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進三月,天氣就一日暖過一日,季清菱花了好幾天功夫,上街買了硝石、布帛、竹紙、漿糊並宮砂等等品,帶著秋月一趟一趟往家裡搬東西。
以前家裡做古書的工都是季父特意找人打造的,到了這裡,自然沒有這種條件,季清菱只能索著簡而化之。在房中斷斷續續搗鼓了大半個月,拿出四冊厚厚的蝴蝶摺頁的書籍。
把書冊放在顧延章面前,笑道:“你看這書如何。”
顧延章這十多天裡,親眼目睹了季清菱如何把竹紙做舊,如何用布帛、硝石、硫磺等裝點書冊,裱糊紙張,又如何龍飛舞在上頭作書,竟用這七八糟的一堆材料,做出了幾冊古籍,早好奇極了。他連忙翻開,第一頁便是自敘,言“承義方,晚遇囏屯。炳燭之明,用志不分。困而學之,述爲紀聞。深寧叟識。”
這卻是一筆漂亮的草書,往後翻,字跡或潦草或工整,字也各不一致,紙張上還帶著斑痕點點,墨跡、水漬許。
顧延章不由得驚道:“這是深寧居士的《困學紀聞》?”
季清菱笑道:“像不像?”
顧延章小心翼翼翻了半日,又仔細研究許久,才道:“我沒見過原作,也認不出什麼名人字畫,但這書看起來,約莫也就是存了百年的樣子,你是怎麼做到的?”
季清菱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從前背寫過不珍本善本,均是季父花了大力氣四尋覓來的,也有同僚間互借的,更有從宮中讀了回來複寫的,拿到此時,都是無價之寶。季清菱因怕自己太過莽撞引起事端,還特意做了許久的斟酌,最終才特意挑中這一位的書來仿造。
這《困學紀聞》的原作者名王應麟,是晉朝開國時期一位大儒,別號深寧居士。其人正直敢言,因屢次冒犯權臣而遭貶黜,後辭回鄉,鬱鬱而終。
王應麟涉獵經史百家,天文地理,長於考證,是個不世出的奇才,有許多著作傳世,但因他當年被逐去了廣南西路,路上又遇上賓州流民叛,土匪盛行,他且行且逃,著作散佚大半,許多手稿都失了。
這位大儒離此時不過百年,在工不齊,材料差強人意的況下,做舊起來更容易,又緣著他這一世經歷,想要胡謅古書的來歷也更方便。
而選這一本書,也是有緣故的。王應麟傳世的有六百餘卷,二十多種書,只有這一本篇幅合適,不長不短,又是手札筆記,只要關鍵的細節做好了,很容易讓人一見就覺得這是真的。
既是做了出來,不得要拿去賣掉。趁著這日天氣好,季清菱把那書用個小木盒子裝起來,再用一塊散佈包了,打算一大早帶出門,去上回那間書店。
顧延章不放心一個人去,執意要陪同,季清菱也只得同意了,卻在出門前特意囑咐道:“顧五哥,待會到了地方,你一句話都不要說,有什麼問題,等咱們回來再商量,不?”
兩人出發得早,等到了地方,那書鋪堪堪支起了門,季清菱把包袱從顧延章手中接過來,又代了一句道:“顧五哥,一會千萬不要多話,若是你壞了我的大事,我可跟你沒完!”
穿著一素衫,做男打扮,表富可,看起來活潑極了,口氣雖是俏刁鑽,卻讓人一點都不覺可惡。顧延章忍不住笑了出來,應承道:“定不壞你大事,只是你也不要太過分,別人都不是傻子。”
季清菱橫了他一眼,小聲“哼”了一聲,咕噥道:“你且看著罷!”
言畢,擡進了門。
這書鋪不愧是薊縣最大的,佔地極大,按不同類目擺放著各類書籍。季清菱進門之後,徑直去了後頭的書檯,把包袱護在懷裡,對著那夥計道:“小哥,我這裡有古書出售,不知你能不能看看價格?”
此時尚未變聲,稍微低了聲音,與尋常男比起來差別並不大。
書檯後的夥計與上回季清菱問話的不是同一個,他狐疑地看了季清菱一眼,又看了看站在後頭的顧延章,明顯覺得另一個更靠譜,便問顧延章道:“這是你弟弟?你要賣書?家中有沒有大人在?”
比起還是個孩子模樣的季清菱,顧延章要多了,所以夥計挑了他來問話。
俗話說得好,上無,辦事不牢,季清菱與顧延章,一個八歲,一個要夏天才滿十一歲,雖然顧延章看起來沉穩得不似他的實際年齡,可無論怎樣,也不過是個稚的年而已,是以那夥計雖然把重點放在顧延章上,卻依舊要追著他問家裡大人在不在。
顧延章點了點頭,繞過了對方的另外兩個問題,回答道:“是的,我們要典書,煩請小哥幫著估個數吧。”
那夥計先還以爲這兩人在鬧著玩,等季清菱打開包袱,墊著腳把那書冊舉起來,湊到了他的面前,臉立刻就慎重起來。
他把手在襟下襬上了,輕輕拿起了一本,只稍微翻了翻,很快將書放了回季清菱手中,口中道:“你們等一等,我去找人過來。”
片刻之後,夥計就帶著一箇中年人出來了,對方戴巾著袍,是這薊縣中常見的文士打扮,上還帶著三分文墨之氣。他顯然比起之前招呼的夥計要高了不止一個級別,見了顧延章並季清菱,並不因兩人的年齡而輕視,而是禮數週全地打過招呼,這才問道:“鄙人姓謝,乃是此的掌事,聽說兩位有古書要出售?”
季清菱應了一聲,把手中包袱託了出來。
謝掌事先是略微看了一下書的封面,接著從袖子裡掏出一隻手套,戴在了右手上,這才小心翻閱起來。他看的時間不長,但是每本書都過了一遍。
耽擱了這一段時間,外頭行人便多了起來,許多書生開始進來選書,書檯很快被圍了起來。謝掌事似是覺得有些吵,便對季清菱二人道:“兩位裡面請罷,這裡人來人往的,不太方便說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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