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清早吃完早飯,大虎扛著農準備下田。
一出院門,敏銳發現不遠有幾個人埋頭討論著什麼,還時不時向他的方向看。他剛一看過去,那幾人又趕忙躲進了牆角。
大虎微微瞇了瞇眼,在記憶中找尋那幾人的份,想起前幾日自家修屋時,他們來看過熱鬧,應該是蘇家村人,便放下心來,關了院門,轉離開。
隨著越來越靠近自家田地,大虎的臉越來越不好,越來越狐疑。這絕不是他的錯覺,這些人就是在討論他!問題是,他有什麼可值得討論的?
與此同時,另一邊,漣漪收拾好了碗筷,泡了一把豆子在水盆中,晚上準備割些豬炒青豆。打了一盆水,將抹布潤溼,開始上上下下灰,打掃房間。
院門卻被人推開,有人衝了進來。
漣漪一挑眉,在本尊的惡名下,還有人敢擅闖家?難道是本尊的三弟蘇白?
“漣漪妹子,漣漪妹子,不好了。”那人驚慌地喊著,是吳氏。
漣漪扔了抹布,趕忙出了屋子,“孫大嫂,今兒沒去上田?”這個時間,孫大嫂應該在田裡幹農活纔是。
一布打著補丁的吳氏滿臉焦急,見到漣漪後,才鬆了半口氣,“漣漪妹子大事不好了,現在外面到在傳,你在縣城有了相好,在……在……搞破鞋。”吳氏是個傳統的婦,對於來說“搞破鞋”這三個字,想都不敢想。
蘇漣漪一愣,“哦,我知道了,沒什麼大事。”難道本尊真在縣城有相好?不可能,本尊那麼喜歡李家二公子,連家裡的男人都不,怎麼可能有相好。
吳氏大吃一驚,一把拉住漣漪的手,“妹子,你傻了吧?這可是不貞啊!”
在古代,“不貞”罪名,足可以要人的命。
看吳氏急得一張乾瘦的臉一陣紅一陣白,漣漪心中大爲。這個時候肯登門通知,都是真心往之人罷,否則第一時間不是通知而是撇清干係。
想到這,漣漪臉上的笑容更是溫和,牽著吳氏的手,進了自己的房間,“孫大嫂,那你認爲,我是那種搞的人嗎?”
“當然不是,漣漪是個好姑娘。”吳氏斬釘截鐵。
蘇漣漪放開的手,打開櫃,在一堆堆的服中,挑選了兩件深穩重的服,拿起來在吳氏上比量了幾下,“這服,孫大嫂穿定然是大了些,回頭有時間改改,那件深灰的是給孫大嬸的,兩件服能裁下一些布來,看看能給錦兒拼條子不,反正都是深,男孩子穿也沒什麼。”一邊比量,一邊自言自語,完全置事外。
吳氏急得都要哭了,“妹子啊,人的名聲可是背一輩子,若是大虎信了,休了你,以後你可就是被人要了,走在街上都……讓人脊梁骨。”
漣漪比量好了,定下了兩件服,便細心疊好,“孫大嫂彆著急了,我也不是沒被人過脊樑骨,沒什麼可怕。”將疊好的服往吳氏懷中一揣,“孫大嫂去忙吧,趕去伺候田,下了田好改裳。”
說著,便把還在喋喋不休的吳氏推了出去。
吳氏無奈,走了,漣漪家終於靜了下來。
漣漪若無其事地進了屋,拿抹布繼續灰,不大一會,又有客到,是趙氏。
“漣漪啊,大事不好了。”和吳氏一樣,趙氏也是一派慌張,能看出是從地裡直接跑來得,還穿著下田穿的服,腳上的布鞋滿是泥濘。
蘇漣漪噗嗤一笑,心中不免要謝那幾個造謠之人,讓到了人間的溫暖。這個時間跑來通知的人,都是真心爲,不怕被連累的。
拉著趙氏進屋,漣漪一邊安一邊爲其沏茶,說了好一會,算是把趙氏哄好了,也送出了院子。
漣漪很淡定地繼續進房間收拾屋子,不大一會,院子門又響了,有一道男聲哭爹喊娘地開了,“姐,姐……大事不好了……”
漣漪放下了抹布,走了出來,看見蘇白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,白胖白胖圓滾滾,一個不小心差點摔倒如同球一樣滾進來。
漣漪對這便宜弟弟無,說他好吧,他還隨著本尊作惡多端,說他壞吧,卻又對姐姐言聽計從。“我知道什麼事了,你可以出去了。”漣漪板下了臉,直接對其下逐客令。
蘇白一愣,看著面前的二姐蘇漣漪,臉還是那個臉,形也還是那個形,怎麼就如此……陌生?
“姐……他們說……他們說……”蘇白慘兮兮地手指著院外。
漣漪一挑眉,“這謠言是誰傳出來的?”
“不知道。”蘇白搖頭。
蘇漣漪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腳,“不知道就去查啊,你是來幫我的還是來給我添堵的?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姐,我現在就去。”被蘇漣漪狠狠踢了一腳的蘇白,非但不生氣,還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院子。
小院子又恢復了一片寧靜。
漣漪嘆口氣,不知道第幾次進了房間拾起抹布,繼續剛剛未完的活。
把自己的屋子收拾好,來到了大虎的屋子。出乎的意料,大虎的房間非但沒有一邋遢,相反十分整潔。那被子疊得整齊,牀單平得無一褶皺。牀對面是桌子,上面工整擺放著文房四寶。
漣漪微微垂眼,這人到底是什麼份,若他是匪,卻又喜歡這文墨,說是文人,卻又渾散發出懾人的殺氣,奇怪。
“你在找什麼?”突然,從門口響起冰冷冷的聲音,把正在沉思的蘇漣漪嚇了一跳,趕忙回一看,原來大虎不知何時,無聲無息地到了門外。
揚了揚手中的抹布,“我在打掃房間,放心,我對你份沒毫好奇,你就別多想了。”說著,便轉出了房門。
大虎隨後將房門關上,不大一會,換了一乾淨衫。“你知道傳言吧。”
“恩,知道了。”漣漪點頭。
“知道是誰傳的嗎?”又問。
沒有所有人預料的質問和解釋,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就是這麼幹淨利索。
漣漪微微一笑,垂下了眼,“八九不離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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