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嫂子,你這又去鎮上賣東西?”魏秋水好奇的看了一眼的背簍。
沈九娘假裝沒聽見,切了話題,“我看看你手上這個絹子,還真漂亮。”
魏秋水撅撅,“哎,漂亮啥啊,我都要愁死了,這幾天我每天都得跑一趟鎮子,一直沒把這樣子定下來,繡坊的人說這花樣子缺點兒啥。”
沈九娘看了看,確實如此,魏秋水的針腳細膩,手藝不錯,不過這畫卻沒啥靈氣。
“對了嫂子,我記得你說過你會畫花樣子,你幫幫我好不好?”魏秋水拉著沈九娘的胳膊竟然撒起了。
們關系有那麼好嗎?
“劉大爺來了。”沈九娘拉著魏秋水,“走了,先上車。”
沈九娘前面先走,后面跟著的魏秋水眼嘲諷,果然就像娘說的,沈九娘怎麼厲害也沒用,還不是窮,而且顧大郎多活一天就是賺的,沒準兒啥時候就當寡婦,看看那副打扮,嘖嘖嘖。
因為沈九娘只在頭一天穿了劉氏給做的新服,剩下的時間因為總在干活兒,所以穿的還是以前的,今天出門因為顧大郎沒有跟著,自己這張臉蛋又太好看,沈九娘不想惹事,所以本沒有打扮,而且也不會梳繁瑣的發髻。
穿著顧大郎的服,就像一個穿大人服的孩子,頭發只是簡單的扎了一個馬尾,看上去有點雌雄莫辨的一味。
魏秋水在心里把沈九娘這不男不的打扮嘲笑個遍。
一路上,魏秋水不停的跟攀談著,熱的跟親姐倆兒似的。
沈九娘聽著的喋喋不休有些不耐煩,只因為今天的魏秋水除了跟聊花樣子,就是聊自己去鎮上賣東西,完全沒有先前那鄰家妹妹的模樣。
沈九娘為了堵住的,不讓魏秋水繼續套自己的話,只能先應了花樣子,“好啦好啦,有空我幫你畫個花樣子。”
哪知道魏秋水本來去鎮上就是因為這個事兒,所以隨竟然帶著炭筆。
沈九娘看著自己面前炭筆和布,心里頭把魏秋水罵了個便。
可是剛才自己雖然態度敷衍,但也確實答應了。
“嫂子,拜托拜托,我都改了好幾次了,若是再不行,我都怕繡坊會不要我的繡品了。”魏秋水可憐的說。
車上另外兩個婦人也將目投向沈九娘,仿佛若是不管畫,就是十惡不赦似的。
沈九娘心中嗤笑,切,不是讓我畫嗎?竟然跟姑使小心眼兒,我玩兒心眼兒的時候,魏秋水還沒出生呢!
可以畫,但愿魏秋水別后悔。
沈九娘隨意勾勒了幾筆,一個簡筆畫的大白便出現在眼前,“給你,畫好了。”
魏秋水看來看去,也沒看出什麼門道。
“嫂子,這事什麼東西啊,”
沈九娘解釋,“這大白,又大又白,可以把它做玩偶,心不好的時候抱抱它,就心好了,你把這個繡在帕子上,應該會吸引些人,是不是很可。”
魏秋水角微微搐,可嗎?古怪還差不多,“是嗎,嫂子你可真厲害。”
魏秋水上夸著,心里卻暗罵:只可惜我是不會繡你這個的,不想管我就直接說,干啥拿這搪塞我!
沈九娘看的表便知道魏秋水肯定不會用畫的東西了,啊,世界安靜了,真好。
到了鎮子上,兩人分道揚鑣。
沈九娘知道自己這東西是新鮮貨,而且幾乎沒人認識,所以去市場就不用想了,只能去酒樓運氣,也許酒樓的掌柜的或者老板認識竹筍,會對竹筍興趣。
沈九娘走進一間酒樓,看到埋頭算賬的掌柜,開口,“掌柜的,請問你們酒樓收竹筍嗎?”
“什麼是竹筍,竹子上長的東西嗎?”掌柜的收了算盤。
“就是竹子生的一種吃的東西,掌柜的若是興趣,可以看看。”沈九娘將背簍中的竹筍拿出來一個。
那掌柜的挑了挑眼皮,“這什麼東西,看著倒是新鮮,不過我們酒樓是不收這東西的。”
“掌柜的,你考慮一下吧,您也看了,這是新鮮貨,若是推出新菜品,保證您能賺的盆滿缽滿。”沈九娘不死心。
只聽那掌柜又說,“就是因為太新鮮,所以才不收,畢竟沒人嘗試過的東西,有可能賺,也有可能賠,對不對?我們是生意人,不做賠本兒的買賣。”
沈九娘繼續說,“掌柜的,您若是不放心,我可以先做給您嘗嘗,若是您覺得行,您在收也不遲啊,我有八的把握,這東西一定可以流行一陣子。”
“八。”掌柜的沉思,“還是算了吧,我賭不起那兩,除非你能答應若是竹筍賣不起來,你能承擔損失,將竹筍再收回去。”
“呵。”沈九娘氣樂了,又一次看走了眼,這掌柜的人模人樣的,怎麼竟做白日夢呢,“掌柜的,做生意,有賠有賺,不僅要有能力,還要賭運氣,更要看膽量。
我雖然是一個普通莊家戶的農,但是也知道買賣兩個字的分量,依您的意思,竹筍賣的好你們酒樓就日進斗金,買的不好,我就要把竹筍帶走,是嗎?您這麼大的酒樓,難道連承擔風險的勇氣都沒有?”
掌柜的笑道,“小丫頭,跟我用激將法,你還了點兒,你有膽量的話,怎麼不跟我賭這一場?贏了,雙贏,輸了,大不了東西你帶走,左右是一些不花錢的東西,你又沒什麼損失。”
沈九娘沉了沉,說,“這不是賭不賭的事。既然掌柜的沒有收竹筍的意思,那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掌柜的一聽這話,立刻沉下了臉,“不識抬舉,我們聚品軒多人削尖了腦袋想跟我合作,若不是看著你東西新奇,我都沒空理你,小二送客。”
沈九娘幾乎是被店小二推搡著出來,氣呼呼的對著酒樓門口罵了句,“不識好貨,哼。”
沈九娘在聚品軒壁之后,又連走了幾家小規模的酒樓,他們更是不愿意嘗試,最后,停在清風樓的門口,這是鎮子上最后一家了,給自己加油打氣一番,走了進去。
剛到門口,一個土豆直接朝著沈九娘的臉招呼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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