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初夏夜偶有蟲鳴,靜謐的路邊,兩個人影子疊在一起,像定格的電影鏡頭。
“兮兒。”容晏忽然喚。
蘇沅兮也習慣了他這麼自己,“嗯?”
“蘇承是不是說過,讓你離我遠點?”
蘇沅兮微點了下頭。
容晏的眸沉了沉,濃墨般漆黑深邃,“那你呢,怎麼想的?”
“容五爺是什麼樣的人,我有自己的判斷。”而蘇沅兮的回答清清淡淡,不見半分猶豫,“如果我聽了二哥的話,今晚就不會下來見你。”
京城里關于他的傳聞太多,但人云亦云,傳言不一定可信。
至容晏對待的種種,跟那些在他上的標簽毫無相干。
驀地,頭頂罩下一片影,蘇沅兮抬眸的瞬間,整個人被容晏抱進了懷里。
跟之前不同,這一次,他展開雙臂,圈住的腰和后背,將不風地納自己前,不留毫間隙。
蘇沅兮一米六七的個子,不算矮,但被男人抱著,只夠得到他下的位置。
因此這樣的姿勢,也看不到容晏的眼神。
像是將所有深埋的都毫無保留地釋放,溫到化不開。
蘇沅兮的臉在口,能到他說話時腔的輕微震,和得扣,“以后直接我名字。”
他的力道太大,擁得有些發悶,努力地掙了掙,但沒什麼效果。
“好好說話,別手腳。”
容晏低低笑著,松手放開了,“這就手腳了?”
難道不是?
蘇沅兮無聲地反問他。
容晏俯靠近,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調笑,“既然你這麼說了,我不做點什麼,豈不是太可惜?”
為了防止他真的言出必行,蘇沅兮當即后退一步,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也不管容晏的反應,轉走進后院,同時沒忘記把門鎖上。
原是想回到自己的房間,可經過二樓走廊,蘇沅兮鬼使神差地停下來,過朝向后院的窗戶往外看去。
直到容晏坐進車里離去,握些手中的藥膏,加速了許久的心跳漸漸平靜下來。
……
翌日,晟星娛樂。
頂樓的辦公室,聶綰檸端坐在電腦前,一米白的西服套裝,長發盤著優雅的發辮。
今天上午要去sg公司開會,簽訂和企鵝影視的s+項目,而合作的方案,是熬了不知道幾個晚上修改的。
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兩下,助理溫知知火急火燎地沖進來,“檸姐,出發了沒?”
“再等會。”聶綰檸頭也不抬道。
溫知知把手機上的時間懟到跟前,“檸姐,還有一個小時就開會了,早高峰的路怎麼也得開四十分鐘,你可千萬別遲到啊。”
溫知知是見過sg總裁沈京惟的,一想到對方能凍死人的眼神,就忍不住打哆嗦。
又過了十分鐘,聶綰檸滿意地關上電腦,“行了,走吧。”
溫知知幫拎上包,小跑著通知司機開車去了。
路上,聶綰檸打開化妝包,對著鏡子打算補一補口紅。
拿起一支正紅,剛想涂上,轉念想了想,又換上另一支豆沙。
聶綰檸的五本就明艷,加上沈京惟喜歡濃系的妝容,久而久之,也習慣了按他的喜好打扮。
但今天的場合比較正式,聽聞企鵝影視到場的是個高層,得低調點。
補完妝,聶綰檸還沒閉上眼休息,手機的電話響了。
有些惱火地看向屏幕,是沈京惟。
“怎麼了?”的語氣有點沖。
沈京惟的聲音依然是低沉冷淡,“還有多久到?”
聶綰檸瞟了眼窗外,面不改道,“快了,別著急。”
聞言,副駕駛的溫知知在心里默默說了句牛。
明明才出發不久,居然能胡扯快到了,天底下也就檸姐敢這麼忽悠沈總。
“等你到了,先來我辦公室。”
聶綰檸懶懶地應聲,“知道了,我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車突然來了個急拐彎,猝不及防地歪倒子,手機也掉到了地上。
聶綰檸勉強扶住座椅,來不及重新坐穩,一強大的沖擊力栽得眼前一黑。
“……檸檸?檸檸?!”
撞擊的巨響聲里,還未掛斷的通話傳來沈京惟不復冷靜的呼喚。
……
京大附屬醫院。
急診室里,聶綰檸生無可地躺在病床上。
今天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歷,不然怎麼會被貨車撞上送進醫院。
說嚴重吧,倒沒缺胳膊的,說不嚴重吧,連安全氣囊都彈出來了,還不偏不倚拍到了臉上。
幸虧的臉是原裝的,否則非得毀容不可。
“好了,骨裂的腳踝已經固定過了,你先休息會,等檢查結果出來了,才能確定有沒有其他問題。”
替理完傷勢,醫生叮囑了幾句,帶上門出去了。
病房里只剩下聶綰檸一人。
溫知知和司機也都了輕傷,各自在進行著檢查。
過于安靜的環境很容易生出困意,聶綰檸剛想睡一會,結果——
病房門被大力推開,門板磕上墻壁的聲響驚得差點坐起來。
視線所及是沈京惟那張無比悉的臉,仔細看去,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和戾氣。
但此時,聶綰檸沒心思考他是不是在擔心自己,“沈京惟,你真會挑時候,就不能讓我休息一會?”
什麼仇什麼怨把吵醒,頭都快痛死了。
“還能跟我犟,看來是沒事。”
話雖如此,沈京惟仍是在病床邊坐下,出手掌了聶綰檸的額頭,“醫生怎麼說?”
聶綰檸拽過他的手墊在臉下,“右腳腳踝骨裂,可能還有輕度腦震,要等片子出來才知道。”
沈京惟不由地皺起眉,“肇事的司機呢?”
“好像在搶救吧,傷得重的,據說是疲勞駕駛。”聶綰檸嘀咕著,蹭了蹭著沈京惟的手,緩緩閉起眼。
檢查的結果很快出來了,的確有輕微的腦震,除此之外,沒有其他問題。
醫生以為沈京惟是患者家屬,對他說道,“你朋友的況不算嚴重,可以選擇住院觀察兩天,也可以回家休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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