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一聲巨響打破小區里的平靜,葉扶拉開窗簾往外一看,玻璃上沾上了一塊白的東西,想到了什麼,拿出遠鏡,尋找水里漂浮的幾尸。
果然,尸已經沒有了。
葉扶曾經看過短視頻上的鯨魚炸,據說,變巨人觀的尸炸堪比炸彈炸。
這也是第一次這麼直觀地在現場到。
溫度降至零下十六度時,毒蛾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,只留下滿地的黏稠尸水和刺鼻的腥臭。
宋警出去找資回來時告訴葉扶,前面一個老舊小區在昨晚突然坍塌,整塊地往下凹陷形一個巨坑,小區里的人無一生還。
宋警的擔憂葉扶也明白,暴雨已經連續下了一個月,地下水道在第三天就不負重荷,地表到侵蝕,土壤被破壞后,自然要坍塌流失。
洪水把上流域的沙石車子鋼筋樹木裹挾到下流域,一旦堵在某個位置,積水不能往下流,就會造澇。
葉扶心里清楚,更大洪澇很快就要來了。
道路坍塌,水庫決堤,山坡,泥石流……
蘭城地勢較低,一旦水庫決堤,就會被包圍孤島。
雯雯上的水痘已經好得差不多了,幸運的是,宋太太沒有被傳染。
葉扶回到家,突然有些坐立不安。
很多不可控因素讓開始焦慮,如果幸福小區也坍塌了,那該如何自救?
上一世的天災軌跡和這一世并沒有太大出,可葉扶記得,上一世,前面那個小區并沒有坍塌,只是到了高溫的時候,有一戶家里的煤氣罐炸,整棟樓被毀,但還是從里面救出幾個幸存者。
當天下午,葉扶出去了一趟,當親眼看到凹陷下去的巨坑時,心陡然一沉。
西面八方的積水往巨坑流下去,形了瀑布一樣的奇觀,天空難得有一亮,葉扶在巨坑上面,約看到一道彩虹。
有種說不出來的難,這一刻,真正認識到自己的渺小。
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活在一個災難游戲里面,有一雙手正在制造一個又一個的災難關卡,突然凹陷下去的巨坑就像是一個沖關挑戰,而死在巨坑之下的人,只是這個災難游戲里的npc。
抬頭看著天空,仿佛看到一個蔑視的笑容,突然,那雙手制造了一陣風,輕而易舉把掀巨坑中。
葉扶繞道去了之前砍樹的公園,很可惜,連樹樁都沒有了。
經過一個爛尾樓小區,看到里面還有一些樹,葉扶開著沖鋒舟過去,用斧頭將綠化樹斷幾截放在沖鋒舟上,葉扶活著有些僵的手指,準備打道回府了。
回程路上,葉扶的沖鋒舟上出現一只蟾蜍,只是這只蟾蜍大得有些可怕,蟾蜍蹲在沖鋒舟的尾部盯著葉扶,眼睛又圓又鼓,上布滿疙瘩,黑褐的皮讓葉扶想到消失的毒蛾。
蟾蜍又癩蛤蟆,一般來說,寒冷的時候是不會出現的,更何況如今氣溫降至零下十多度,葉扶之前見過的蟾蜍,也就拳頭大小,足球大小的還是第一次見。
這玩意兒長得極丑,有集恐懼癥的人看到后可能會頭暈惡心反胃。
蟾蜍是有毒的,但也可以制藥材。葉扶盯著它看了兩秒鐘,用一細柴把它到水里。
回到D棟,葉扶又在樓道里看到幾只蟾蜍,這會兒已經回過神了,看來,毒蛾散去,蟾蜍來了。
果然,兩天后,蟾蜍又像之前的毒蛾一樣,開始出現在樓道和水里。
居民們苦不堪言,打開門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,而麻麻的蟾蜍一起發出“呱呱呱”的聲,不同于青蛙,蟾蜍的聲自帶混響效果,傳耳朵瞬間頭皮發麻。
而且,蟾蜍彈跳力驚人,只要有人出來,就會跳到人上,它皮表層的粘不僅有毒,還很粘稠,吸附在人上很難甩下來。
葉扶試圖用火把和殺蟲劑驅趕,但是并沒有用,蟾蜍每次要發出聲音之前,脖子就會鼓起,像打了氣一樣,葉扶每次都會聯想到巨人觀。
自從蟾蜍出現,葉扶就沒有再出去過了,外面水位持續上漲,五樓岌岌可危。
隔壁的孫杰突然把門打開,樓道里的蟾蜍一窩蜂涌家中,葉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陣怒吼和拍打聲,想到了什麼,套上防護服,拿著夾子開門出去了。
“快打死它們,丟出去,趕丟到門外,關門啊,不要讓這些癩蛤蟆再進來了。”
“爸,臺上都是這玩意,它們跳到臥室里去了。”
“都怪孫杰,好好的開什麼門,一個傻子,拖油瓶。”
“你不是拖油瓶?你敢說我兒子,我打死你這個臭人。”
“你敢打我?孫豪,我肚子里有陳志的兒子,等他回來,我讓他收拾你。”
“收拾我?他有命回來嗎?我告訴你,陳志回不來了。”
“什麼意思?孫豪,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?”
崔麗和孫豪開始撕扯打罵起來,陳大河安好孫杰,過來給了一人一掌。
“你們兩個再吵,就滾出這個家,孫杰是我的外孫,必須留下,你們兩個外姓的給我滾蛋。”
孫豪和崔麗一聽這話,干地收回撕扯對方的手,陳大河看了眼崔麗的肚子,低聲道,“你最好保住這個孩子。”
葉扶在門口夾了一只蟾蜍,無視陳家人慘狀,迅速關門回屋。
葉扶用手刀把蟾蜍的頭切下,再取下外皮和腺,記得蟾蜍雖然有毒,但是可以食用,解決它們最好的辦法,或許就是吃了它們。
想到它們是從積水里衍生出來的,葉扶有一瞬間的遲疑,不過也只是一瞬間,收拾好后,起鍋燒油,和牛蛙的做法一樣,可以油炸和水煮。
看著出鍋的蟾蜍,一陣陣香味鉆鼻腔,葉扶吃了一口,說實話,味道絕了。
只是這玩意仿佛變異了一樣,最大的蟾蜍和籃球差不多大小,會不會有副作用,還需要觀察幾個小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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