
待小道抱過魚,秦小道收手的時候,老道士突然一把掐住他的手腕,面略微有些低沉。
他在秦小道的手腕上連續換了幾個手勢,隨后說:“張,把舌頭出來。”
本就覺得這老道士上有一道骨仙風,秦小道也聽話地張開,吐出舌頭。
一看秦小道的舌頭,老道士面低沉地說:“你中毒了。”
“嗯?!”
眼眸一瞠,秦小道原本看似無害的臉立即變得沉。
老道士的話,讓他松了一口氣:“還好中毒不深,而且小友質特殊,這毒能自行排解。”
秦小道這才反應過來,難怪平時鍛煉的時候,排出來的汗總是有一惡臭,而且那藥吃下去全不舒服。
難道說,是蕭月娘要毒害自己?
不不不,秦小道趕忙將這樣的念頭拋開。
“今日相見,就表示你我有緣。小友悲天憫魚、心懷博大、有大智慧,奈何腳步輕浮、質過虛,老道這里有一本強固本之,不知道小友是否有興趣?”
對于秦小道而言,老道士絕對是雪中送炭、絕渡逢舟,在他眼里老道士現在儼然了一個絕世,就差點抱著他狠狠親上一口了。
“有有有,這個可以有。”
老道士又變戲法一樣,變出一本線裝書,同時將剛才那個瓷瓶也遞給秦小道。
“這瓷瓶里的藥丸子,三天一顆,切勿貪多。”
“好嘞。”秦小道又眨了一下眼睛,對著老道士咧笑,“那個,道長,還有沒有啊?”
老道士原本還微笑的臉立即一板,轉就沿著青石鋪的小路上山,抱著魚兒的小道則是對著秦小道微微行禮,轉跟上了老道士的腳步。
看著老道士的背影,秦小道笑著調侃了一句:“這老道,明明年紀一大把,竟還傲起來了。這樣大搖大擺地上山,不明著告訴我道觀在山上麼,上喊著不要,但還是很老實呢。”
老道士正走著呢,聽到秦小道的話,不由打了一個趔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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