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八卦之中,除了誰家的婆媳爭斗,誰家的夫妻不合,以及一些高門大院里的事兒。
高門大院里,自然不得一些奴仆的故事。
這些是雪絨們最關心的,便也就用心聽了一些。
譬如張員外家買來的小丫鬟,因為被張員外看上想開臉做了通房,小丫鬟不同意,便被每日打罵,張夫人更是嫌棄小小年歲一子妖勁兒只會勾引男子,將其賣到了窯子里頭,沒半年的時間便染了臟病等死。
什麼錢掌柜家買回去的奴仆,因為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茶杯,便被罰跪了一晚上,結果奴仆夜里了冷風,起了高熱,錢家也不給請大夫看診,活生生病死了。
……
每每聽到這些,雪絨這心里都是心驚膽戰的,也越發覺得在蘇記待著是真好,跟著姑娘是們的福氣。
而雪絨這句話一出口,其他人皆是附和了幾句。
“姑娘算的上是咱們的恩人了。”
“咱們好好做活,報答姑娘的恩。”
“必須的!”
“霜葉姐,你沒事吧。”幾個人聊天聊的火熱,見唯有霜葉不說話,便關切詢問,“是不是今兒個累著了?”
今天做月餅時,霜葉十分賣力,看著瘦瘦小小的里,似乎有著用不完的力氣一般,連旁邊負責包月餅的青禾都覺自己有些跟不上了。
“我沒事,我就是在想……”
霜葉回過神來,在黑暗中眨起了眼睛,“這天兒越發冷了,涼皮生意不是很好做,賣的量也越來越了些,回頭得跟姑娘說說,換旁的吃食為好。”
“那倒是。”青葵點頭,“這天兒一冷,涼拌的東西便不好賣了,這幾日帶鹵湯的面條都比炸醬面賣的多呢,估著都是不想在秋日里頭吃涼東西傷了脾胃。”
“是啊。”霜葉點了點頭。
在第二日的時候,霜葉便尋了蘇玉錦說道這件事,提議更換吃食之事。
蘇玉錦笑著點了點頭,“是,得虧你提醒了我,我這幾日便仔細想一想,該換什麼吃食為好。”
“婢子想著,這冬日時間長,天氣又冷,大約是愿意吃著熱乎帶湯水的,姑娘廚藝好,便想一想,什麼樣的吃食熱乎又好做?”
蘇玉錦再次點了點頭,“嗯,是這個理兒,你心思細膩,這些事兒考慮的周全,往后若是再有什麼覺得改進之,也多跟我說上一說。”
“嗯!”霜葉興沖沖地應了下來。
待霜葉回蘇記鋪中重新忙碌時,艾草才尋了空問蘇玉錦,“姑娘不是前幾日便謀劃著要把涼皮給換旁的,今兒個怎麼又說多虧了霜葉提醒你?”
“雖然想到這點比我想到興許晚了一些,但能想到這一層,也足以顯見是用心做事,這份心思當真是不能打擊,得多多鼓勵為好。”
蘇玉錦笑道,“這打理一個鋪子,這許多事需得親自做了,且日日都在里面忙活著才能發現許多問題,也好鼓勵霜葉和其他人,多提一些不足之,才能把鋪子做的更好一些。”
“是這個理兒。”艾草聽的明白,忙點了頭,“還是姑娘想的周全,像我這個腦子,當真是想不到那麼多的事。”
這便是活地拍馬屁了!
不過,聽著十分順耳。
蘇玉錦抿笑了笑,代艾草跟柳媽媽一塊再去多買一些蛋和鹽回來。
這幾日咸蛋黃的月餅賣的實在太好,這咸蛋黃便得多腌一些。
正忙活著,有人尋上了門。
來人是云芝齋的掌柜,云永年。
“姑娘,這云芝齋是這青河縣中最大的糕點鋪子,每年這個時候月餅生意也是紅火的很,今年咱們這月餅賣的好,這云掌柜該不會是來尋咱們麻煩的吧。”柳媽媽有些擔憂。
“怕他作甚?大道朝天,各走一邊,青河縣這麼大,做生意的那麼多,就許他云芝齋賣月餅,不許咱們蘇記賣月餅不?”
艾草撇了撇,又安蘇玉錦,“姑娘別怕,咱們行的端做得正,不怕他們。”
“話是這麼說,只是……”
這許多時候,可不是行的端正就可以免去麻煩的。
“先去看看。”蘇玉錦放下卷了一半的袖子,帶著艾草和柳媽媽去了前堂。
此時正是下午,蘇記已經打烊,此時云永年被請到一桌子旁落座,桌子上了一杯清茶。
云永年抿了口茶水,抬眼打量著蘇記的布局和裝束,時不時微微點頭。
待看到蘇玉錦走過來時,云永年忙站了起來,“蘇掌柜好,在下云芝齋掌柜云永年,今日貿然造訪,蘇掌柜莫要見怪。”
態度恭敬禮貌,倒不像是來尋麻煩找茬的。
蘇玉錦福了一福,“云掌柜能來,是蘇記的臉面,只是不知云掌柜此來所為何事?”
“這……”
云永年略頓了一頓,遲疑片刻后,才張了口,“說來慚愧,這云芝齋也是祖上的產業,到我這一輩已是第三代,我年歲尚輕,初初接手家中產業,雖知道自己能力尚且不足,但也瞧得出來這云芝齋的許多糕點吃食滋味還尚需改進。”
“就拿鋪中的蛋黃來說,旁人吃都說是香可口,十分味,但我吃著這蛋黃時,只覺得這其中的咸蛋黃滋味還是不足,但糕點師傅們卻尋不到可以改進之法。”
“這兩日我聽聞蘇記門口賣的咸蛋黃黃豆沙月餅十分好吃,便著人買了一些回來嘗了嘗,月餅皮細膩,黃豆沙做的香甜,最關鍵的是這咸蛋黃,咸香可口,比我們云芝齋里面的蛋黃所用的咸蛋黃要好吃好多。”
“所以我便想來尋蘇掌柜商量一下有關咸蛋黃之事,想問問蘇掌柜可否愿意將這做咸蛋黃的法子賣給我們云芝齋?”
“自然了,若是蘇掌柜不想一口價賣掉方子的話,我也可以從蘇掌柜這里買咸蛋黃回去,不知蘇掌柜……”
是否同意?
“原來是為了咸蛋黃的事。”蘇玉錦心中安定,略想了想道,“若是賣方子,不知云掌柜準備出價幾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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