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老吳走的幾個同學沒有上最後的兩節課,一直到放學鈴聲響起,也不見他們回來。
清染放學回到家,李清墨還沒回來。
有幾分消沉的躺在沙發上不了,可把來做飯的劉姨嚇了一跳。
劉姨走過去的額頭,裏還在念叨:“這孩子,真的是,是不是發燒了?也不燙啊。”
清染睜開眼睛坐起,“劉姨,我沒事,就是覺有點累。”
“哎呀,”劉姨放了心,又絮絮叨叨的寬,“知道你們現在學業重,可也要適當的休息休息不是,別把自己累到,得不償失。”
清染努力扯出一個笑,看著劉姨穿上圍進了廚房。
下午那些記憶打了給生活安排的所有節奏,可能無論怎樣努力,都難逃書中李清染的宿命。
命運這種東西,若逃不,便隻能著。
得把去F大的時間盡快拉上日程,最起碼要在嫁給林教授之前,與書中那個溫文儒雅的林教授見上一麵。
昨天晚上沒有喂貓,看今天天尚早,清染提著貓糧出去了。
家裏儲備的貓糧不多了,邊走路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開機,昨天沒能充電,右上方提示手機電量的已變紅,電量剩餘18%。
清染怕等下電量用完自關機,遂將手機裝進口袋裏,沒有再看。
大量發來的微信使手機振不停,前麵已能看到流浪貓的影,清染沒有了看手機的心。
流浪貓已經認識了它們的食父母,一個個撅著屁爭先恐後的偎在清染邊,等著投喂。
在那顆古樹下,清染習慣的抬頭向上看。
依舊著黑的年,反扣著棒球帽,坐在樹幹上,自上而下看著。
許是因為在書中兩人同樣有些不好的命運緣故,清染這次並沒有排斥季彥辰的出現。
季彥辰看到後,從樹上跳了下來,古樹枝椏不高,年手敏捷,落地紮穩。
流浪貓被嚇跑了幾隻,過了一會兒察覺到沒有危險,一個個又搖著尾走了回來。
季彥辰學著清染蹲下,圍在流浪貓旁邊。
“季學長,”清染率先打破寂靜:“你每天都有過來嗎?”
季彥辰抬頭看,年茶眼眸出奇的清澈,他足足愣了一分鍾,才回答道:“嗯,每天都來。”
因為不知道你那天會來,所以我每天都過來。
清染已經想不起書中的季神為什麽會黑化,像他這樣一個不爭不搶終日活在自己世界裏的人,到底是為了什麽要和主角謝映安對抗到底?
故事的結局,他又是知道了什麽,才會選擇從萬丈高樓一躍而下?
時靜寂,清染的眼眸失了神,兩個孤獨的靈魂呆在一起,誰也沒有溫暖到誰。
清染突然問:“學長,若命運不公,自己又鬥不過命運,該當如何?”
季彥辰一愣,他這次沒有讓清染等太久,“該試一試。”
“試一試嗎……”清染失笑。
鬥不過已是已知,試上百次又能改變什麽呢?
季彥辰手指從最小的那隻流浪貓脊背上劃過,他聲音低低,宛如自喃:“既然知道鬥不過命運,那再拚搏一下又有何妨呢?”
清染恍若醍醐灌頂,書中結局已是注定,既然已經知道了,總要做出些努力,怎麽能任由事態發展下去?
夕的餘暉灑在兩人上,給逆而立的季彥辰周鍍上了一層溫暖的橙,在這一刻,清染突然從這個學長上看到了煙火氣息。
在這一刻,所認為的孤獨癥,原來也沒有那麽可怕。
流浪貓吃飽後開始三三兩兩的離開,季彥辰手上抓著那條最小流浪貓,仿佛不舍得它離去。
清染站起,“季學長,我要回去了。”
季彥辰抱著貓起,他眼睛看向清染來時的那條路,“要,回去了嗎……”
清染點頭,扯著角笑了下:“學長再見。”
走了幾步,又回過頭來,從口袋裏拿出手機,“季學長,能加個微信嗎?”
季彥辰愣愣的點頭,探手去手機。
他將手機遞給清染。
清染納納的接過手機,才反應過來季學長可能是讓加他。
季彥辰的手機沒有設碼鎖,清染點開他的微信,他的微信頭像是一個海裏孤舟,微信名就是一個‘季’字。
清染去找他的二維碼,界麵率先跳出來,一眼就看到他微信列表裏異常簡單,除了每日推的新聞,就是一個名紀賀發來的消息,最下麵是高三二班的班級群,消息點著紅點。
清染無心去看別人的私,匆匆找出他的個人二維碼,掃碼添加,在驗證消息備注了‘李清染’三個字,就把手機遞給了季彥辰。
“學長,以後有來喂貓可以微信聯係我,再見。”揮了揮手,這次沒有回頭。
季彥辰懷裏抱著的貓已經跳走,他握著手機愣愣站在原地。
良久,角勾出一個和了幾分笑意。
清染是在轉角到謝映安的,他半倚在一顆樹上,上莫名有幾分頹廢的氣息。
看到,謝映安站直,視線落在懷裏的貓糧上。
“喂貓嗎?”
他問。
清染點頭,“你怎麽在這?”
“找你。”
“有事嗎?”
謝映安結上下了下,到邊的話他又咽了回去。
他垂下眼簾,雅黑的纖長睫像一扇羽翼,“沒事了。”
清染有幾分莫名,問他,“要去我家嗎?”
“不去了,你回去吧,”謝映安向清染走過來的方向看了眼,依稀能看到一個黑的影,他指了指那個方向:“我從那走。”
清染有心想離主線遠點,也不管謝映安從哪走,點了點頭就與他錯而過。
“李清染。”謝映安在背後名字。
清染頓住腳步。
“不要早!”
年聲音裏似乎約著一祈求。
清染搖頭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,驕傲如謝映安,在書中的一生猶如活在雲端,連主溫時宜也等不到他的低聲下氣。
說句看不起自己的話,李清染在謝映安心裏又算是個什麽東西?
“共勉。”清染抬起腳步,繼續向前走。
早這兩個字最沒有資格說的人就是謝映安,在書中他和溫時宜是在高考前夕確定的,兩人一腳踏進了早的門。
反倒是李清染對他一直都是暗,連表白都不曾敢。
現在他反過來讓不要早?
嗬,可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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