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婉兒見馬桂枝來勢洶洶,不知怎的,忽就想起了趙懷安那張白的沒有的臉。
那個沒有一點生氣,像個死人一般的人······他經不得折騰!
這馬桂枝存了什麼打貓心腸,不是不知道,如今,更沒有讓進去的道理!
眼看著馬桂枝已經走到屋檐下了,羅婉兒忙開雙臂,擋了的去路:“誰讓你進去的!趙家人還沒有死絕!”
本想把馬桂枝開的,可馬桂枝氣力實在太大,羅婉兒索就扯開了嚨喊道:“來人啊,快看里長一家欺負人了!”
馬桂枝愣住了,眼看著院門口圍了一堆人過來,氣的橫,揚手就朝砸了個繡著‘羅’字的香囊過去!
“哼!不要臉的小賤人,我兒子豈是你能高攀的!你要不是勾引我兒子,我能來趙家要說法!”
羅婉兒晃了晃神,眼看著香囊摔在了腳邊,這才想起原主早間曾托趙金寶捎過一本書給楊里長家獨子,那書里還夾著這香囊!
記得原書中寫過,原主本想利用楊家回京,不想,竟被馬桂枝發現,借著這事兒大鬧了一圈,不但讓原主失了名聲,還差點將趙懷安他娘氣死!
此番,外間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,眼看著那些人指指點點的,羅婉兒眉眼一,故作委屈道:“嬸兒,你就算恨懷安占著秀才的位置,你,你也不能這樣冤枉人啊!”
馬桂枝可沒想到會反咬一口,不由一愣。
許久,方才怒聲道:“趙金寶親自來送的,他一口咬定了是你給的,還能有假!”
羅婉兒張就要罵回去,冷不丁的,就聽人群里,有人驚呼了一句:“懷,懷安出來了!”
羅婉兒一愣,僵著子轉過了去,就看到昏暗的屋子里,一個材清瘦的年郎,正緩步而來。
年郎材拔,雖只穿著一布麻,可那清俊中帶著幾分凌厲的模樣,卻驚的那四個抬棺材的人如鳥四散了開去。
“回來,你們給我回來!”馬桂枝沒好氣的呵了一陣。
還等著他們將趙懷安下土為安呢,如今這趙懷安一定是裝的。
對,他就是裝的!
在驚疑不定的目中,卻只聽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:“私闖民宅,視為盜,若我告到了府······”
趙懷安余音拖的極長,霎時間,馬桂枝竟也被唬住了。
許久,還沒反應過來,卻聽另一道怒罵聲傳來:“馬氏你這瘋婦,你這是干什麼!懷安大病初愈,你怎能來叨擾!”
來人四十出頭,續著青須,一臉明樣,可不就是楊里長?
馬桂枝堪堪回神,趕忙指了羅婉兒,狠狠道:“他爹,你冤枉我了!這趙家心懷叵測,竟讓這小賤人勾引咱兒子,這擺明了就不想讓咱兒子專心念書!”
羅婉兒原本還郁郁不已,覺著趙懷安知道‘’勾引楊家公子的事兒,離著那三千刀的結局又近了一步。
可如今聽著馬桂枝這不要臉的話,索就尖著嗓子反問道:“你隨便拿了個東西就冤枉我清白,還送了口棺材過來詛咒懷安,你有沒有良心!”
馬桂枝不要臉,可以比更不要臉!
反正也沒人看到給人送香囊,就算趙金寶指認又怎樣,打死不承認,他們還能把怎麼著?
一陣淡淡的藥香味傳來,趙懷安踩在香囊旁經過,羅婉兒愣了愣,總覺得他似是看了一眼,又有些不確定。
“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!趙金寶剛跟我一路過來,早指認了你!”馬桂枝梗著脖子,悶了半響,才想到了讓人趙金寶來。
只是,還沒開聲,隔壁就傳來了一陣打罵聲,只穿了一件水紅小的俏,手拿搟面,滿屋的追著趙金寶跑。
一邊跑,一邊罵:“好你個趙金寶,欺負我男人不在是不是?居然著子跑老娘屋里來占便宜!”
這俏本就長得俏麗,這一鬧騰,水腰直扭,盈的脯更是顛的厲害,頓時就調了大伙兒的目。
眼看著俏追著趙金寶跑遠了,趙懷安那清清冷冷的聲音方才傳來:“難不有兩個趙金寶?一個去楊家告了狀,一個去了隔壁?今日的事,我若是一紙狀書告到了縣衙,也不知這縣太爺會怎麼置?”
羅婉兒渾一涼,他果然都聽到了!
不及多想,周遭圍觀的人們就七八舌的議論了起來。
“這馬桂枝也真是的,為了個秀才位置,至于嗎?”
“可不嗎,也是當娘的人,懷安早年喪父,娘又是半個瘸子,也黑的下心腸!”
楊里長老臉一黑,頓覺大失面,偏生,又不敢發作。
這趙懷安可是個秀才,往常也沒幫人遞狀紙,跟縣太爺的關系,自然也比他這個當里長的近!
若他當真將這事兒抖到了縣衙,保不齊,他這里長的位置也坐不住了。
心下一急,他抬手就給了馬桂枝一掌:“胡鬧!馬桂枝,你簡直是胡鬧!還不快些給懷安道歉?”
馬桂枝本想走人的,冷不丁被男人打了一下,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楊里長忙似模似樣的勸道:“懷安,你莫惱,回頭,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你嬸兒,你快些回屋休息。”
趙懷安面淡淡,不答反問:“這棺材?是楊里長的?既是你的,就別忘了帶回去。”
“什麼?”楊里長一驚,眾人哄堂大笑,紛紛朝著院中的棺材指指點點。
一時間,楊里長一張臉青紅接,饒是不想答應,也不得不答應。
和趙懷安的一紙狀書比起來,認個棺材算什麼!
繃著臉,他又指著人來抬棺材。
可他人還沒出趙家大門呢,趙懷安又開了口:“勞煩令郎繼續當個替補秀才,實在不好意思,日后,我若死不了,只怕也沒了他的出頭之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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