翡翠的臉有些復雜,“娘娘,您別生氣,琥珀不是故意的,就是壞……”
“不用再說了,好壞我還是分得清的,那種人,我用不起。”秦偃月垂下眼,“把藥給我吧。”
“奴婢幫您涂上。”翡翠嘆了口氣,頗有些不平,“奴婢本想請大夫的,守衛們不肯放行,他們好生過分,王爺只是說了不讓娘娘請太醫,可沒說不讓請大夫。”
“我自己涂就好。”秦偃月接過藥來聞了聞,無非是一些當歸,紅花,行草之類的普通草藥。
“謝謝你這些天每天都給我拿藥來,已經好了很多。”
“娘娘,您怎麼能對奴婢說謝謝?這些都是奴婢該做的。”翡翠嚇了一跳。
秦偃月垂下眸子。
普通的跌打散效果并不算好,但,用來解釋的會好轉再合適不過。
“這飯菜,是廚房里給的?”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,飯菜沒有冒熱氣,唯一的菜上還有凍,青菜也不新鮮,顯然是剩菜剩飯。
翡翠咬了咬,道,“我去了很多次,管事每次都說沒做好,只有這些殘羹剩飯。”
“奴婢堵著他們熬好了粥,好容易才要出一碗熱粥來,還被打翻了。娘娘,您先忍忍,奴婢,奴婢去外面買點包子,等晚上奴婢就去廚房守著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秦偃月說,“幫我在爐子上熱熱。”
翡翠一愣,早先王妃見到這殘羹剩飯之后,會掀了盤子,不分青紅皂白對發一大頓脾氣,甚至會打罵,將火氣撒在上。
這幾天,不僅沒發脾氣,還吃了這冷飯。
王妃娘娘,就像換了個人一般。
“別愣著了,幫我熱熱端來。”秦偃月力氣不足,只是剛才打了琥珀四掌已經疲力盡。
需要補充力,殘羹剩飯也是糧食,對吃食不甚計較,也不會輕易浪費。
況且,現在的傷口未愈,必須要等到傷口愈合,等到能行自如,再將應得的東西一一討要回來。
翡翠不知心中的想法,將飯菜放在爐子上,劣質炭發出的濃煙嗆得直咳嗽。
拿了手絹捂住,劇烈的咳嗽過后,手絹上沾滿了鮮。
嚇了一跳,忙將手絹掩起來。
“你咳了?”秦偃月看到雪白手絹上的那一抹鮮紅后,一凜。
爸媽車禍死去的那天,拼了命救他們,鮮遍地,上也被鮮染紅,可不管怎麼努力搶救,爸媽都沒再醒過來。
從那時開始,就患上了鮮恐懼癥,一見就抖不停,也因此無法再當醫生。
沒想到,這個病也跟了過來。
“沒,沒事的。”翡翠胡了角,“就是染了風寒,吃點藥就可以了。”
“多久了,有什麼癥狀?”
“大概,三個月,娘娘,奴婢沒事的。”翡翠說著,將勉強熱好的飯菜放在桌子上,捂著,匆匆離開。
秦偃月輕捻著戒指,讓抖的雙手停下來。
按照記憶,翡翠原本是個胖乎乎的丫鬟,是近三個月突然消瘦的,臉蠟黃,氣極差。
經常咳嗽,還了咳,這個癥狀,有點像肺癆,也就是肺結核。
在這個時代,肺結核是要命的病。
發病三個月,邊人還沒有染的跡象。
若是肺結核,極有可能還于非開放階段,暫時沒有傳染。
若不是肺結核,而是肺炎之類的病癥,倒也有可能。
不管是哪種病,肺病都是可以致死的,必須要及時確診,及時治療才行。
正思索間,戒指突然發燙。
醫藥大樓又出現在眼前,和往常不同的是,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景象。
大樓第一層的大藥房中,一個窗口是開放著的,藥從里面推向外面。
接著,手邊就出現了藥品。
過程很快,且很神奇,秦偃月震驚了好一會才低頭看向新出現的藥品。
看清楚藥瓶上面的字之后,額角了兩下,本以為會出現利福平,鏈霉素之類的抗結核藥,沒想到,小瓶子里裝著的是甘醇,還有一套注。
甘醇主要用來水的,對顱高,眼高等病癥有效果,對肺病沒什麼效果。
“真不靠譜。”默默將吐槽著,將藥瓶和注收起來,藏好。
飯菜已熱好,勉強吃了幾口,齁咸齁咸的,味道極差。
“翡翠,幫我倒杯水。”晃了晃茶壺,茶壺是空的,便抬高了聲音,招呼丫鬟。
久久,沒有回應。
又喊了幾聲,依然沒有回應。
秦偃月口得不行,想去廚房要些熱水。
一開門,便有冷風襲來。
凍云慘淡,天沉沉的,像是要下一場大雪。
了裳,向前走去。
才走了沒多久,聽到有人在不停哭泣,求饒,聲音凄切,還伴隨著陣陣抑的咳嗽聲。
四周似乎還有人圍觀,時不時發出哄笑聲。
秦偃月臉一變。
這個求饒聲,是翡翠的!Μ.166xs.cc
快走兩步,轉過墻角,果然看到一群人正圍在一起,人群中央,一個紅子正用力甩著鞭子,鞭子悉數落到翡翠的上。
厚厚的冬裝被打爛,破敗的棉絮飛舞。
好在是冬天,服比較厚,沒太重的傷。
翡翠抱住頭,疼得滾來滾去,一邊哭泣一邊求饒。
求饒并沒有得到諒解,反而刺激了紅子,越打越帶勁。
秦偃月眸子發冷。
這紅子名為紅藥,是東方璃的母妃指派給他的丫鬟,在王府中常以主人自居,毫不把這個王妃放在眼里,還教唆下人苛待。
不僅如此,原主從前瘋狂跟蹤三王爺的時候,曾見過這個紅藥姑娘,似乎是三王爺的人,原主愚鈍且滿腦子都是渣男,只是討厭接近三王爺,如今再看,這紅藥,怕是三王爺埋在七王府的眼線。
只因是東方璃母妃指派的,這些年一直沒被人懷疑。
秦偃月冷笑,真是冤家路窄,這麼快就上了渣男的人。
渣男費盡心機布置下的長線,定要折斷了才對得起他。
“住手。”秦偃月冷著臉走過去,用力抓住紅子的手腕,聲音森森,“我的丫鬟做錯了什麼?值得紅藥姑娘如此大干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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